很多年前……廖终曾经眼睁睁的见证了自己父亲的死亡。
下毒、暗器……杀手无不用其及,若非如此,恐怕这个杀手还不是廖爹的对手。
“‘冥河水’,触之即死。廖xx,这是我们唐门送给你的回礼!”见沾染上了剧毒“冥河水”的暗器终于射中了对手的身体,杀手紧绷的神经随之放松了起来,因为打到现在,他已经赢了。
廖xx内视己身,是真的很难受,没能在正文登场就算了,好不容易在回忆杀中得了个露脸的机会,却连名字都没被起一个,是真的很难受……
“妈哒,好气啊,这次怕是要翻车了……算了,死就死吧。”不过廖xx不愧英雄人物,稍微惆怅了一会便释然了,“最后再教你一件事吧——永远不要只相信眼见之物。”
这话不知是对杀手,或是躲在旁边的廖终所说,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继续吼道:“给你见识一下廖家拳的最终奥义吧……凤凰决杀!”
吼完之后,他的脸色一变,张口喷出一口黑血,倒地身亡。
杀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耗尽心血配置的是假的冥河水,所幸,这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大敌终于被他除去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做你的敌人,但既然你选择了这么做,那恐怕有做好了有朝一日被人杀掉的觉悟了吧?”
说完,杀手朝着一个方向深深的凝视了一眼,离开了。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被廖终看在眼里,并深深铭刻。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哪怕是抛弃一切冲出去,也只是送人头罢了……不是贪生怕死,生者,要比死者有更大的勇气,他们要背负起剩下的东西,继续前进。
但是……但是……
“我完全没有前进啊!!”
面对昔日的杀父仇人,廖终却只能无力的被吊打,因为比起那时候的他,他的实力完全没有变强,只是在原地踏步……
唐翔的暗器连绵不绝,在唐翔血能的作用下,更是防不胜防,打得人毫无喘息的机会,只要稍微停一下,就会被那漫天而来的银针射成筛子……
不过廖终同样也是血能者,在开启血能的瞬间,他能够思考,强行为自己搏得了一丝喘息的时间。而作为代价,他的电量也在急速的减少中,直到电量耗尽的那一刻,就是绝境到来的一刻!
能量耗尽不是说不能发动能力这么简单,血能作为一种血液中蕴含的能量,若是耗尽了便会出现空虚的感觉,就是运动过后体力耗尽的那种疲劳感一样,血能的空虚感,是一种更为难受的感觉。
此刻杀意已经占据了廖终的大脑,只留守了最后一丝清明,虽然一般说进入黑化状态攻击力会更加强大,但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丧失了理智变成只会攻击的疯子的话……那就输定了!
“不要只相信眼睛所看见的……是指他的血能吗……”廖终疯狂的思考着,血能所剩无几,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是了,传说武者有一种叫‘心眼’的境界,听声辩位,破除虚妄,父亲想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吗?”
传说中武者有一心境,名为心眼,即使不用肉眼,也能“看”得比肉眼更加清晰!
“是了,我明白了!”
廖终双眼一亮,朝左一让,正好撞上了唐翔射来的暗器,然而……他却毫发无伤!
——对方的血能让我根本判定不了他真实所在的方位,以及攻击而来的方向,在这种情况下,在去使用眼睛无疑是一种很无用的行为,那么……
心眼!
廖终闭上了双眼,缤纷的世界顿时变成了一片黑暗,但是风儿流动的方向、心跳的声音,无一不是变得清晰起来……
噗噗噗噗噗!
一连五根银针穿透过廖终的身体,带出阵阵血花,不止是鲜血,同时也宣告了廖终血能耗尽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TMD闭上眼睛还看得见就有鬼了啊!!”
廖终发出了理智尚存的最后一声呐喊……
下一刻,他被无尽的杀意与怒意,控制了身体……
廖终……陷入了黑化状态!
黑化状态下的廖终,以丧失思考能力为代价,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比之前强上了一大截,不过终究是无用,他无数次攻击到的“敌人”,只是幻影罢了。而且这些变强的力量和速度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廖终的体力正在飞速下降,这样下去,即使不用唐翔做什么,他自己便会脱力而死!
就这样结束了吗?
……
廖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廖终从小就没见过妈妈,所以他只有两样最重要的东西,一个是他的父亲,而另一个,则是武。这个时候的他,两样都拥有。
“廖终,又在练拳?”父亲推开院子的大门,看见正在打桩的小廖终,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廖终被誉为廖家最杰出的天才,没有之一,有这么一个儿子,也是作为一个父亲最大的荣耀吧。
“嗯!是的,爸爸,我觉得我的拳法快要突破了!”小廖终兴奋到,努力练拳快半年了,终于摸到这个门槛了,他相信,再给他几天时间,说不定他就能突破了。
“那你很棒棒哦!”廖xx欣慰的抚摸小廖终的头,想想当初,他自己修炼这套拳法都花了快两年的时间才能突破,而廖终,却比他快了将近两倍!
“不过,在你拳法突破之前,我得先教你另一招……心眼!”
小廖终不解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武学临近突破,当然是恨不得不眠不休全身心沉浸在其中钻研才好。
似乎是看出了廖终的疑问,廖xx以一个比较忧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悠然道:“不学会的话……你会死掉啊……”不过说完之后他便又笑了起来,拍了拍廖终的小脑袋说道:“不说这个,来,你闭上眼睛,朝着我打一拳。”
虽然不是很明白会死掉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廖终还是照做了,闭上眼睛朝前挥了一拳,然后……打空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毕竟廖xx可是移动了几步,要是这还打得中那才有鬼了。
“可是……看不见这么打得中嘛!”小廖终有些委屈。
“你要记住,心眼者,存乎于心、了然于胸。好了,我要走了,你还剩下一分钟,好好加油吧。”
“等一下!”
廖xx离去的身形猛然一顿,回过头来对廖终作出一个笑容,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再次离去……
……
廖终的攻势突然停止了,他如疯似魔的眼神也平静了下来,望向了月色挥洒下,一处空无一人的空地。
但……此处并非无人,在场的二人心中都无比清楚。
“终于……吗?”稍微一愣,唐翔的表情便从最初的愕然变成了释然,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笑意,“那么,就试试这一招吧,我钻研了一生,却没有勇气打出来的这一招……暴雨梨花!”
“……黄河落日万里杀!”
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