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郊外村，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两人旷了一下午的课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凛是学霸自然无所谓，至于吴桐……那更无所谓了。

香灵山离郊外村不远，只要步行十几分钟就能走到，一路过去的自然雪景自不必说，那也是棒棒哒。

而到了郊外村，吴桐终于明白“那附近都是凛的地盘哦”是什么意思了。

“工厂长大人好！”

“工厂长大人好久不见！”

“哟工厂长大人又换厂长夫人了？”

凛在这边真的很有人气，每一个路过的小学生都会恭敬的和她打招呼，街坊邻居也十分热情，走过半个村，她的小双肩背包就塞得满满当当的了，虽然吴桐不是很听得懂这些小学生在说什么……

“二狗子和宝儿不在呢，去别的地方玩了吗？”凛东张西望了一下，自语道。

在郊外村并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两人继续朝着香灵山前进。帝都已经彻底进入了冬季，白雪皑皑覆盖了大片的田野，入目皆是茫茫白色，远方的高山如同一个巨大的信标，让两人不会迷失方向。

凛一路小跑来到一条小溪旁，水面已然冻结，却能通过透明的冰面看到底下静止的小鱼。她饶有兴致的拍了拍冰面——鱼没理她。

冬季的天空总是黑得很快，短暂的傍晚一过，便是漫漫长夜。

所幸今日是月圆之夜，借助这皎洁的月光，两人继续向前。没有人提出要在村里休息一晚的提案，在纯白的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

短暂的旅途很快迎来结束，经过修建的山路并不能阻拦两个超能力者太长时间。

站在山峰之巅，这座山最接近星空的地方，极目远眺——

远处是光芒璀璨的帝都，无数人在此生活了世世代代，交织着彼此的人生，谱写各自的故事。高耸的建筑物仿佛欲与天公试比高，与明星争辉，把自己的光芒印在夜空；而目光渐渐回收，是朴实无华的乡村，此时正是他们的饭点，袅袅炊烟在淡淡的火光中徐徐升起……

吴桐不知道自己这么辛苦来到这里为了什么，诚然，路途中的人文风景都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新鲜体验，但她并不会像大多数血能者一样，看到这样美丽的景色，然后感慨一下这江山如此多娇我一定要保护她。

吴桐不会这么做。

她不想回龙血大厦，不是因为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有多吸引着她；也不是龙血大厦太枯燥乏味。

只是有些时候，做一些事情不需要理由：不想回去就是不想回去。

对于人生的迷茫，吴桐并不比之前的李是非好多少。来到香灵山，是因为曾听说这里是母亲的埋骨之地，她想像电视剧或是小说里的那样，对着墓碑倾诉、询问。可是到了这里才觉得这个想法如此可笑，无论她说什么，也不会获得答案和会应，更何况……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雪。

山巅有一块平地，到了春天，这里将是一片美丽的花海，不过现在……什么也没有。

“小桐，我们来堆雪人吧！”凛远眺了一会，失去了兴趣。

“好啊。”

没有就没有吧，吴桐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来了，那就玩得开心点嘛！既然什么都没有的话，就由自己来创造吧！

吴桐没有堆过雪人，不过这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有手就行。

首先……立个碑吧。

小时候妈妈说过，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挂在天上，注视并保护着地下的人们。虽然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话根本没有哪个成年人会相信，但是，作为精神寄托，有时可以给人力量。

吴桐在山顶最高的地方堆堆了一个碑，堆得很高很高，堆到垫脚摸不到顶为止。

然后……搓个烤鸡吧。

吴桐虽然很喜欢吃鸡，不过让她用雪捏只栩栩如生的烤鸡未免太过强人所难，尽管她是想这样做的，但是最后的成品还是变成了一只鸡大小的雪球。

雪球被供奉在碑前，既然菜有了，那么再搓一碗饭出来也是很合理的。

于是又一个雪球放在碑前。

吴桐退后了几步观赏自己的作品，嗯……很糟糕，虽然不知道糟糕的地方在哪里，但是……很糟糕。

凛看到吴桐已经完成，好奇道：“小桐，这是什么？”

“这不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嘛，还原度真高啊！”一个意外的声音代替吴桐回答了凛。

这是一个男音。

“龙血大厦的‘终卫要塞’，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这是一个中年男性，穿着厚重的黑色风衣，怎么看都像可疑人物的打扮。

在学院徘徊筹划潜入时，偶然看见走出校门的吴桐和凛两人，然后一路尾行至此，一直到刚才，终于和组织确认了吴桐的身份——终卫要塞。

龙血大厦有许多队伍编制，用来保护龙血大厦本身的存在，只有龙血大厦遭遇入侵时才会出动的最终底牌，而其中一张，只有一人，那就是被称之为终卫要塞的吴桐。假如所有队伍都被击溃，那么她就是最后也是最强的防线。

也许之前的描写并没有确切让人感受到吴桐能力的强大，但事实上，她只出手过几次，而每一次都解决了一个无比强大的敌人，甚至连S级血能者都有击杀记录！

A11只是一个为了赏金而来的杀手，那么眼下有了一个奖金更高的目标出现，自然没有放过的理由。

至于是不是对手的问题，他根本没有考虑过，GTA之中，并不缺乏疯子。

但是……客观来说，他确实把握住了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如果是一天前，他会在几秒内被反杀，但现在，吴桐已经暂时无法发动能力。

“凛，你先回……”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杀意和杀气，吴桐马上便明白了A11的身份，她不想让凛看见之后的场景，估计……自己会死得很惨吧。

她的话没能说完。

“你要伤害小桐吗？为什么？”

凛拦在了吴桐的身前，怒视着A11.

红色的瞳孔不像对方一样充满着杀气而又有力量，相反，此时的凛，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猫，一言以蔽之……还是很可爱。

但就是这么一双软绵绵的眼神，却无法让人忽视。

吴桐看不见凛有着怎样的表情怎样的眼神，即便如此，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凛的气场改变了。

“凛……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