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可惜吗?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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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布脸色如槐树叶一般青翠欲滴,嘴唇颤抖道:“北獒大魔头箫慕容?”

白衣小童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名头这么大了?”

白衣小童见已经快吓尿了的黑炭头,抛了一个板栗给他,说道:“吕小布,你知道是你一人一木剑斩杀了两千铁骑吗?”

吕小布接住板栗,刚想要掰开送入嘴中,这一路上受了不少惊吓,吃一颗板栗压压惊,听了白衣小童的话,顿时楞在当场,摇摇头,“我有这么大本事?”

白衣小童举起莲藕一般白嫩的手臂,小葱似的指尖装神弄鬼一般掐诀,轻声道:“原来如此。”

吕小布一脸懵,这个瞧着人畜无害的小童真是北獒大名鼎鼎的大魔头吗?

白衣小童老气横秋道:“你根骨奇特,先天半仙,真是闻所未闻。”

吕小布眉毛都快挤到眼珠里头去了,疑惑道:“你的意思我能当算命先生?”

白衣小童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真傻,不是假傻,懒洋洋躺了下去,平静道:“不出意外你是大修士和凡人的子嗣,按常理修士和凡人之子不具有修行资质,其中十之一二具有阵师潜质,但是大多和凡人无异。而你的情况极为特殊,好像醒着的时候就是凡人,一旦睡着了就拥有完整的灵脉,更是先天半步陆地神仙境。不知你的母亲是修士还是父亲是修士,竟然在你身上耗费了如此大的代价,可惜了,可惜了。”

箫慕容原本心存戒备,不敢轻易对吕小布进行查看,若是吕小布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可就立马撕破脸皮了,发觉吕小布是真不知情,箫慕容自然大胆将吕小布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以他的修为和眼界立马就知道了吕小布身体的秘密。

吕小布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萧慕容心念微动,木剑悬停在吕小布眉心。吕小布看着这把木剑浸染了鲜血呈暗黑色,剑身满是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但是吕小布轻轻握住剑柄,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木剑。

吕小布轻轻抚摸木剑,泫然欲泣,喃喃道:“还没给你取名就造了杀孽,老伙计,是我亏待了你。”

萧慕容有几分奇怪,吕小布竟然接受得如此之快,常人面对如此惊天巨变或喜或悲总有个过程,而吕小布完全没这个情绪变化,倒是先心疼起木剑来了。

萧慕容从栏杆上跳下,抬头天真地凝视黑炭头,吕小布黯然神伤道:“你瞅啥?”

萧慕容嘿嘿笑道:“你咋不吃惊呢?”

黑炭头咬着嘴唇,委屈道:“虽然早知道本大爷我是天赋异禀、根骨奇佳,但我希望修为比天然哥略低一点就行了,没想到突然这么高,本想着和天然哥一起行走江湖能帮上一点忙,不能当累赘了,这次你说我斩杀了两千铁骑我其实是有点高兴的,至少我有用了,可以和天然哥继续行走江湖,不用回青山镇了。不过,我最怕死人了,一想到我杀了两千人我都不敢走夜路了,生怕他们的鬼魂会来找我寻仇。还有我心爱的木剑,我都没得及取个名就出鞘了,总觉得不吉利……”

萧慕容听着吕小布的絮絮叨叨无奈摇摇头,在虚空之中踏着脚步,慢慢爬上天空,吕小布擦了擦眼睛,瞧得目瞪口呆:“那是有梯子吗?我怎么看不见。”

萧慕容虚空躺下,仿佛睡在床上一般悬停半空,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说来也怪,你关注的点和常人不同,若是常人早就问如何

才能让自己醒着也具有半仙修为?究竟我的父母付出了什么代价?为何要说可惜了?”

吕小布恍然大悟,深深一揖,虚心求教道:“如何才能让我醒着也具有半仙修为?究竟我的父母付出了什么代价?你为何要连说两句可惜了?”

萧慕容顿时感觉胸口被一块巨石压着,快喷出血来,不过瞧着黑炭头格外清澈的眼眸,好像确实黑炭头的眼眸和牙齿瞧着特别白,莫不是黑的缘故,忽然,白衣小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清醒点,仿佛思路也被黑炭头带到沟里去了。

萧慕容翻了个身,侧躺,轻声道:“你醒着就只能是凡人,若说修行你的睡眠都在修行,每次呼吸都在练剑,因此你才能年纪轻轻就能有半仙修为的原因之一。可是,若没法子让你睡着,再厉害的本事也是白搭,我是想不出什么法子。”

吕小布哭丧着脸,难不成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百无一用。

萧慕容沉思了片刻回答第二个问题:“你的父亲或是母亲将大道种子尽数移种于你身上,从此他们大道断绝,不得长生,寿命与凡人无异,你说代价大吗?”

吕小布的眼眸闪烁,一股清泉潺潺而流,“是真的吗?”

萧慕容肯定地点头。

吕小布哽咽道:“为了我而放弃大道,怪不得你会连说连个可惜了。”

萧慕容摇摇头道:“非也,真的可惜的是,以你的体质纵然有了天仙境修为仍旧是一场镜花水月,你的修为准确来说是伪境,修为再高不得大道,不得长生,你的寿命终究如凡人一般不过短短数十载。这才是我连说两个可惜的原因,我不明白你父亲或是娘亲究竟为何作出如此选择?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吕小布哭得像个泪人,他本胸无大志,不知父母为他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他本想着这辈子也就混吃等死了,可是如今身负重担,他不能再浑浑噩噩过日子了,人一旦有了心气,精神气质便有了极大的改变。

一袭青衫,一手扶着墙壁,轻轻咳嗽了几声,说道:“何来可惜之叹?”

白衣小童打量了几眼青衫,问道:“只为一个凡人自绝大道,难道不可惜吗?若舍一人之道,换另一人之道我也不会觉得可惜,大道种子之于修士那是大道根本,移植到无望大道的凡人身上,你不觉得可惜吗?”

徐天然反问道:“长生就那么重要吗?”

萧慕容认真起来,直起身子盘腿而坐,“天下修士谁不为大道证长生,于浩然宇宙探索道的真谛,一朝得道契合天地,长生可得,岁月悠久,与天同寿,大道彰显,从此一人之道将是天下人之道。若无长生,何来证道?”

千寻搀扶着主人,徐天然缓缓依靠在栏杆上,眺望天边浮云,平静道:“父母疼惜孩子,不惜一切将自己所有给予孩子,谈不上可惜,那是人之天性。父母之于孩子并非全都期望孩子飞黄腾达、出人头地,亦或是得道证长生,或许只是希望孩子可以活得健康一些、快乐一些。这一份沉重的爱得到了传承,何来可惜呢?修士一人可证道长生,凡人亦可薪火相传,一代代子嗣延绵,家学门风亦可代代传承。如此说来,何来修士才可长生,凡人何尝不是长生。”

萧慕容头一次听闻如此歪理,不过是一生短短数十载的凡人,哪里能和有望大长生的修士相提并论?

萧慕容语气急切了几分道:“大长生者之道乃天下人之道,凡人

学问再高终究高不过至圣先师周圣人、亚圣谢圣人,儒门双圣学问如珠穆傲立于人间,一览众山小。凡人如何可以与之比肩?”

徐天然让千寻不要搀扶他,自己坐在栏杆上,回头看着正襟危坐于虚空之中的白衣小童,不禁微笑道:“圣人的学问很高,仿佛将人间的道理都说尽了,但天下不能只有圣人的学问,不能有圣人的道理。圣人且说弟子不必不如师。为何天下读书人都要作茧自缚,自认学问不如圣人,道理不如圣人。如此一来,圣人弟子学问不如圣人,圣人弟子的弟子学问不如圣人弟子,如此反复,终有一日天下再无学问可言?再说了,圣人的道理就全对吗?圣人的学问就没有值得商榷之处吗?天道的规矩一旦圣人踏出了大道,便是天下人之道,天下读书人皆读圣贤书,翻来覆去便是几本儒家经典,能读出个啥?天下需要读书人,也需要不拘一格的读书人,需要有自己道理的读书人,道理不必是天下的大道,只需对得起自己良心,对得起悠悠苍天就行了。各人有各自的道理,自然就需要互相辩驳一番,世间的道理都是越辩越明,渐渐便会有新的学问,会有新的道理,也许一两百年天下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萧慕容沉思了半晌,平静道:“天下道理多了,谁也说服不了谁,到底听谁的,难不成谁的拳头硬谁的道理就更大,那岂不是又回到了周圣人成圣之前的百家争鸣,争不过就打得头破血流,终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徐天然感叹道:“那是那些老王八命太长,拳头太硬,容不得年轻人冒尖,怕初生牛犊争夺大道,讲不过就玩阴的,百家争鸣多少年轻俊彦命丧江湖。若无长生,天下再也没有岁月悠长的修士老王八,那么学问之大不在于谁的拳头硬,而在于传承,老人家对待年轻人就不再是忌惮,而是疼爱,总想着自己一身的学问、手艺能有体己的徒弟传承下去,自己的道理能让更多的人听到,而年轻人的朝气和老人的学问相互交融,那么这潭水不就活了,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死水。”

萧慕容听着青衫的话虽不认同,但仔细一听却有几分道理,眼珠子一转,和青衫四目相对,轻声问道:“若长生伸手可得,你可会伸手?”

徐天然沉思了半晌,轻轻叹气道:“还看不够,没法作抉择。”

“你想看什么?”

“江湖、庙堂、山上、山下、人间、仙境我都想看一遍,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想就任性妄为,不过好在我初入江湖,能看景致的还很多,不急着做抉择。”

箫慕容指尖微动,好奇道:“又是一个奇异之人,你一路走来殊为不易,且行且珍惜。”

徐天然深深一揖,恭敬道:“多谢前辈教导。”

白衣小童恢复天真烂漫的神态,微笑道:“别一口一个前辈,把人都叫老了。其实,我很好奇,你从山下来,如今你涉世未深,还迷恋山下景致,若有一天你也成了高高在上的山上人,你还会迷恋人间吗?”

徐天然以手扶额,无奈道:“谁知道呢?”

箫慕容乐呵呵道:“你挺有趣的,有空找你玩。”

说完,箫慕容哼着小曲、蹦蹦跳跳消失在了回廊尽头。

徐天然伸出手,摸摸满脸委屈、悲戚的大黑炭,微笑道:“还有板栗吗?我饿了。”

大黑炭抹了抹眼睛,挤出一抹微笑道:“我给你剥。”

徐天然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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