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水杉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什么形象之类的，慕水杉根本就来不及理会，随意的用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

偌大的机场里，慕水杉随意的朝四周打量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电子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慕水杉也没有想那么多，一边往前面走去，一边拨打着季天逸的手机号码，眼睛却不断的朝四周望去。

手机响了半天，仿佛某人在犹豫着什么，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这才被接通。

慕水杉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条件反射的说道：“天逸，你现在在哪里？”

忽如其来的来电，不禁让季天逸有些猝不及防，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盯着外面的风景，像往日一样，温和的问道：“小衫，怎么了？”

慕水杉在听见季天逸十分平静的话语以后，干脆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刚才还急促的话语忽然冷静了下来，“我现在在机场。”

季天逸顿时就楞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慕水杉这个时候会出现在机场，迟疑了一会儿，才想到上次司语过来找自己的情景，不用多想都知道肯定是司语告诉慕水杉的。

好几秒钟过去了，慕水杉依旧没有听到季天逸的声音，内心更加着急了起来，“我都知道开口，所有的事情，你瞒着我就算了，可现在你都要出国了，你都不愿意见我一面吗？”

季天逸内心一片复杂，关于这个决定，自己也是深思熟虑了许久，从认识慕水杉开始，再到陪她去国外，以及后来发生的各种事情。

在战北戎离开的那段时间，季天逸不是没有想过要借着这个机会和慕水杉有过别的念头，只是到后面，季天逸愈发的明白，如果只是一厢情愿，哪怕只是乘人之危仍然没有一点儿的用处。

迟疑了一会，季天逸继续开口说道：“小衫，我没有不愿意见你，只是我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听到季天逸的话以后，慕水杉呆呆的站在原地，整个人都要傻掉了，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在响，就连思绪都已经开始放空。

“小衫，没有关系呢，以后我总会回来的，你好好生活。”季天逸缓缓的开了开口，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慕水杉吸了下鼻子，一想到之前发生的各种事情，居然很没出息的有点想哭，连说话的音量都忍不住故意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好嘛，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知道，在来机场的路上一直堵车，我就是怕赶不上，我中途就下车了，骑单车过去来的，早知道还是赶不上的话，那我干脆骑慢一点好了。”慕水杉故意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说道，心底却是异常的难受。

季天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在听到慕水杉是在半路骑单车过来的时候，往日情绪总是十分平淡的季天逸居然再次觉得心里异常的难受，可又庆幸还好自己没有看到那样的慕水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嗯，对啊，早知道你就该骑慢一点，就当作散心好了。”季天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顺着慕水杉的话里的意思接下去。

听到季天逸这样说以后，慕水杉心里更不是滋味，习惯性的轻咬了下嘴唇，话语里也没有了刚才的玩笑，声音也忽然的软了下来，“天逸，对不起。”

季天逸愣了一下，听到慕水杉在和自己道歉，清秀而干净的面容上忽然多了几分忧郁，“说什么呢，我只是去国外进修几年而已，你说对不起是故意给我增添压力吗？”

慕水杉一手拿着手机，呆呆的盯着地面发呆，嘴里却还在下意识的念叨着什么，“对啊，你那么厉害，不给你施加点压力，怎么对的起你未来的病患？”

季天逸笑了笑，笑容里尽是无可奈何，盯着窗外说道：“嗯，你说的话，我肯定会记住的。”

“天逸”

“小衫”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想了起来，慕水杉一手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会，“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问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季天逸犹豫了一会，还是想将那个埋在心底许久的疑惑给说出来，“如果你先认识的人是我，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慕水杉一下子就呆住了，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从来都没有意识有一天，季天逸也会**裸的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慕水杉的大脑都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如果没有先遇到战北戎，结局会不会一样？

慕水杉想了半天，也许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人生中那么多的未知以及有可能，关于情感，慕水杉自己都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季天逸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于慕水杉来说，不管是否定还是肯定，都没有那么简单。

“小衫，我只是随口问问，有点好奇而已，再说了，其实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如果而言。”季天逸怕慕水杉沉默了太久会感到为难，继续说道。

还没等慕水杉继续说什么，季天逸再次开了开口，“飞机要起飞了，先这样吧，小衫，再见。”

话语刚一落地，季天逸便将电话给挂断了，迟疑了一会，季天逸还是选择将手机关机。

慕水杉刚听完‘再见’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见手机里头传来‘嘟’的一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慕水杉盯着手机上季天逸的名字看了半天，想到刚才季天逸刚才说的所有话语，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十分难受而又不知所措。

四年的时间，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生活，而是季天逸在后面一直尽力的帮着自己挡了所有的风风雨雨。

犹豫了片刻，慕水杉再次看了看手机上季天逸的名字，缓缓的开口说道：“再见。”

在原地呆了片刻，慕水杉才转身离开机场，此刻才觉得双腿有些发麻。

一出来，只觉得天空似乎都昏暗了许多，仿佛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