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林凡朝着远处看去，在黑暗中，他看不清那身影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们照着那声音的来源，快步走过空旷的广场，人们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十分的安静。
来到长生殿前，声音的来源便是林笙，他轻拂衣袖，等待了二人许久.
他神色沉重，看上去好像有话要说。
“嗯...”
这让二人非常担心，难道说是长老有什么不测吗？
林凡追问道：
“怎么了？”
林笙看着二人，沉默不语，目光里的深沉好像藏着许多秘密。
柳三也跟着上前问道：
“怎么了！”
他看向长生殿深处，示意他们赶紧进去，长老等了他们。
走进房间去，发现床上空无一人，站在旁边的卡彼和冷清秋一脸茫然，上去问他们：“长老在哪？”
二人呆若木鸡，什么也没有回答，这让他们更加着急。
“啊哈哈！”
长老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精神焕发的站在他们的面前，有如脱胎换骨。
“怎么样...”
他围绕着林凡和柳三，走了一圈，展示着他的精神气，看上去确确实实比白天看到的时候要好的多。
这确实是一件大好事，长老从命劫带来的伤痛中恢复过来。虽然寿元已成终末，但在忘忧草的治疗下，他至少肉身不再忍受着那些疼痛。
“感谢你的宝药啊，林凡！”
加上林笙的帮助，长老将身上多数的邪毒气息逼退，这件事上，林凡是大功臣。
但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此刻他也不愿意计较了，只希望这不是在做梦。
“长老，您总算是恢复过来了，弟子万分有幸能够帮助到您。”
长老缓缓扶起林凡，原本哀愁不语的冷清秋和卡彼也逐渐绽开笑颜。
“多亏了你啊，林凡。”
看着众人的夸赞，他心里也有了更多的喜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住了长老。
“没事就好...”
“孩子...”
在这个夜里，大战后的平静，长老的好转，接连一串的好消息传来，让林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正美好。
“今晚就都在长生殿休息吧，明天有重要的消息和大家宣布。”
虽然不太知道长老想要说些什么，但经过这次风波之后，他和林笙，两个宗门的共同管理者，肯定是要做出一些改变的。
毕竟，这宗门之下的积怨，就算没有听见，也能亲眼看见。
山里的温差很大，一到晚上就传来呼呼的冷风，弄得人难以入眠，索性他们全部都围坐在丹炉前，点起柴火，以此作为取暖的地点。
感受到了一阵来自炉底的温暖，众人纷纷都舒展开来，有的人便好奇发问：
“长老，说说你的故事呗？”
对于这位老者的身世和故事，林凡也表示十分好奇，这个灵圣宗的最强实力者之一，他是如何修道的，确实值得推敲。
长老轻抚长须，两条白眉微微的抖动，似乎是在斟酌要说些什么。
“那就从头开始吧...”
“其实原本我也就是一个世俗中人，家境不错。有人的七情六欲，也有自己臭毛病，武功不高，脾气倒是很大。”
“为此，吃了不少苦头...直到有一天父母都离开了我，我才慢慢感受到，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没有追求，也就没有了烦恼，意外之中，我认识了你们的宗主，林老头。他带着我一起修炼，我们在山下，城墙上，还有溪水边，交流心法，对弈掌法，渐渐的，相互作为提携。”
林笙看着长老，咯咯的发出笑声：
“老家伙，你还记得呢？”
随后，林笙，灵圣宗的宗主，接过了长老的故事：
“后来，我们的境界提升的很快，但也足足花了几十年的时间。”
“我们想着，如果只有我们两个相互修炼，其实能够帮助的人很少，所以，我们找了一处山窝窝，自己盖房子，花了不少钱，买来建材还有劳力。这几乎是我们大半生的积蓄...你们长老甚至还把家产悉数变卖，就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宗门。”
随着他们精彩的讲述着过去的那些往事，一行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作为这个宗门的晚辈，对于他们的开创宗门之业的故事，还有漫漫修道路上的艰辛，他们都能感同身受，但并不完全。
整个长生殿都酝酿着温情的气氛，锅炉传来阵阵温暖的蒸汽，吹得人脸上都很舒服。
言语过半，又回到了那个问题：是走，还是留？
长老问林凡和柳三二人：
“你们，之后如何打算？”
问到关键处，二人有些迟疑。他转头看向冷清秋，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还有你，清秋。”
三人都显现出略微的迟疑，不敢短时间内给他一个回复，一旁的卡彼却很是上心，自以为感觉这个问题也有在问他的意思。
他举起手，跟长老下献起了殷勤：
“长老，我肯定会留在宗门，不会走的。”
场合里一阵尴尬，鸦雀无声，长老愣了一会，随后也是敷衍的说了一句：
“好...好啊！”
对于灵圣宗，他们有着无限的留恋。但好男儿志在四方，如果只局限于这个方寸之地，那势必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林凡和柳三都不想过。
在被逐出宗门之后，在回到这里，感觉是会变的。
为了不驳斥长老的面子，他们都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而是低下了头...
但长老却能品出他们举动之下的心里话，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也许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你们要是留在宗门里，那必然能为我们所用，但如果要是想要出去闯荡闯荡，记得多回来看看啊...”
越说着，他的声线越发的颤抖。从那声音中都能听出一种难言伤感的情绪，但当初人也都是他赶走的，这个长老无处说理...
他还是真心希望孩子们都能留在他的身边的，以后也能对他们好些，弥补之前的一些过错。
长老瞟了他们一眼，露出一丝令人看着就心疼的苦笑：
“不勉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