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要给村子里的人一个印象,她要让村子里的人明白,他们一家跟夏大孩家的断亲书不是签着玩的,而是真正生效的:"既然里正不管,那么我们就去衙门击鼓鸣冤。"
"击什么鼓?鸣什么冤?我有说我不管吗?"
房里正是真的恼了。这要是闹到公堂之上,他的村子里出现私闯民宅的人,他这个里正也没有面子。
况且,什么叫里正不管?她这不是不是摆明了想踢他下台呢?多少人盯着里正的位置,他哪能传出不管村里事物的名声?
"那么就请房里正为我们做主,夏大孩一家私闯民宅,到底该怎么处理,请里正给个明示。"夏安步步紧逼。
"夏大孩一家私闯民宅,按大宁律例该是报官处理的。但念在其是初犯,现在本里正决定,罚夏大孩去扫祠堂一个月,并罚夏大孩一家一两银子作为维修祠堂的费用。"房里正看着夏安,"这个处理结果,你可满意?"
村子里的祠堂年久失修,再加上只要逢年过节的时候有人打扫,其他时候无人打扫。很是脏。
房里正认为罚夏大孩一家去扫祠堂也算是给村里做贡献。
"既然房里正都说了。我们自然是听从里正的安排。可是里正,倘若下次夏二孩一家再跑到我们家来闹,或者擅自闯入我们家,该怎么办?你总不能继续让他们扫祠堂吧?"
房里正眼睛瞪的和牛蛋似得,夏安真是难缠:"若是他们下次再敢闯入你家,那么本里正绝不姑息。就按照大宁的律法,把他们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谢谢里正。"
*
夏大孩一家被村民架起来带去扫了祠堂。
这对夏安一家来说,算得上是个好消息。至少一个月没人来闹,夏二孩也能慢慢的养伤。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逝。
夏二孩的手多亏了薛神医的药,已经结痂了。伤口虽然看着触目惊心,好在夏二孩的手还能正常使用。
这一日夏大孩一家也从祠堂出来了。扫了一个月的祠堂,还罚了一两银子,夏大孩一家老实多了。不敢再去找夏二孩一家的麻烦。
夏老爷子是极其好面子的人,扫了一个月的祠堂,实在是憋屈。
尤其是出来后看见他们家的土房子被追债的人又是倒屎又是泼粪,弄得臭不可闻。心里更难受了,这一难受就吃不下饭了。
夏大孩看着夏老爷子不吃饭,计上心头,他走到夏老爷子的身边,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夏老爷子就病倒了。
夏老爷子病倒的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不到半日就传到了夏二孩的耳朵里。
夏二孩看着夏老婆子家的方向,一直叹气。
唐氏和夏二孩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自然是知道夏二孩的为人的。上次他虽然狠下心把夏大孩一家赶了出去,但自那天起,她总是在半夜听见叹息声。
夏二孩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把夏大孩一家赶出去。现在听说夏老爷子病了,夏二孩只怕是恨不能飞到夏老爷子的身边去看看夏老爷子的状况。
唐氏非常贴心的建议:"相公,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就去看看吧。"
"好!"
夏二孩一直想去,就等唐氏开口呢。
后来唐氏想起她劝夏二孩去看夏老爷子的画面,后悔到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