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踢了一会,似乎有些厌倦,低声说道。
“别装蒜了,我还没用力。”只听铁链相碰的声音,大汉取下了手铐,伸手去抓聂天,哪曾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聂天,此刻却突然伸手反抓他手铐,顺势考住他的右手,抓着手铐一边顺势一带,那大汉虽然强壮,可被这手铐一拉,也只得乖乖的被他拉去。
聂天右腿迅捷踢出,那大汉腰腹已经身中数脚,大汉却好像没事似的,只是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聂天转身向刚才的墙壁跑去,“塔塔”两下,借着这墙面,一个后空翻转到了大汉后面,而那手中却依然牢牢抓着手铐的一端。大汉手臂不自主的被拉到身后。
聂天用力一登,那大汉的手臂似乎要被他拉到腰间,聂天手下并不停下,左臂迅速往那大汉脖颈上一锁,那大汉身材比聂天高大的多,又极沉重。若是平常对手,聂天只需往后一提,那人就只能一交坐倒,可这大汉的身体,却纹丝未动。
那大汉虽被聂天锁住,却还开口说话。
“没想到,你也不是普通人啊。好玩。”
说罢,那大汉被拷着的手臂,向上硬拉。聂天屏息咬牙,手紧紧攥住手铐,可那大汉的力气简直不像是人类,似乎聂天随时都会被这巨汗提起,聂天用尽全力,那大汉被拷着的手腕由于被这两股巨力拉扯,可那大汉却好像浑不在意。力量似乎还在提升。
聂天似乎开始拉扯不住,身体的整个重心都被提高了些许,这样下去必将被那大汉向上次一样把自己甩出,聂天干脆将计就计,两腿往那巨汗腰间一别,那大汉一发力,似乎是被铁链绑住自己下身一样,越是用力越是好像提拉的是自己。
大汉怒喝一声,却哪想脚下一个踉跄,大汉怒不可遏的嘶吼着。
聂天见此招数有用,更是咬牙坚持,那大汉好像有些恼羞成怒,突然,那巨汗乱摆的身体,撞向了墙壁,聂天虽然知道,可已经胶着如此,万万不能放手。
只一下,聂天觉得胸口上似有千斤的巨石。一丝的空气都不能再呼入口中。聂天只觉意识开始渐渐模糊,锁在那大汉脖颈上的手臂和抓住手铐的手,不知不觉中便已垂下。
隐约中听见那大汉的笑声,听着夜晚的天台风声作响,那大汉两脚抵住地面,拼命往墙上挤着,聂天似乎已经忘了呼吸,他整个胸膛被那大汉的虎背顶住。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肋骨似乎在渐渐的变形。
那大汉顶了几下,却听不见了聂天的呼吸,他一惊,本来如被两块铁板夹住的聂天掉了下来。如一滩软泥。
“别是死了,那少爷可要找我算账了!”他哪曾想自己差不多二百多斤的体重,加上如铁块一般的肌肉,那好比是一个人肉千斤顶,聂天哪还有还手的余地。
夜深了许多,城市那喧闹的声音也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夜风摩挲着身体的声音。
??似乎有隐约的脚步声从地面传来,聂天断断续续听到这些声音,模糊的眼睛,似乎也被被人慢慢的擦拭,变得清晰了起来。空气如同生命之水一样冲刷着聂天差点干枯的肺叶。
聂天用吐纳之法把气息全部集中在了似已变形的肺部,总算可以重新呼吸,虽然伤重,可是这吐纳之法却好像是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内息不断的在周身流转。
聂天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再不行动,一会这大汉再来一顿拳脚,自己可真是要一路向西了。
大汉站在大楼边上,一脚跨上,似乎心情不错,欣赏起了这城市的夜景。
聂天心下惊喜,轻轻的挪动身体,慢慢爬起。好在这楼顶噪音本就不小,加上大汉自认聂天已是一堆肉团,此刻就连动一动手指头怕都绝对没有可能。
聂天缓缓站起,闭目宁神,他知道,这一次如果不能得手,那他就可以算是死了。他要调整,他知道一会突袭,必须迅猛异常,可他此刻的身体,已然被这大汉揉碎了一般,若要行动,那锥心剧痛肯定是少不了了。
聂天睁眼,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内心却平静异常,夜风很快,可此刻的聂天却也一点不比风慢,虽然每一步他都感觉自己要支离破碎一般,可在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拼尽自己所有的生命力。
那大汉听到身后异响,刚一转头,聂天已经全身飞起,两腿从空中蹬了过来。那大汉想躲,可这电光火石之间,却又如何躲避的了,箭已离弦的聂天,嘭的一声,聂天的双脚已经结结实实的踢中了那大汉的背脊,如两颗炮弹一般,那大汉惨呼一声,倒向楼外。
聂天落到地上,这样一摔,若在平时,对聂天这身体素质来说根本如蚊虫叮咬一样,可现在的他,竟然经不住这轻轻一摔,口中涌出一股鲜血。
聂天被这鲜血呛到,扭在一团拼命咳嗽。总算是大难不死,聂天一转身,平躺在地上,望着稀疏星空。这大汉虽然天神神力,可是这教学楼毕竟也有五楼,就算他是钢筋铁骨,此刻估计也摔成了肉泥。
可就在此时,聂天的眼前却出现了那大汉狰狞的笑容。
“哈哈哈,你小子倒挺经打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大汉冷笑着说。
聂天只觉背脊发麻,这大汉明明被自己踢下楼顶,难道是飞了上来不成,稍一细想,自己刚才费劲全力,也只是将他沿着楼边踢下,竟然没有落下,想到此节,刚刚九死一生的喜悦变作了死灰。
大汉的双手已经如铁箍一般卡住了聂天的脖子,又是这种窒息的感觉,大汉双腿斜跪在聂天腿上,聂天竟然一点动弹不得。聂天用双手死死扣住那大汉的手,可不论如何用力,那大汉的这肉做的铁箍像是已经被焊接封死一般,没有丝毫的松动。
风声开始变小,聂天知道,自己马上就会因为缺氧而意识模糊,在这关头,聂天突然松开大汉双手,反而两掌左右顶住那大汉的胳膊肘的地方,向内用力。
聂天的牙似乎都要被自己咬碎了,咔咔的轻响,好像是从大汉按住他的手中传来。那大汉双目圆睁,脸上青筋似乎要爆裂而出。可任凭关节被聂天死命的反压,手上却不松开分毫,好像早已忘记,要留聂天的性命。
聂天被掐的面色铁青,虽然是一点空气都吸不进来,可那双铁钳一般的手,力气越来越大,聂天不用窒息,脖子就要被活生生的掐断。
聂天惨呼了出来,鼻中已经有鲜血不住流出。似乎性命已在一线中间。
那大汉见聂天这番模样,愤怒到扭曲的脸,似乎又带上了一丝笑意。更是让人觉得恐怖。
聂天越喊越是大声,越是凄厉。只听啪啪啪啪几声脆响,聂天双臂在这生死之间已经超出极限,肌肉收缩的力度之大,已经让肌肉与骨骼分离。聂天惨呼,可那大汉脸上本有的一丝笑意,此刻也已经荡然无存,那双掐在聂天脖子上的手,依然扣在那里,可他自己却再也用不上一分的力量了。
大汉的手肘已经被聂天双双折断,可那双手却还扣住聂天脖颈,更是显得诡异可怖。
聂天的双手也已无力,向两边垂下,聂天手掌松开,那大汉的双臂如面条一般瘫软下来。
大汉看着自己扭曲的双臂,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汗珠在额前渗了出来。
“呵呵……呵呵。”聂天笑了出来。
大汉看见聂天满脸鲜血,却漏出一排白牙,正对自己大笑。这虎背熊腰的大汉突然也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嘭的一声,如同晴空中的炸雷一样,大汉和聂天都是愣住,聂天只觉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落在自己的手上,定睛一瞧,只见那大汉左肩已经受伤,鲜血不住的从伤口中涌出,只是夜色昏黑,那殷红的鲜血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莫琪?”聂天转头喊了一声。
“聂天,你没事吧?”
“消玲你怎么来了?”
“我……。”肖玲话刚出口,那大汉突然俯身,单腿一勾,竟然把聂天死死的扣在了他的膝盖之下。
聂天本已伤重,双手已经脱力,除了锥心的疼痛外,更是一个指头都没办法动。
“小姑娘,你再走近一步,我就扭断他的脖子。”
肖玲枪法奇准,方才射中这人左肩,只是因为想留个活口,可没想到这大汉竟然如此凶残,到了这个地方依旧要弄的鱼死网破。
大汉见面前这个持枪的女人没有回答,腿上稍稍用力,聂天一口鲜血随即喷出,虽然咳嗽不断,可是却完全没有力气挣扎。
“你别轻举妄动!”
“把枪丢过来!”
肖玲没有办法,聂天的性命可比追查这个男人的背景重要的多,当即缓缓把枪放在地上,用脚轻轻一拨,手枪滑了过去。
大汉伸手捡起手枪,笑着看着肖玲说道:“这仇我一定会报的。”说着扫了一眼自己左肩那伤口。
“现在你可以放了他吧。”
“放了他?当然可以啊!”大汉腿上一松,聂天躺在地上,肖玲看着他胸口还有起伏,多少放心下来。
只见那大汉也不管二人,发足疾奔往楼下走去,肖玲并没有去追,赶忙上前查看聂天的伤势,聂天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肖玲知道聂天伤的极重,不敢随便移动,叫了救护车赶来,可那楼道内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那大汉刚走没有一分钟,难道是带着人再次返回,这样一想,肖玲暗骂自己太过大意,正打算呼叫支援,只见那人已经出现在了天台门口。
“聂天!”莫琪冲了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