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宁静。
躺在绳子上仰头望天的女人。
打坐,看似睡着了的凌倾绝。
木桩上坐着的帝流殇,半眯着眼睛注视着正前方。
一直还在留着眼泪的蓝月,早已让帝流殇按捺不住了。
拳头攥的生紧,隐隐约约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是恨自己无能吗?
可不是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哭泣,自己连上前去安慰的理由都没有。
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因为凌倾绝在此。
他必须要克制住自己,尽量的不让自己的心意表达的更加明确,否则蓝月便会成了凌倾绝威胁他的把柄。
这一切,都是源于对蓝月的保护。
他不想蓝月收到伤害,更不想蓝月因为他收到伤害。
终究还是忍不下心去看着这个女人在他跟前哭泣了。
缓缓的松开紧紧攥着的手,抬眼看着蓝月,那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球,若不是在深夜里,看起来便会分外的触目惊心。
伸手从自己的腰间,取去了他一直随身带着的玉笛。
通身雪白,只有尾端入坠着的黑色香囊,很是扎眼。
通常的白配黑,让人看起来还是挺顺眼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帝流殇手上现在拿着的这个玉笛,包括上面的黑色香囊看起来这么格格不入呢!
可能是因为没有人用黑色的香囊吧。
普遍都是用亮色和比较鲜艳一点的颜色来做香囊的。
黑色的香囊再搭配上雪白的玉笛,就是这么的格格不入。
但是帝流殇依旧喜欢这只玉笛。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帝流殇吹出来的笛声。
婉转悦耳……
似高山流水般的音调,听起来让人赏心悦耳,不仅让人忘记了心中的烦恼,竟然也跟着他的笛声走了……
笛声依旧,可是月光下的女人,已经不知在何时都已经睡着了。
是因为笛声太美吗!
不是,是帝流殇刚才吹出来的笛声,是用他的灵力吹出来的。
迫使,让那个女人进入睡眠的状态。
这便是帝流殇可以帮助到她的。
笛声的催眠力很强,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打坐的凌倾绝,听到笛声之后动也不动的,只是捂住耳朵,用灵力屏住自己的五官,让自己不要与这个声音接触。
……
无奈凌倾绝听到笛声之后,纵然屏住了自己的耳朵以及五官,但是他还是处于在昏昏欲睡的边缘里。
“帝流殇你够了!”
在自己可以保全自己不被笛声催眠的情况下,凌倾绝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闻言,帝流殇就只当没听到一样,只是嘴角悄然上扬的弧度,凌倾绝并没有发现。
凌倾绝的一句警告,并没有让帝流殇停下来,反而加大了自己的灵力在笛声上面。
既然要催眠那就全部催眠的好,否则谁也不敢保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帝流殇对于自己吹笛子的功夫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源源不断的笛声,在帝流殇灵力的催动下,不像刚才笛声那么散漫,这片森林里都可以听到,这会帝流殇的笛声,似乎只认凌倾绝。
一个劲的都往凌倾绝的耳朵里面钻,就好像是非凌倾绝不可的样子。
争先恐后的。
尽管这会凌倾绝怎么用灵力保护住自己,那笛声好像是可以一层一层的破开他的灵力似得,离他越来越近……
“帝流殇我就不该插嘴……”
嘭……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四下灰尘都被凌倾绝震上了半空中。
是你是不该插嘴,你更不应该跑过来,当第三者!
见状。帝流殇缓缓的收起自己的灵力,笛声便接近了尾声。
伴随着蓝月入睡的便是帝流殇的笛声了。
是那么的动听。
纵然帝流殇断了笛声,可是梦中的蓝月依然沉浸在帝流殇美妙绝伦的笛声中。
黑夜里,帝流殇收起了自己的玉笛,原本一根长管通体雪白色的玉笛,也不知道被帝流殇收在了哪里,瞬间消失不见了。
笛子还是隐身吗?
下一步,帝流殇便起身走到了离蓝月最近的地方,也就是蓝月身下的那颗树木上,靠在了上面。
空着的两只手,似乎要将月色笼罩下来一般,缓缓的在自己以及绳子上的女人周身,升起了一个结界。
而此时此刻,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的凌倾绝完全的被暴露在了危险之中。
在这深山老林里面,难免不会遇到蛇虫鬼怪。
一切皆要看凌倾绝自己的造化了。
谁让他要跟过来,如果不跟过来不就没有这回事情咯吗。
活该!
这是来源于一个男人的妒忌之心,巴不得凌倾绝早死早投胎,这样就没有人打搅他和蓝月了。
本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看着结界外面躺在地上毫不知情的凌倾绝,帝流殇冰冷的面孔上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是的,最好被野兽吃掉!
吃了醋的男人就是这么的不理智,包括这个好冷男在类。
可是他忘记了自己刚才进行催眠的时候,笛声早已扩散到整个森林了,但凡听到这个声音的人自己野兽类的东西,早已被帝流殇催眠了。
这会就算是深夜活动的那些动物,也已经被帝流殇催眠的,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哪里还来的危险。
不过这些对于帝流殇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便是,身后的这个女人安安全全的。
帝流殇也就敢在蓝月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她这么温柔了。
虽然说蓝月没有灵力,但是以帝流殇那么强大而且又深厚的灵力,足以带动蓝月一起飞到火焰洞的跟前。
可是帝流殇偏偏不肯,宁愿选择徒步走到火焰洞,也没有选择带着蓝月飞到火焰洞去,还不就是为了这一次和蓝月好好接触接触。
只是,帝流殇的这一个私心却让一些有心人趁机而入,这一点并不是帝流殇希望看到的。
月光的笼罩下,帝流殇并没有完全的进入睡眠,他只是闭着眼睛稍作休息一下便好。
一整夜都格外的安静,和预期的有些不一样,这一点蓝月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对面的帝流殇,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移步到原先的树桩上去了。
蓝月小心翼翼的,看着熟睡着的帝流殇,并没有将动静闹大。
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眸,这才发觉到自己眼角的泪痕,哭了吗?
这才让她想起来昨晚情绪失控的自己,是哭着入睡的。
还有那不知从何处传过了的笛声,更加让蓝月念念不忘。
难道说森林里还有其他的人。
收起了自己的好奇之心,目光移到帝流殇的脸上。
很少可以看到这么安静的帝流殇。
浓墨斜飞的剑眉下,一双如银河般的银眸早已被他那沉重的眼皮遮盖住了,只能看到他长长的且又微卷着的睫毛垂落在眼睑上,再往下便可以看到帝流殇那挺拔的鼻梁以及他那性感的双唇,无一不透漏着来自于帝流殇的美。
清晨的微风轻佛过,帝流殇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垂落在眉梢处,带来了少许阴影。
到底是个美少年还是一个美男子!
安静的坐在树桩上的样子,深深的烙进了蓝月的心窝上。
被这深情的注视下的帝流殇,心里早已暗自的乐开了花。
强有力的克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破坏了这样的一个氛围。
这个时候正是起床的时辰,蓝月余光瞥见了此刻依旧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这的凌倾绝。
心中竟然有些后怕。
自己竟然和这个男人平平安安的相处了一个晚上。
她难免不会有些不相信。
这个男人可是一心想要带走她的,为什么昨晚会那么安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蓝月有些匪夷所思。
就在她冥思苦想其中的原因的时候。
一声震天地的吼声震耳欲聋的传了过来。
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声音不就是老虎的声音吗?
震耳欲聋的。
不是吧,昨晚一整个晚上都相安无事的,怎么一大清早的就遇到老虎了。
看着不远处的高山上,正朝着他们徐徐走来的大老虎,蓝月都快要急哭了。
自己到底该不该下去。
看着地下躺着的人,还有树桩上还在打盹的人,蓝月是真的急了。
若是此刻有石头,她恨不得一石头砸到他们的头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
火都烧到眉头了,还在那呼呼大睡。
记得蓝月整个人都快要彻底的崩溃了。
任凭她在哪大吼大叫都没有什么卵用。
不行,她不能看着他们被老虎叼走。
按捺不住的蓝月,正要准备从绳子上跳下来,一伸手却像是撞到墙壁上了似得那种感觉。
根本下不去的蓝月,看来步步紧逼过来的大老虎,蓝月伸手触摸了眼前的这个不明不白的东西。
是结界吗?
结界那个东西不是可以看到了吗,为什么这个看不到?
使劲的推了推这个所谓的结界,都只是徒劳无功,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