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了,下去吧。”蓝月环抱着双膝,若有所思的看着花池中盛开的荷花。
也许是听闻她出手救了他家的帝君才会如此留意她,在职多年他为何不出手相救?
离后花园不远的一片竹林上,篱落一身深色叠连衣悠然自得的隐身在一根细细的分枝上,微弯的丹凤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在亭子里趴着发呆的蓝月。
这女人看上去似寻常女子,真有如他们所说的神通广大?指尖一弹,两颗极小的水滴从他手中飞出,准确无误的落在桌上的几盘糕点上,他倒要看看,这女人会怎么做。
蓝月正神游着,飞来的两滴水滑过她敏感的神经,顺着传来的方向抬头望去,她明明感到那有人望着她,难道是错觉?
晃了晃脑袋,使劲拍了拍脸颊挥走昏昏欲睡的念头,起身往桌上捻起一块糕点。正欲下口,看到糕点上可疑的两滴水痕,蓝月冷笑一声,本来还完好的糕点瞬间被捏碎飘散在地。
果然,是有鬼在作祟!蓝月转身对着刚刚怀疑的方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知道新朋友可否赏脸来?”话落,手往天上一甩,围绕着蓝月手腕的银针皆往男子方向射去!
男子不动,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哪几枚银针皆收扇骨之中,空踏着飞身而落,弓手弯腰,嘴角温笑:“小生有礼了,被姑娘这样邀请,再不来非君子所为。”
看他一招一式地在摆姿势,让蓝月有些怀疑,刚刚是她疑心太重?这人能毫不费力的在半空中控制的如此自然,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沉稳的灰琉金纹贴服,赤色水纹长靴,发冠玉乃金玉长璃,非富即贵,一个富二代公子模样的人能进的来龙阙殿?是帝流殇的儿子?看起来好小。
远在殿内处理奏章的帝流殇毫不客气的打了足足三个喷嚏,有人在说他坏话,谁?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嘴角不由的微笑了起来。
影在旁边看着自家少主打了几个喷嚏竟然在傻笑,这该不会又毒发了吧?忙询问道:“主子,你笑什么?是不是蛊毒又发作了?要不要叫许桥过来?”
“为什么是叫他过来?蓝月呢?”听到影卫这样说,心情变得异常好的帝流殇自动忽略影卫的笑什么?顺便问问蓝月的行踪。
看少主对答如流,知道没有毒发,放下心来:“听神医说,这几天蓝月姑娘该交待的蛊毒都一一叙述给神医了,所以叫他有事没事没老打扰她,她在找对付锁情蛊的方法。”
原来她还是挺关心她的,心中莫名有些安慰,待批完这些奏章就去问候一下这小丫头吧。
还在凉亭与新交的‘朋友’推杯你我的蓝月丝毫不知道帝流殇的想法。
“你长的这样英俊,是谁人家的儿子?但是也不应该学坏人在背后偷袭啊!”常常背后偷袭的蓝月一本正经的教着眼前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篱落,虽然她不太钟情姐弟恋,但是他长的实在太博人眼球了,如果可以带回现代绝对是炙手可热的小鲜肉啊!
“在下是听身旁好友说,流火帝君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娇柔可爱,化解了帝君的蛊毒,所以来看看是怎样的女子如何博得帝君的眼球。刚刚只是在下的一个试探,绝非是毒物,望姑娘原谅”说完便从刚刚坐下的凉凳起身向蓝月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蓝月赶紧扶了扶不让躬,开玩笑,她是如此小气的女人吗?!
“道歉就不用了,只需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就行,哪数十针银针虽然不是贵重东西,也是我从家乡带来的……”蓝月说的如此明白,篱落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还想带回去研究一翻,人家蓝月这样说,不还说不过去,顺着话就接:“噢,对,姑娘的细针还在在下扇中,待我取出来”说完拿起折扇一摆,数十银针牢牢得黏在扇骨中。
“姑娘,你把放银针的编袋拿出来,我来帮你放好。”
蓝月手一抬,露出了围绕在手腕间的布袋:“你怎样放?”歪着头脑看着篱落肤白挺鼻的脸蛋。
“这样”扇子从篱落手中飞出,像轮盘一般在空中飞旋。
蓝月清楚的看见数十针银针从扇内射向她手上的布袋,待全部回归后扇子又飞回了男子手中,这一举动又让蓝月给眼前的篱落加分。
由于哪扇子实在太奇异,眼神一直盯着不放,差点开口从男子手中索要。
篱落看穿她的心思,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这扇子特点之处就是可以在夏天佩戴有冰凉之气,可以驱逐热气,也可以作为武器阻挡外敌,久带会闻息认主,是个灵物,在下刚从西域得来,由于只佩戴一天,暂时还不会认主,如果姑娘喜欢这把扇子,送你何妨?”
蓝月越听对这把扇子越发喜爱,脱口而出:“公子既然有让人之美,哪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要收下篱落的扇子。
“你们在干嘛?!”
帝流殇刚从书房批完山堆的奏章,寻得一丝空闲出来看蓝月过的如何,竟然看到她跟别的男子离的如此近,有谈有笑,还打算接过男子手中的折扇,怒气缭然。
看到闻声转身的男子,稍有一愣:“篱落?你怎么会在此处”他不是从不进龙阙后殿吗?
“帝君,篱落本想来找帝君要一枚药物,在路上偶遇蓝月姑娘,前来问候”篱落鞠了一躬,解释了帝流殇的困惑。虽然有点曲意,但也总比说出袭击蓝月这种偶遇方式。
“药膳房可是在中殿,你在后殿偶遇蓝月,还赠送她你佩戴多年的折扇,看来你是老糊涂了”帝流殇酸溜溜的话语令跟随在帝流殇身后的影卫不由的一抖,帝君这是吃醋了?
蓝月看着即将到手的折扇被帝流殇突然出现打断,心中正不爽,再听到他口中的篱落,恍然回想自己在交谈中没问对方的姓名!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春桃嘴里所说的篱落国师,温文儒雅,桃笑露齿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帝流殇所说的老糊涂,相反,她还觉得他嫩的出汁了。
“你在笑什么?”帝流殇余光瞧见蓝月杵着不动傻笑着,禁不住的想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没什么,只是觉得空气中有点酸溜溜的味道。春桃你煮陈醋了吗?”似乎真有什么味道似的,抬手挥了挥。
呆萌的春桃有些疑问的看着蓝月:“没有啊,噢,对了,我要去看看煲着的汤”
帝流殇看着此时的蓝月淡定的模样,心中竟有些被冷水浇过,忽略掉心中的不适,淡淡扫了蓝月一眼,眸底极黑,薄唇轻启:“影,带国师去拿药膳。”
“是,国师这边”接到少主指令的影带着篱落前去药膳房。
走之前,蓝月隐隐扫到篱落嘴脸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蓝月见空荡荡的亭子里只有她跟高冷帝在,有些崩不住,抬腿想离开亭子。
“想去哪?”他缓步上前,一把握住蓝月的手腕,低声细语:“咒研究的怎么样了?”。
蓝月看着被握着的手腕,抬头,一双纯澈的眸子对视着帝流殇,菱唇勾起一抹笑:“帝君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锁情咒发作了?那就有点糟糕啊,你看你刚瞧见我跟篱落国师在一块就发作,是不是代表…?”说着抬手就要帮帝流殇把脉。
帝流殇心中微微一跳,在看到蓝月想为他把脉时,握着蓝月的手一松,连退几步:“怎么可能,你还是想想怎么研究这个咒”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蓝月揉了揉被捏紫的手腕,看向帝流殇离开的目光有些微妙,她蓝月脑子又不是泥浆塑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帝流殇的想法。想禁锢她在他手下为他卖命?哪也要问她肯不肯!
之前是她刚来到这片新世界,所以急于依附他,等她助他解完咒,什么大好世界什么阳光帅气男没有?在这看他的臭脸?握着手中的银针,下定某样决心的她转身走出立亭。
厨房
腐败的尸体纵横在厨房的大理石上。
“啊!”
一个妙龄少女看清后,撕叫着从厨房跑了出来,嘭的一声,撞到转角处的蓝月。
蓝月走在路上回忆着解咒所需的药物,被前面突如其来的撞击给撞散了好不容易记起的一枚珍惜药材。
一股奇异的臭味从女子衣裳传来,蓝月扶着脑袋看向地上晕过去的少女,这是她的侍女春桃?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腐蚀溃烂的气味,难闻至极。
蓝月赶紧用银针刺向中穴,闭闻,一把扯起昏迷的春桃背到一处空气流畅的草地,把脉后确定春桃并无大碍后转身想去取水,手腕突然被握住:“好多死人,小姐不要去。”春桃奄奄一息的看向蓝月,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去给你打点水”拍了拍春桃的手让她放心。
宫殿外。
“许桥,听说蓝月姑娘教了你不少好东西,什么时候分享一下!”
“岚轻狂,你还是乖乖学好阵法吧,否则下次考试,你未闭考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