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的大陵寝里,平帆收获就要大很多了,在击杀了名叫“黑色之犬吠”、“石之饥渴的”、“白骨之愤怒咆吼者”的黄金饥饿死者和叫做“黑色之乱切”、“山脊之不神圣者”、“蝮蛇之污染者”的黄金骷髅之后,在一片燃烧的五芒星中间,找到了那个很久没有被人打开过的黄金宝箱。得到了希梅斯特的掠夺豪杰斧和一枚无瑕疵的绿宝石。
一出空气污浊的大陵寝,重新砍倒阴云密布的天空,给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里已经没有自己刚来时的光景了,原来那些鬼气森森的枯树已经烧成了灰烬,一起烧毁的还有很多石灰岩刻成的墓碑,它们已经被烈火考苏,轻轻一碰就化成灰扑簌簌的落在地上。
墓地里依然有很多墓坑被翻起,不时有一些饥饿死者或者骷髅从墓穴里爬出来,在埋骨之地游荡。
在远处一个红色的身影正在聚拢这些游荡的亡灵生物。
“艾丽莎大姐 !你已经重生了?”平帆打算再回去复命之前和这个新结识的朋友打个招呼。
迎接他的确实一支飞来的火箭。
“看来不能更愉快的玩耍了!那就干掉她!”
接到平帆的命令,骷髅们就像一群脱缰的野狗,冲向了血乌的方向,将刚刚重生的血乌撕成了碎片。
“你的表现让我吃惊!你竟然凭借一己之力清理了整个地下墓穴。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消失了,墓地暂时可以恢复平静了。”
“谢谢!我么就要离开了!大姐你也要多保重!”本来以为有很多话要说,到快要出口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是一个可怜的勇者,和用自己的身体去封印暗黑破坏神的勇者们一样,他们的伟大在于他们的奉献,他们的坚持靠的是他们的信仰。
现在的她在血乌的状态下明显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恐怕是仅剩的那一点灵智,让她知道自己在和入侵者作战吧。
………………
“血乌击杀作战——结束!全体注意!回家!”
找到阿卡拉交了击杀血乌的任务,得到了一个空头承诺——只要平帆选好地方,就可以在哪里建立自己的领地,前提是不能侵占到别人的领地。
当然也不能总是这样来虚的,阿卡拉把那个驱魔结界的制作方法交给了平帆。平帆当然没有这个天分了,他直接把学习的任务交给了梅琳,因为他发现在魔法方面,梅琳完全可以当他的老师。
制作结界需要的七枚同等级宝石不好找,不过平帆有信心慢慢收集。
离开阿卡拉的帐篷,平帆带着梅琳和老巴克穿行于罗格城的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不愿意在外面多停留一会,看来还没有从之前的危机中缓过来。
“没意思!回去吧!”嘱咐老巴克留心收留孤儿,就带着梅琳往回走。
路上看见一群人围在街角,又听见有西塔拉琴的乐音传出来。
“不会又是那个家伙吧!”
当平帆想要离开的时候,西塔拉琴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茫茫人海,难得相见,就不想请老朋友喝一杯麦酒吗?”
“切!我还是请你喝百果酒吧!”
既然被叫住了,平帆到也不介意和这个朋友喝上一杯。实活实说,这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左博并没有给自己添过麻烦,相反还给过自己一些帮助。
但是平帆总是觉得和这个家伙粘上,会没有好事发生。
从酒店买了最好的百果酒,回到平帆家里一边撸串一边吃。
从上大学的时候,平帆就喜欢和弟兄们蹲在学校门口的小摊边,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攥着一串烤串,谈天说地。
现在平帆却发现,和一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一起撸串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他连呲着牙把签字上的肉撕扯下来的动作,都做得那么优雅,让平帆只能往自己嘴里灌酒。
“别说!和你在一起,总能有新的收获!”左博的嘴里明明塞满了食物,却能把每一字的声音发得清晰悦耳。
“说说那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平帆已经不想追究这个家伙为什么能在怪物接踵摩肩的黑暗森林生存下来了。
“和你在一起就是最有趣的事情啊!”
“我准备出门,远行。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左博却抿了一口杯中清澈的百果酒,拨弄了一下西塔拉琴的琴弦,说道:“心情不好的话,就去游览一下古迹吧!前一阵子我去平掉了一下古战场。”
“古战场有什么好看的?”
“我以为能唱出‘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这样歌曲的人,一定会对古往今来的名胜古迹感兴趣的。”
“那首辞又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在唱别人写的歌而已!再者说,你怎么知道我唱过这首歌呢?当时在我身边的几个人恐怕都记不住我唱的什么了!”
一整瓶百果酒下肚,平凡已经是眼花耳热了。
“是风儿把那首美丽的曲子带到我耳边的……”
“切,不想说就不说!何必编这样的瞎话呢!”平帆挥了挥手,打消了左博解释的心思,“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古战场吧!”
“那时人类还处在王国时代,英雄王凯尔克拉德得到了一并能够支配大地的权杖——大地母亲之杖,征服王巴赫巴里克得知之后,统帅着他的征服者大军前来抢夺。双方在巴特克展开了一场大战,就是那里了。”
“男的你没有拽你的那些奇怪的诗文。巴特克在哪里啊?远不远?”
左博指向远处静静流淌的柯里伦河:“沿着河走,就会经过一片狭窄的峡谷,穿过峡谷就快到了。”
“先不问你把我引到那里去出于什么目的。这个地方我去了!”说完,平安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十几天后,平帆的车队出现在罗格城的城门外,这次出行,车队中大篷车的数量已经增加到了二十辆,队伍中已经有了三十多个孩子——他们将是平家新一代的主要力量。
城门口,数十个小罗格在和迪亚娜洒泪而别,真不知道这些和迪亚娜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丫头们怎么会和她有这么深的感情。
拉着迪亚娜的手,大有不让她走的架势。
平帆一句“舍不得分开,跟我们走吧!”的玩笑话,竟然帮他成功的拐带了十几个小罗格弓箭手回来。
没办法,平帆只得让迪亚娜再次回去办理和这些她的追随着们的雇用手续。
开启了郊游模式的平帆一家子就像一个小游牧部落一样,慢慢悠悠的顺着平缓的柯里伦河向下游行去。
芳草青青,一些黄色的小花如星星般布满整个河滩。这里的泥土似乎比别的地方血色淡一些,弥漫在整个鲜血荒地的那股血腥味也因为河水的洗涤而淡了许多。
一家人就这样,打打猎,唱唱歌。
子龙他们就像游牧民族的男子,骑着马儿出去狩猎,平帆就成了照顾一大家子的妈妈。
他这时候正躺在冶良的牛车顶上,叼着一根草茎,看着天空飘过的白云,哼哼着一首古老的诗歌。
却不是那首众所周知的《敕勒歌》,相对于描写胡地美景的《敕勒歌》,平帆更喜欢那首解忧公主所做的《悲愁歌》。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盖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鸿鹄兮回故乡。”
配上自己作的曲子,把这首远嫁公主的诗唱的婉转哀伤,悠长的调子持续了很久很久。
自己的处境比之当年那个远嫁万里的弱女子还不如,至少她还有一个万里之外强大的母国作为支撑,而自己却是被扔到这里的孤儿。
看看车子底下正围着车子忙乎的孤儿们,平帆的心一疼——这么小的孩子,为了不再被抛弃,努力的干着各种活儿。却唯独没有应该属于这个年龄孩子们最该做的事——游戏。
平帆跳下车“都停停!”
孩子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家主跳下车来。
“和我玩个游戏!老鹰捉小鸡!”平帆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游戏规则,就拉着迪亚娜和孩子们一起玩老鹰抓小鸡。
提心吊胆的孩子们小心的陪着家主玩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长长的小鸡队伍,拖在迪亚娜这只老母鸡背后,无论迪亚娜如何努力,老鹰平帆都能轻易地抓住坠在后面的小鸡。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抱着陪家住玩玩的心思,并不是很尽力。
直到迪亚娜发现身后的小鸡已经不到十支的时候,少女争强好胜的心思才被点燃,忽闪着双臂,遮挡着平帆的一次次进攻,玩到忘我的时候,还去抓着平帆的衣服,不让他绕到自己身后抓走小鸡。
当小鸡的孩子们也把包袱随汗水抛出,左躲右闪的躲避开老鹰的魔抓。
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大家玩的正在兴头上,老巴克让大伙吃饭的敲饭盆声却传道了大家的耳中。
“阿帆!咱们就这么走了?”
“恩!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