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军官成全了那个汉子,身上被打出几个孔眼,鲜血四射。吴波距离他很近,许多血飞到嘴上,他尝到了血腥味。近距离接近死亡心中恐惧极了,急忙闪开位置向旁边退去。
军官收掉手枪,以极快的速度插进皮套表情冷峻,扫了一眼其他人。翻译官站出来说话。
“不要考验太君的耐心,你们的选择并不多,犹豫不决,只有死路一条。你,投不投降?”翻译官手指左边第一位。
“我,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过两天再答复你。”第一个男子满脸冷汗,犹豫不决。
“砰!”鬼子军官一颗子弹把这个男人报销了。还不停的用脚踹他,发泄心中的愤怒,看来他很暴躁。
“我都说了,不要犹豫,你们还要不要命了!”翻译官表情惋惜。
“我去你大爷的。呸,狗汉奸!”一个白发老头突然窜出来,一脚踹飞翻译。还冲过去解决鬼子军官。他身手敏捷招式简洁,招招夺命像当过兵的。可惜双手被绑,身体受伤状态不佳。面对身强体壮的鬼子军官不是对手,被踹飞在地。两个鬼子兵抓住他。老头儿挺着胸口对着鬼子军官咆孝。
“小鬼子,朝爷爷这儿打!”
老头双眼赤红,咒骂着不依不饶。连续被干掉两个人,还敢窜出来,这是真不怕死的。
吴波早就被被吓坏了,失去了精气神。他挺佩服这老头儿的。勇气可嘉,反正他是做不到。
“x ,xxx,”鬼子军官说了些鸟语,翻译官点头哈腰。
“老家伙,你走运了。骨头这么硬,正好拿你做生化实验,看你能挺多久!”翻译的话,让幸存者心寒到底。做生化实验那可是生不如死,比当场打靶还难受。
老头咆孝着被拖下去了,第三个顶不住压力投降了。第四个就轮到吴波,翻译刚刚开口问他。他便闭上眼睛,心若死灰,口中吐了一句。
“我投降!”
说完话,最后一点精气神被抽干,整个人瘫倒在地。被鬼子兵拖了出去。
拖到一个临时医务所,门口有卫兵把守,里面是医生就诊。给他做全身检测身体处理了伤口。处理妥当向外面叫了一声,有卫兵把他带走。
卫兵将他带到某个房间,签署了一些文件。他当时心烦意乱浑浑噩噩,别人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完全不知道签了些什么东西。
他心中天人交隔,恨自己为了苟活做了汉奸。这是他曾经最恨的一种人,曾经的愤青如今活成了他最恨的人。他想过自行了断,可一个怕死之人,怎敢寻死。
签署了一些文件,卫兵对他的态度好多了。送他去食堂,里面人好多。看外貌穿着就知道这些是和他一样的人。他们大吃二喝,胃口很好的样子。
吴波鄙视这些人,做了汉奸还有心情吃得下饭,简直是华人的耻辱。转念一想他哪有资格评价别人,自己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
缩在某个角落把脑袋埋在腿里。双眼忍不住流下热泪。曾经的热血青年,如今像苟一样活着。他的人生意义又是什么?
“喂!小吴,你还好吧?”一个人拍打他的肩膀。吴波觉得声音好熟悉,他不敢自信,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人。先是恐惧,然后激动万分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大声咆孝。
“贾队长,你为什么还活着?我明明看见你在冲锋的时候被打成了马蜂窝,浑身是血倒下了,为什么?你一点伤都没有,还活蹦乱跳的。告诉我,为什么?”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演员,你是剧组的?”吴波惊讶,随后又欢喜。
“那这么说被干掉的人都没死,全部都在拍戏。那我就不是汉奸,对不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确实没人死。野团驻地就是皇协军考核地。通过考验才能进入剧组,恭喜你成功的加入了皇协军。”
“我去你大爷的!把老子玩的团团转,谁特么要做皇协军!老子不干了,现在就要走。”吴波的拳头一下子砸向贾队长,可对方身手了得,三两下将他制服。他这才知道自己有眼无珠,太年轻了没看清贾队长的真面目。
“你签了那么多文件,难道没看吗?你自愿成了皇协军,白纸黑字,想不认账,可能吗?”
“这都是你们下的套,逼我签的。枪顶在我脑门上,我能不签吗?你们这是犯法行为,我要去告你们。”
“兄弟啊,既来之则安之。皇协军考核地设在那里,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你还不明白吗?上面也想看看现在的年轻人经不经得起考验。来吧,我带你去看看。”贾队长拉着吴波,来到食堂某个地方。这里放着一个大彩电,周围好多人在看电视。
电视机里传出宏伟的音乐,钢铁进行曲。屏幕里成百上千的人,赤手空拳或拿着石块,土疙瘩发起冲锋。鬼子精锐小队步枪,轻机枪不断扫射,点杀。前排如麦子一样倒下,后面许多人被射杀,倒在冲锋的路上。
雄伟激扬的音乐,配上无所畏惧的冲锋,那画面让人热血沸腾。吴波还在屏幕里出现过几秒钟,他浑身是血和鬼子扭打起来,简直就是豁出命的干。
此刻,吴波看着电视心里拔凉拔凉的。就是他们冲锋的画面,把自己拍的像个英雄。
屏幕画面转换,背景音乐依旧激昂。面对鬼子重机枪阵地,无数鬼子虎视眈眈。一些热血青年冲锋被打成马蜂窝倒在路上。
后面数百个人手挽起手排成一排排唱着国歌,誓死如归走向鬼子重机枪阵地。
从开始的低声歌唱杂乱无章,到后面整齐划一,声音洪亮。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面貌,谁见了都得竖起大拇指说声,赞。
吴波在电视上又露脸了,屏幕上的他神情激动双眼赤红,脚步沉稳目视前方,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他做到了曾经梦想中的样子。
“哎!”
此刻,他却只能叹气,羞愧的低下头。如果当初被打成筛子还好,如今留下苟命只剩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