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颜看着叶舒祁,“科举?”
叶舒祁看着她的样子,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对。”
陆染颜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接着便立刻回答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
“抱够了吗?”
“没有。”
......
“现在呢?”
“没有。”
“现在呢?”
“没有。”
......
“娘娘,今夜怎么这么早就睡了?”画眉替她吹灭了床附近的煤油灯,低声问道。
陆染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有些累。”
画眉何尝不知道,今日叶舒祁大婚,必定留宿于景仁宫,陆染颜的心中怎么会好受,等不到他来又不能去寻他,陆染颜没有办法,只能早早入睡。
“那奴婢先下去了,您早点睡。”
陆染颜点了点头,在画眉离开之后,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根本没有一点睡意,陆染颜叹了一口气,在漆黑一片中将枕头往高放了一点,靠在上面想事情。
从前竟没有发现,没有他的日子如此难过。她真的巴不得现在早早入睡,比起这样煎熬的好多了。
“现在,你正在和她喝交杯酒吧。”
陆染颜低声喃喃自语,完全没有发觉背后站着一个人。
“想我了?”
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陆染颜连忙转过身,即使是漆黑一片,依旧能够看得清叶舒祁那双明亮的眼睛。
陆染颜坐起身,“你怎么过来了?莫青那边...”
叶舒祁坐到床边,笑道:“你是要我现在过去?”
陆染颜突然沉默。
叶舒祁看到她的样子,便笑着将她拉入怀中,“除了你,我不会再与第二个人喝交杯酒。”
陆染颜的心中突然变得安稳,闭上眼睛,靠在他怀中微笑,突然,她猛的抬起头轻啄了一下叶舒祁的嘴唇。
叶舒祁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今良辰美景,岂能辜负共度良宵的时光?”
清晨,陆染颜睁开眼睛的时候叶舒祁已经不见了。
浑身酸痛,完全不想起来,陆染颜钻在被窝里,看着房梁眨着眼睛发呆。
最近可以轻松几天了。陆染颜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几日后,叶舒祁便启程了,陆染颜伴驾陪他一同前去,叶舒祁此行是以主考官的身份而并非皇帝,所以身边所带着的人并不多。身上穿的也只是一身简单的褐色长袍,并无什么特色,陆染颜是作为副考官陪同一起到考场的,身上穿的也不再是妇女所穿的长裙,一身白色长袍,头发像男子一样用发髻束起来,整个人显得很有精神。
此次会试考的是文科,考生在进去前先搜身,进去后房门马上封锁,考生就在里面答题,由考官监督。
陆染颜和叶舒祁同剩下两个考官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搜完身然后进来考试,陆染颜看着有些困顿,便捂住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刚刚坐好就听到身边的叶舒祁缓缓说道:“第三个考生不许进来,其他人继续。”
叶舒祁说完,陆染颜也有些茫然,那个考生颇为不满的走了过来,询问道:“凭什么?”
“大胆无礼。”
叶舒祁还没有说话,他身旁的副都御史便已经有所不满,谁知那个考生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何为无理,我爹是兵部尚书,你不过一区区副都御史罢了。”
“无论官职高低,会试作弊,都不允许继续留在考场,还有刚才那个搜身的,你也过来。”
那个人听到叶舒祁的吩咐,便立刻走了过来,叶舒祁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样子,冷笑道:“你是怎么得来的答案?试题的内容不是只有考官是事先知晓的吗?”
“这个...我...”
“不必说了,凌梓你将他送到衙门,务必让他吐出事情的真相。至于你。”叶舒祁挥了挥手,示意门口的侍卫拉他离开。那个考生离开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待其他考生都入场后,他们便开始了答卷。考官们偶尔下地转着看他们答卷,或者有没有作弊,对于陆染颜来说这并不是有趣的事情,但她又不得不伪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却从来不下地,这一场刚一结束,陆染颜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你怎么想的,竟拉着我做这么无聊的事情。”陆染颜捂住嘴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叶舒祁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笑道:“你一个人在宫里我怎么放心母后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我倒宁愿受母后欺负,都不愿意无聊的坐在这看他们写字写这么长的时间。”
“还有两场。”
陆染颜冲他翻了翻白眼,忽然问道:“刚才那人看样子是准备招了,你为什么不听他说完?”
叶舒祁对她微微笑道:“你说是会试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左右他都会说,我又何必浪费其他考生的时间。”
陆染颜捂住嘴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含糊道:“我先去休息一下,困得厉害。”
会试很快就过去了,除了上一次抓住的作弊生,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有作弊的嫌疑,本来是要顺便去武科看看,但却也因为这件事情匆匆回去了。
夜晚,叶舒祁正在批改奏折,凌梓突然闯入,匆匆行了礼后,说道:“皇上,那人招了,但是...”
“说。”
“但是告诉他试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尚书。”
叶舒祁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将它搁置于砚台上,淡淡开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叶舒祁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跟陆染颜说。他一早就怀疑是她的父亲,因为此次考官中本来就有她父亲,由于他要亲自来所以才顶掉了两个人,询问那个人怎么得到的答案时,他身旁的两个考官都没有太大的表情反差,如果不是装出来的,那么就只能是被排除的两个了。
这件事情,他必需处罚以正朝堂之风,但是要不要跟陆染颜说,宫里人多口杂,就算他不说,陆染颜也迟早会知道。
算了,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叶舒祁此时也没有心思再去批阅奏折,便步行去了陆染颜那里。
“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叶舒祁刚踏进凝鑫阁,就看到陆染颜坐在桌子前,提着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染颜听到声音,便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叶舒祁后,陆染颜突然跑向他,笑道:“我想给你画一幅画,可是我不知道画一个什么样的你,你来了的话,就坐在我旁边吧,我看着你的样子,就画你现在的样子。”
叶舒祁对她宠溺的笑了笑:“好。”
“你别动,画不好怎么办。”
......
“别弄我头发。”
......
“别看着我,头偏过去,说好的画侧脸。”
......
时间过去了许久,陆染颜却只画出了脸型和头发,从前她根本不可能用到这么多时间,这一次......或许是很用心的原因吧。
陆染颜看着这个简单的轮廓,心情突然有些明朗有些开心,轻轻的将笔放到笔架上,转过头跟叶舒祁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明日还要上早朝,该睡觉了。”
叶舒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笑道:“好。”
看着她的笑容,他实在不忍心让她烦心,那件事情,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只是叶舒祁没有想到,她会知道的如此之快。
第二日早朝,叶舒祁便以收受贿赂为由,下令撤了陆尚书的职位并且流放,其家属一律随行前去,但是此事不与陆染颜有任何关系,封闭消息,不允许宫中仍何人议论此事,违令者立刻杖杀。
“慢着。”
从宣正殿后门缓缓走进来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与叶舒祁四目相对。
陆染颜缓步走到台阶下,跪在地上,声音清冽的开口道:“臣妾陆氏,恳请皇上放过家父,臣妾愿意替家父待罪,还望皇上成全。”
“贵妃娘娘,恕臣直言,我朝最忌讳的就是收受贿赂,皇上方才已经说了不追究您的责任了,您又何必谈这趟洪水,况且就算是替罪,您替罪的起吗?”
陆染颜并不理会御史大夫的话,依旧跪在那里。
叶舒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却又声音决裂的说道:“后宫不得干政,来人,将陆贵妃送回去。”
“谁敢?”陆染颜甩开抓着她胳膊的两人,重新跪到地上:“还请皇....”
陆染颜还没说完突然感到后颈一阵疼痛,眼前逐渐模糊,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若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便退朝吧。”叶舒祁亲自下了台阶,从两个侍卫手里接过陆染颜,拦腰抱起她转身离开了。
“恭送皇上、贵妃。”
叶舒祁离开后,大臣们才缓缓起身。
“这皇上也不是很宠爱这位贵妃啊。”
“此言差矣,皇上这是在护着贵妃,这件事情必罚不可,岂是贵妃娘娘一言可解?况且,贵妃自己本就因这些事情会受到牵连,又敢闯入宣正殿为陆氏求情,如此皇上都不曾怪罪...这恐怕不只是宠爱了。”
“大人的意思是......?”
“这位陆贵妃,是我们可以投靠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