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无间道？”
齐桓站在风中，看着面前严肃的姜敏，大脑消化了一阵过后，猛地往后撤退两步。
他原以为姜敏不过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万万没想到招募自己竟然是为了去做救世者的卧底。
这种工作，危险系数极高，甚至比他担任执法者还要高。
他见识过梁然的能力，平心而论，他并不认为橙橙和他一对一可以取胜。
而梁然在救世者之中也仅仅排名老七，能够与堪比国家机器的执法局对抗，救世者的势力会有多大他心知肚明。
打入这样一个龙潭虎穴之中担任卧底，一个不小心只怕就遭了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齐桓死命地摇晃着脑袋，无间道的下场他再清楚不过了，电影中的伟仔跟华哥，他俩没一个有好结局。
姜敏的脸色还是没有改变，说明她的态度十分强硬。
“你现在并没有资格与我商量，一是去完成任务、二是和我去接受审判，你挑一个吧。”
齐桓心急如焚，他总觉得自己一来到这个世界就点背到了极致。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将自己夹在执法局和救世者两尊庞然大物之间，一个不小心就会翻船丢了小命。
答应吧…日后救世者万一发现了他的身份，下场不用说；
可如果不答应，眼前的姜敏想要拿下他估计也费不了多少周折……
“老师你担心什么啊？不是还有我和芳芳吗？灵江市除了个别几位，咱们都可以横着走！”
橙橙在这个时候倒是满不在意，她对齐桓唯唯诺诺的态度表露了不满。
齐桓的眼神中出现了挣扎，橙橙在最后又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让他皱眉舒展了一下。
“放心，我和芳芳解决不了，还有童童呢，他的伪精神领域很可怕。”
“他…很厉害吗？”
“总之，这个姜敏被拉进去，我估计不超过三分钟就会疯着出来。”
齐桓记得以橙橙B级巅峰的实力，却也无法猜透童童的实力，如果童童真的愿意助他的话，或许去做个什么卧底也没啥问题。
“商量好了吗？”姜敏听到了齐桓刚才在自言自语，像是在与什么东西交谈。
她现在已经隐隐相信了齐桓口中“鬼学生”的事情，所以倒没有太大的震惊之色。
齐桓咬了咬牙，他再度想起了梁然的那张怪帅的脸，梁然对他颇有好感，还要力保他去做老十一。
相信有梁然的帮扶，他在救世者内应该可以快速立稳脚跟。
想到这里，他最终点头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一切行动要以我个人生命安全为优先前提！”
姜敏眼神放光，她等齐桓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
“当然没问题，如果可以成功，你将是执法局反制救世者的首要功臣，你的生命安全是重中之重。”
等姜敏说完这句话，空气中似乎陷入了安静之中，风吹动了姜敏的红发，颇为好看。
齐桓还在考虑，他微微低眸地思索着，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真的危机来临，他会不顾一切地直接脱离灵江市。
就算真的成为通缉犯，也比丢了性命要好。
答应姜敏，除了生命的威胁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梁然也约定了明天晚上会接他前去救世者分部。
现在既然走也是走不了，那总比真的沦为破坏分子要好过些。
姜敏开始对齐桓说起了行动准则：“潜入救世者组织的第一阶段，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尽量做好他们要求你的事情。”
“那他们要是让我杀人放火呢？”齐桓不解。
“我说过了，你只是尽量听从，一切看你本心，最重要的是保证你自己的生命安全。”
姜敏说这话时显得有些冰冷无情，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其实很明显。
那就是保障齐桓这颗打入内部的棋子，要比部分居民的安全还要重要。
齐桓皱起了眉头，他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这才发现执法局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他以为执法局应该是不顾一切保障居民生命财产安全，崇尚人道主义。
可现在……
“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做法，不合理？”姜敏似笑非笑地反问了出来。
“很不合理……”齐桓嘟囔了一句。
姜敏长叹了一口气，将魔方扭转了一下，福来街恢复了原本的形状。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有时候执法局做事不能太程序化，近些年来救世者日渐兴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的手段太过投鼠忌器。
事有轻重缓急，救世者一日不除，灵江市就要每天死更多的人。
所以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都要以大局为重，今天为了灵江牺牲的可能是一些市民，明天就会是我。
只要最终，救世者能从灵江市消失，到那时你就会知道，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执法局唯一的天职，是守护灵江市。”
姜敏说这话时，晶莹的眼珠里闪烁着某种虔诚的光芒，仿佛这就是她口中遵循的信仰。
齐桓渐渐明白了一些，执法局并不是一个执法机器，它同样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和最终目标。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它甚至可以对罪恶做出一些让步……
“我明白了，那你要不要带我熟悉下执法局？”齐桓有些受不了这种正式且压抑的气氛，转移了话题。
姜敏及时调整心态，重新恢复了原有的距离感：“不需要，你就要像一个玩世不恭、有些投机的小人物，这才真。”
齐桓摸了摸自己这张脸，暗道自己虽然长得不玉树临风，可也没那么不堪吧……
“见过你的所有执法局成员，我已经全部将其调走，包括我最亲近的两位下属，都不会再参与行动组的重大工作，一切都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姜敏对于风筝计划真的是下了血本，袁平以及邢良弼全都是她的得力干将。
但为了最大程度的保障计划实施，明天这二位将会调往文职岗位。
就像是她说过的，执法局成员，全都以守护灵江市为唯一天职，必要时必须牺牲。
“你就和往常一样生活即可，我们的联络方式在你确定了救世者地位之后，自然而然会通知你。”
姜敏看了一眼手表，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留下了这样最后一句话，起身离开。
齐桓欲言又止，其实目前为止他的卧底计划，很简单明了。
一切顺其自然即可，不过他知道等姜敏再度找上他时，就意味着风暴将来。
说来奇妙，当姜敏离开之后，福来街又一次恢复了热闹的景象，刚才消失的人群，自东处烟火秀那边返还而来。
齐桓站定在人潮之中，挠了挠头，今晚的事情很多很麻烦，他很疲惫。
“橙橙，你觉得我的选择对吗？”
“老师，你是一个好人，我认为你尊崇内心的选择就好了。”
齐桓点了点头，走在路上有些迷茫，短短三天时间他在新世界里已经确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
那是阴险狡诈、风暴骤起的未来，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虽然有些无奈，却没有办法。
正如橙橙所说，齐桓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无法独善其身。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晓丽是执法局的人？”
“当然了，她的精神力量不强，是个小弱鸡。”
“那你还让我来赴约？”
“哼哼，我就让你看看白捡的便宜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