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橙橙的精神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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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街已经成为风暴的中心,一股史无前例的精神力量在无形之中将此地全面笼罩。

这是一场测试,一场只针对齐桓本人的测试。

出自执法局行动二组组长姜敏之手,借用饭店屠夫这名具有精神感染能力的觉醒者。

齐桓的能力,在解决哥特女孩之后是毋庸置疑的,现在需要检验的是他的品行与行事风格。

当饭店屠夫这个瘦子老板,感染了绝大多数市民之时,尽管此刻身躯是由橙橙控制,但齐桓仍然没有令她对无辜群众下手。

而这,也激发了橙橙,首次施展自我精神领域!

此时此刻的齐桓,已经完全位于伪精神领域之中。

他的面前是一座偌大的场院,锈迹斑斑的陈旧老楼伫立在眼前,而他所位于的地点是正门口。

那有一座牌匾,写着:“棉城孤儿院”。

而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失去了左臂的干瘦身影,正彷徨且惊恐地审视着附近环境。

在不伤及无辜的情况下,橙橙激发了自己的伪精神领域,而她精准地将瘦子老板给拉了进来。

这座孤儿院,是橙橙创建的伪精神领域,在这里她的能力将会彻底的发挥出来。

齐桓只听得耳边传来橙橙的娇斥声音后,眼前景象瞬间一花,凌厉的风声骤然传来。

等到视野清晰之后,他就见到自己的手中攥着一颗断裂的头颅。

大量的鲜血飚起,映红了他的脸颊,浑噩之间那具无头的身躯轰然倒地。

齐桓这才意识到,在伪精神领域之中,橙橙的速度已经堪比瞬移!

力量更是达到了夸张的程度,竟然在瞬息之间将瘦子老板的头颅硬生生给拔了下来。

“哼!这次我看你还怎么恢复伤势!”

橙橙显然是动了真火,从齐桓的记忆之中他从来没有见过橙橙会如此严肃的说话。

看得出来,橙橙很不愿意开启伪精神领域,这座名为“棉城孤儿院”就是她记忆中的投射。

姜敏曾经和他谈起过,觉醒者的能力往往与其自身的经历和特长相关。

这一点,虽然在橙橙的身上反应的不够明显,因为她根本不是一个活人。

但鬼的概念,齐桓是明白的。

棉城孤儿院,应该是橙橙生前记忆中极为深刻的一个地点,以至于她开发的伪精神领域,也是这里。

“橙橙…你还好吗?”当前的场面有些血腥,却又有些孤寂。

齐桓看着那破败的孤儿院,空中纷纷扬扬的红棉花,声音有些轻盈。

而橙橙拎着瘦子老板的头颅,在这座老楼上面注目了良久,方才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好了老师,又一个怪物被我解决了。”

觉醒者的力量源泉,是精神力,而承载精神力的载体,基本就是头颅。

所以橙橙一击必杀,直接切断了瘦子老板的力量来源,达到了瞬杀的效果。

齐桓听着橙橙的话语,心中有些落寞。

其实他明白,无论是橙橙、芳芳还是童童,他们看起来虽是小孩子模样,但其实已经不知道生存了多少年月。

如果论心智程度的话,说不定就连齐桓都比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只不过,这些孩子都成为了鬼魂,就说明他们心中都有难以启齿的伤疤,所以才以孩童般的心态去面对现实。

“好,都听你的,只要你能开心就好了。”

这是齐桓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对橙橙说话。

以往他总是把这些孩子们当做是抵挡危机的工具,但现在见识到她们的另一面过后,齐桓在心里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怜悯。

橙橙这次真的开心地笑了,她笑起来很天真烂漫,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干净。

现在的外界处于黑夜之中,而这座孤儿院却是常年阳光盛放,或许在橙橙心底她喜欢这个记载了她记忆的领域里可以永远光明。

所以,哪怕她做的是无比血腥的行为,都在齐桓的心中忽略了过去。

橙橙在吸食瘦子老板的脑髓,这个举动在先前哥特女孩那里她也做过。

上一次齐桓问过她原因,但是却并没有得到回应,这一次齐桓还是出口相问了。

或许是能够感受到齐桓情感的变化,又或许橙橙真的是心情不错,橙橙挥了挥手,瘦子老板的尸体骤然消失。

“老师,你把我们叫做鬼魂是吗?”橙橙突然擦了擦嘴,语气轻淡地说道,却是答非所问。

齐桓心里咯噔一下,他暗自想到自己也没有对外人说起过这种事,为什么橙橙会知道?

“别乱猜了,芳芳具备心灵感知能力,她能看出你心中所想,早就告诉我了,而且我还知道你不是曾经的老师……”

橙橙说话之余,从地上抓起了一小节木棍,沾着瘦子老板的血在地砖上画下了一些格子。

这是小孩子们常玩的小游戏,叫做:“跳房子”,这片领域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橙橙在怀旧中,玩起了曾经的游戏,就真的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齐桓现在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其实自己的一切早就被几个学生看穿了。

“那你们……”他有些不知怎么面对。

橙橙倒是满不在意:“其实无论你是谁都没关系,比起原来的你,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我喜欢你。”

齐桓怔怔地看着在阳光下跳着格子的小女孩,一瞬间他觉得心中拂过一丝暖意。

而橙橙一边跳着,一边继续说道:“我和芳芳他们都不是人类,留在世间的时间是有极限的,而延缓我们残留的方法,就是吸食觉醒者的脑髓。”

这个答案,已经是涉及到橙橙等人的存在问题了。

齐桓能够想通,橙橙等人都是鬼魂,本就是以精神力量存在之物,所以觉醒者的精神力量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补充。

怪不得之前他几次询问一些不懂的问题,橙橙都不予以回答,那是因为她在心底还没有接纳齐桓。

而现在,时候到了,橙橙说她喜欢齐桓。

见到齐桓迟迟没有说话,橙橙甜甜一笑,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老师,我们之前杀的人,其实也都是姜敏口中的灾难觉醒者。

其实我们算是替执法局解决了许多麻烦呢。”

齐桓最后一层隔阂也消失了,橙橙能够把一切都告诉他,就说明把他当做了亲人。

“没事,你还想不想多留一会?还是忙完了回家?”

橙橙拍了拍手心,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孤儿院,“不想留了,但现在也回不了家。”

“怎么呢?”齐桓有些不太理解,他毕竟没有特殊能力,根本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有人等了他许久。

橙橙轻盈一笑,小手轻轻一挥,齐桓感受到面前的景象出现了模糊。

黑夜与白昼交换,孤儿院变成了一条在烟火下的长街。

齐桓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他还记得那群发了疯的市民,但仔细一看之后却发现大街上已经再没有任何人影。

“橙橙,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还是没想通橙橙在回归之前的那句话,拍了拍习惯性骑在他头顶的橙橙,正要问道。

忽然他发现,街尾走过来一个穿着风衣的修长身影,从窈窕的身姿来看应该是一名女性,渐走渐进。

齐桓惊讶地发现那个女人,拥有着一头长发与冰霜般的神态,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执法局,姜敏!

“坏了!煞星找上门了!”

齐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执法局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在见到姜敏靠近的一瞬间,他就发动了自己唯一的长处,那就是逃跑!

而就在这时,似乎早就有所预料的姜敏,从怀中缓缓掏出了一个魔方,将顶层轻轻一转。

正在逃跑的齐桓,却发现自己面前的那条通道,竟然出现了曲折,原本笔直的一条道,向上开始弯曲。

福来街成为一条道路循环的圆形拱桥,齐桓的前方,是背对着他的姜敏。

就好像,姜敏只是转动着手中的魔方,而眼前的空间却出现了折叠与循环。

这一幕,就连橙橙都面色凝重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沉声念出了几个字:“操控空间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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