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齐桓的这个计划的确惊艳,不仅将劫匪们的心里情况算计在其中,就连陶铃语自己也没想到。
实际上,陶铃语事先是根本不知道齐桓的计划,只是看到他舍命救下自己,反而心中升起一阵感激之情。
于是,在齐桓倒地期间,她看到刚刚落地的工装男,直接一上一下,两把断刺击出。
上面那一根断刺,割断了工装男的咽喉,下面的那一根断刺,击穿了工装男的后心。
“扑通”一声,工装男的尸体向下倾塌。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齐桓也“哎呦”一声,因为正好被尸体砸了个正着。
但不需要用精神力去感知,只要感受一下那个力道就知道,工装男已经被陶铃语解决了。
随后齐桓就感受到了一双手搀扶住自己的胳膊,将他给搀了起来。
陶铃语看到齐桓的惨状,不由得暗自咧了咧嘴。
现在的齐桓基本已经快没了人形。
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容,此刻满是血污,大量的血迹还挂在嘴角,双眼上蒙了一块布。
右臂耷拉在身下,随着动作来回晃悠,双耳也淌出了一行已经凝固的血痕。
整个人灰头土脸,没有一处是好地方,简直惨不忍睹。
“你到底什么情况,还能不能打了?”
陶铃语现在十分怀疑齐桓的战斗力,因为看他的样子和快死了也没有多少区别,于是沉声问道。
不过齐桓现在已经根本听不到陶铃语的话,只能勉强用精神力去对嘴型。
但陶铃语说话语速又有些快,他一时间读不出来,只能由橙橙转述。
这个延迟,让陶铃语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齐桓的耳朵眼,微微嘀咕了一句:
“听说你是绝对精神力,怎么承受能力这么弱……”
“我有什么办法,那家伙把我克制的死死的,你以为我想这样。”
齐桓隔着布条白了她一眼,但紧接着眼睛内部又是一阵酸涩,只好偃旗息鼓。
“好吧,虽然接收慢点,好歹还可以沟通。”陶铃语见齐桓还能够交流,倒也放下心来。
她知道一旦达到A级以上的觉醒者,或多或少都有治愈能力。
只不过是齐桓受伤的地方太多,伤势又重,所以一时间只能保持这种凄惨的模样。
“我们得去找小然然了,我能够感受到他还活着,情况还算不错,但应该是被困住了。”
陶铃语松开了搀扶着齐桓的手,围着破损的三层绕起了圈。
齐桓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懂个屁。”陶铃语白了齐桓一眼,不屑地说着。
说实话,齐桓之所以不担心的一点就是,梁然的个人实力太强了,尤其是在一对一的时候,就算一时间无法取胜也绝对不会陷入劣势。
因为他本人等同于拥有无数种的精神能力,想要克制梁然,劫匪们很难很难做到。
所以,梁然之所以始终没有出现,大概率应该只是被困住了而已。
“门呢?”
就在两个人纠结如何与梁然汇合的时候,齐桓忽然问道。
他突然想起来,在凤南山庄汇合前,梁然和陶铃语是通过一道凭空出现的老门过来的。
那道老门显然也是一种拥有传送机制的能力。
陶铃语叹了口气说道:“那道门只能是一个赶路手段,属于比较低级的传送装置,要用来逃脱的话就指不上了。”
齐桓闭口不语,那么现在情况似乎就僵住了。
他和陶铃语都没有操纵空间的能力,所以也就只能够等梁然那边,看有没有机会创造条件,给出一个讯号之类的。
在思考再三后,仍然没有更好的方法之后,两个人只能坐下来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就是给齐桓治疗。
以齐桓自己的实力,要治疗伤势会极为困难,但加上陶铃语之后就变得轻松了许多。
首先是双眼的刺痛和双耳的失聪,经过两个人的努力之后,逐渐得到大部分的恢复。
齐桓脸上的布条已经就此摘掉,双目已经可以正常使用。
只是双耳的情况有些复杂,他的右耳恢复了大部分的听觉,只是时常会出现嗡嗡的杂音,倒也算是有所好转。
但左耳,却始终没有效果。
这个主要原因,还是当初齐桓近身逼近工装男时,几乎大量的冲击力全部由左耳承受。
那种可以钻进骨髓的精神毒素,首先将左耳的听觉神经瞬间杀死,甚至是已经令其枯竭。
这种几乎是不可逆的伤势,就算是两个全部都是A级巅峰的觉醒者,竟然也是束手无策。
得知这一点时,齐桓的心中有的是无尽的悲愤和恨念,以及交杂着一种无奈。
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右臂的伤势恢复了一半左右,可以轻拿轻放,但想要参加战斗仍然是不允许。
还是要等到事情全都结束之后,齐桓自己去医院要医生设置治疗方案,只怕也是一个需要休养的工作。
根本急不来。
剩下的也就是齐桓胸口处,有一根肋骨断了,这个是最简单修复的。
也就是说,这场仗下来,齐桓几乎是难以避免地要失去了左耳的听力功能,并且日后只怕要跟随一生。
右臂,今天这场战斗也无法再用,需要修生养息一阵。
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齐桓疗伤之余,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救世者中有内鬼的情况告知给陶铃语。
但思索再三之后,他选择闭口不谈。
因为这个秘密太过惊人,救世者的内鬼,要么是执法局的,要么是未知势力的。
但无论是谁的,三爷应该是另有部署。
如果三爷希望其他人知晓的话,就不会给齐桓的任务会如此简单明了,虽然这个任务根本不简单。
齐桓是一个聪明人,他自然不会去触怒三爷,所以他打算就连是梁然也不会说。
而就在齐桓伤势恢复大半之时,他忽然听到了三层的某个房间中传来一声古怪的叫声。
那声音像是老鼠,又像是飞鸟,轻盈而又低沉。
齐桓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了陶铃语,显然她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于是二人开始找寻声音之所在。
齐桓动用了精神力,很快就在三层的某个房间,找到了一个倒地的衣柜。
他在前,陶铃语在后,二人同时进入房间。
齐桓左手握着斩樱刀,以刀鞘的末端,抵开了那个衣柜,而从里面立马钻出来了一个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的熟人。
他面露惊喜地将手伸进衣柜里,那个“熟人”一跃跳上了他的手心,顺着胳膊爬到了肩膀上。
这是一只松鼠,一只很肥很胖的松鼠,露着两颗大门牙,也正欣喜地看着齐桓和陶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