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牢关内,所有的兵马都已经撤回。沈锋和岑参、李嗣业以及波斯都督尼涅斯在瓮城之内临时搭建起来的中军帐中议事。
岑参道:“沈将军,咱们前方的斥候兵士已经探知消息,定州府那边安禄山派来的五万援军已到定州府,领军的将领是高邈和孙孝哲,都是安禄山麾下的猛将,能攻善战,现在已经在城中同那个何千年合兵一处。”
沈锋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安禄山的麾下兵力强盛,即使在武牢关这边遭受惨败,后续的援军也能很快赶到。
“这样算起来,那定州府之内就是有七万多军马了,还有五万是新来的生力军。”沈锋说道。
“是啊,咱们现在的武牢关,包括洛阳城,加起来人马也就三万多,还不如他定州府一城的军马。还有,在下也也接到了另外的军情探报,史思明一部共计五万军马,也正向洛阳这边赶过来。”岑参接着说道。
史思明,安史之乱的另一个重要人物,也是安禄山的左膀右臂。在史思明的麾下有一支很是有名的豺狼骑兵,战力极为的强悍。
由史思明亲率另外一支军马杀向这洛阳城,足见他们对这东都洛阳是志在必得!
沈锋心中明白,若是这几路军马都来到,那可就是十几万大军了,而且全都是在沙场上久经战阵的兵士,战力惊人。即使自己身后的那些神武军全部赶到,在兵力和战力上也根本不占任何的优势。
沈锋转头看了身旁的李嗣业,问道:“咱们的后续部队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李嗣业立刻回答道:“已经接到前锋军报,咱们那五万神武军,后日午时能够达到洛阳城!”
沈锋点了点头,就听李嗣业接着说道:“王爷,还有一个消息,军械监的监正李行云大人,领着五千工匠营也在赶来洛阳的路上,如无意外,三日后也能够到达洛阳!”
一听这话,沈锋目中来光,神情也是有些激动起来。
“太好了,行云也跟过来了,而且不光是他来了,还带来我五千工匠营!”沈锋兴奋说道。
行云之所以没有跟着沈锋和神武军一起出发,看来就是为了在长安城内精心挑选工匠,然后带着他们一起赶来。行云的本事沈锋是知道的,只要自己稍加指点,就能够给沈锋带来极大的惊喜。之前和太子李亨一起领军亲征东南,行云可是立下了大功!
而行云所带来的这五千名工匠,对于沈锋来说,就是一座移动的兵工厂!
“洛阳,我该去一趟洛阳了,去迎接咱们的神武军,为咱们接下来同这些叛军作战做好准备。”沈锋沉沉说道。
之前他领着这一万骑兵经过洛阳,几乎是穿城而过,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而现在沈锋应该要回去一趟了,作为军中主帅,他不能总是留在这作战一线的武牢关,还需赶回洛阳大营,调兵遣将,统筹作战全局。
沈锋对岑参说道:“我今日就动身,赶回洛阳。我把李嗣业将军留下,让他和你一起镇守这武牢关。只要咱们据关坚守,即使那定州府有七万大军,也不敢随意来犯!”
岑参点了点头:“沈将军放心,关在我在,有李嗣业将军相助与我,这武牢关更是固若金汤!”
之前李嗣业在关外的那一番战绩岑参也是知道了,心中甚为佩服,现在沈锋将李嗣业这样一员猛将给留了下来,岑参的心中更是底气大增。
“尽快把这武牢关前面的工事修缮完毕,待神武军赶到洛阳之后,我会尽快增派援军过来。”沈锋又对岑参交代道。
“遵命!”岑参朗声答道。
沈锋也不耽搁,和波斯都督尼涅斯一起,只带着几名随从,立刻动身赶往洛阳。
这几人纵马奔驰,半日之后,便从洛阳的正南门定鼎门再次进入了洛阳城。
洛阳位于大唐的中原腹地,这正门以定鼎来命名,有问鼎中原的意思。这定鼎门的规模稍小于长安城的正门明德门,但也是庄严不凡,巍峨大气。
唐太宗和唐高宗都曾在这洛阳城内居住和处理政务几十年,到了武周时期,武则天则把洛阳改名称为神都,成为她整个大周朝的皇权中心,自然也是精心营建了一番。武周时期的洛阳城包括宫城、皇城、圆壁城、曜仪城、东城、含嘉仓城和外郭城,作为大唐最重要的都城,其规模和建制仅次于长安城。
在洛阳城正门的定鼎门之后,有一条宽阔笔直的街道,正好位于城市的中轴线,贯穿南北,而这条街道被称为天门街,也被称为天街。
沈锋和波斯都督尼涅斯骑马进了定鼎门之后,走在宽阔笔直的天街之上,心中也是暗暗感慨,这条天街同长安城那条举世闻名的朱雀大街相比也是毫不逊色,都是有着泱泱大国都城的气势。
沿着这条天街一直走到头,便进入了洛阳城内的皇城,而这里的皇城同长安城内一样,都是这洛阳城内各个官署的所在地,换句话说,就是这洛阳城的中央行政区。
而皇城再往里便是宫城,是原先洛阳城内皇家宫殿的所在地,其中最为有名的一座宫殿便是上阳宫了,从唐高宗起这里便是皇帝居住的宫殿,武则天称帝之后,也是一直居住在上阳宫之内。
而在这宫城之内,武则天还修建了一座上圆下方的高大建筑,名叫明堂。所谓天子坐明堂,这里是武则天执政时候的朝会和处理政事的场所。
沈锋和波斯都督尼涅斯刚刚走到皇城的正门,就见洛阳太守裴敦敬领着几名官员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了。
这洛阳太守乃是从三品的官职,比一般的地方太守要高上两级。裴敦敬中等身材,年级在四十岁上下,身材消瘦,但看起来精神矍铄。
沈锋和裴敦敬以及几名官员见礼寒暄之后,觉得裴敦敬的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便看着他问道:“裴大人,不知那岭南节度使裴敦复大人和您可是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