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荼大巫冷冷一笑,看着牢山说道:“孩儿,你好不容易在大唐西域经营起了一个六煞堂,却没想到差点被大唐给除灭殆尽,这实在是莫大的损失。你们兄弟二人本来可以一明一暗成就大业,现在也算是折损一臂了。”
“是孩儿无能。”牢山心中恨意盈胸,他正是六煞堂中地劫堂的那位堂主,也是六煞堂的首脑。
六煞堂总共六位堂主,现在只有他还活着。
“这也不能全怪你。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也许大唐现在气运正盛,还不到殆陨的时候。咱们和大唐的仇恨已经有几十年了,不差这么几天。从灭国亡族那一天起,母亲我一直忍到现在,寻找机会,也在制造机会,虽然你心中带着仇恨,可现在也不能随便出手,免得过早打草惊蛇,坏了咱们的大事。”幽荼大巫沉沉说道。
牢山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是,孩儿记住了。对了,我已经把赤厥赞普来到长安的事情告诉突厥的那个金珏公主了,让她先有所准备,以后按照咱们的安排行事。”
幽荼大巫点了点头:“很好,这件事情一定要办好。在长安城之内,一切可以为我所用的力量,一切可以为我所用的人,都要尽当其用。”
“孩儿遵命。”
“我在这里呆不了太长时间,很快便要回去了,接下来你们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便好。你弟弟明天就要到长安了,吐蕃的五绝阵还有两阵未破,也该让你弟弟显显身手了,说不定大唐的那个皇帝又会给他加官进爵了。”说完之后,幽荼大巫冷冷笑了一下。
牢山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阴冷:“一切都在母亲的盘算之中,我们正是大唐的掘墓人。”
二人又密谈了一阵子,牢山这才起身离开。
来到了祆祠神殿之后,牢山随即披上了斗篷上的帽子,半遮住面部,缓缓走出了祆祠。
就在祆祠对面的一个小巷之中,一个平民打扮的人男子将身子缩在墙角之后的阴影中,目不转睛的盯着牢山的一举一动。
牢山出了祆祠之后,接着转入了朝北的一条街道之中,这男子随即便跟了过去。
走到了街道之上,身旁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牢山便将头上遮着的斗篷帽摘了下来,慢悠悠很自在的向前走。
这名男子也是不紧不慢的跟在牢山身后,街道上人流不断,他也是看似随意的走着,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牢山的背影。
街道走到尽头,牢山随即向一个小巷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极为阴冷的笑意来。
……
当晚,御史中丞杨钊的府邸。
杨玉环的这位胞兄杨钊正在自己的书房之内伏案写着什么东西,忽然听到书房门口传来极为轻微的一阵声响。
杨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口的阴影之内,手中拿着一个圆鼓鼓的包袱。
杨钊一惊,急忙开口问道:“堂主,您今晚怎么不请自来了?”
来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牢山,也就是地劫堂堂主。
牢山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走到了杨钊的桌案之前,将手中那个圆滚滚的包袱放在了他的桌案之上。
这包袱的下面已经印上了一滩血渍,还向外滴着血滴,从形状上看,杨钊也能猜出这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不禁神色骇然。
“堂主……你……你这是?”杨钊脸色蜡黄,声音发颤的看着牢山问道。
牢山冷冷一笑:“把包袱打开看看。”
“不……不用了吧……”杨钊连连摇头,身子拼命的向后仰。
牢山眼中杀气爆显,眉头一竖,看着杨钊怒道:“打开!”
杨钊咽了一口唾沫,用颤抖的手臂打开了这个包袱。
这包袱里面果然装的是一个人头,从勃颈处被齐齐的砍了下来,脸上和头发上都是血污,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也是死不瞑目,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杨钊就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冒出,也不敢将目光投向牢山那边。
“这是今天一直跟在我后面的那个人,杨大人应该认识吧?”牢山冷冷问道。
“堂主怎么会这样问,我不……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难道不是杨大人命他暗中跟踪我的?”
“误会……肯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暗中派人跟踪堂主?”杨钊连连摇头,极力否认。
牢山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目光阴冷无比。
随即,他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匣子来,放在了杨钊的桌案之上。
“这……这又是什么?”杨钊惊骇问道。
“不要问我,自己打开看。”牢山的声音阴森森的很是瘆人。
杨钊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却也不敢拒绝,便伸出手来轻轻地打开了这个木匣子。
一股血腥味道扑鼻而来,只见这木匣子中装着六个圆滚滚的东西,只有黑白红三个颜色,是三对人的眼珠子!
杨钊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向后一倒,几乎是瘫在了坐榻之上。
牢山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杨钊的桌案。
“这段时间来一直暗中跟踪我的总共有四个人,今天这个人跟我跟的有些烦了,我便出手杀了他,将人头送来给杨大人。其他三个人我便只挖了他们的眼珠子,留下他们的性命,也让他们以后再也看不见我。”牢山缓缓的说道,语气很是轻松的样子。
“堂主……堂主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这四个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杨钊的声音微微发颤,仍旧抵死不认。
牢山冷冷一笑,带着愤怒说道:“杨大人也确实是个人物,这个时候都还在装。我是什么样的人杨大人应该清楚,我今晚为何拿着他们的人头和眼珠到这里杨大人心中也肯定明白。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废话,以后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该去挖谁的眼珠子砍谁的头,杨大人心中应该明白!”
杨钊的身子像是被冷水激了一下似的,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明不明白!”牢山怒喝道。
杨钊的身子仍是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彻底被斗败的公鸡一样。
“明……明白……”
杨钊看着桌案上的人头和眼珠子,又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