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蒹葭这场宴会举办了没多久,醉醺醺的高层便都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人来人往最后酒店大堂里也就只剩下陈蒹葭跟楚天南一行人。楚天南整理衣服站了起来,眉心点着朱砂痣的陈蒹葭如观音般,妩媚的同时却不少端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气质,让人远隔便已经足以震撼。
陈蒹葭玉手如羊脂白玉般,轻柔无比的伸了上来,楚天南接过她的玉手,轻轻牵着,推开挡在前方的椅子,也不管狼藉一片的酒店,背后跟着耶律飞广,几人朝门外走去,出了酒店,时间已经不早,路上的霓虹灯闪烁,一条街道上也是车来车往,大城市的节奏跟苏州半点不同,连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给人一种绝尘而过不夹杂半点烟火气息的味道,路上骑共享单车的、开着小轿车的,各自脸上都写着繁忙,似乎都有着自己的事情。
陈蒹葭站在路边牵着楚天南的手松开,从口袋中掏出宾利钥匙,布鞋布衣的陈蒹葭被月色光芒的照亮下,像极了一个普度众生的观音,楚天南接过钥匙顺手递给耶律飞广。
宾利刚刚启动没一会儿,耶律飞广神色冰冷的瞥了一眼后视镜便冷静的说几人被人跟踪了,估计不是什么善茬。陈蒹葭妩媚的笑了,脸似血般的殷红:“估计是来找姐姐的。”
楚天南对耶律飞广吩咐了一句先不要着急动手,甩开让他先把姐姐送回去,耶律飞广一脚油门,宾利飞速冲去,几个弯道的飘逸与绕路之后,耶律飞广沉着冷静的瞥了一眼后视镜,“本事不弱,还能追上。”
楚天南眉头紧锁,心中有些不喜,若是平常敢有人送上门来找死,他早就让耶律飞广停车杀了出去,可现在陈蒹葭正在自己旁边躺着,楚天南终究还是有些忌惮。
陈蒹葭笑了笑,握住了楚天南的右手,她轻声道:“把苍蝇处理一下吧,怪烦人的。”
楚天南语气冰冷:“停车。”宾利几乎是同时就停了下来,惯性让车中为之一震,可凭借车上三人的底子,这种惯性还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车子刚刚停下来,砰地一声外面突然传来枪响,宾利窗口立马遭到了重击,砰一声跟在耳边爆炸似得传出声波,可这坚挺的宾利窗口居然只是多了一个小坑坑洼洼,没有直接破碎,陈蒹葭笑着说:“防弹玻璃,在魔都仇家是有点多,指不定刚刚那群人里谁就想杀我。”
楚天南点了点头,对陈蒹葭生意他去了解过,生意场太大了,近乎整个魔都所有生意模式陈蒹葭都有掺和,对商海来说不是什么好事,黑白两道生意你都掺和,也就意味着不管是黑白两道那一道都可以无半点违和感的接手生意,楚天南从宾利下面的储物格里找出来一个毯子,轻轻披在了陈蒹葭身上温柔道:“先歇会,等一下再出来。”
楚天南推开车门冷冷说了一句把苍蝇全部弄死,耶律飞广只是点头,两人踏步走下车,几乎就成了靶子,子弹跟不要钱似得奔着这边疯狂而来,站在对岸不知身份的这群人极有配合,**和远程***都有架点,按理说要只是寻常巷战,这种阵容几乎能够覆灭某个小型地下帮派,架这么专业的点,只需要五个人互相保护,就可以覆灭一百到两百个人数的小型冷兵器帮派。
楚天南与耶律飞广脸色冰冷,互相对视一眼,长久以来作战的默契立马读懂了彼此的意思,互相隐匿与左右两边,硬抗子弹攻击对他们来说并不难,不过没有必要,隐匿的一方面是为了躲避攻击,另一方面是更快更准确的将这些架枪的人抓出来。几乎只用了三十秒左右,楚天南和耶律飞广就确定了准确方位,狙击手大概三四百米外,这两个手握**的,距离仅仅不到百米,估计下一个路口霓虹灯后,就是对方。
楚天南和耶律飞广确定位置后便雷厉风行的前往抓捕。
宾利车附近,两三个手握**的黑衣人摸黑走了过来,成功靠近宾利后为首的黑衣人兴奋的将黑色口罩摘下来扔在了地上,他大笑道:“几个蠢货,老子就说绕过来肯定能抓到人!”
黑衣人伙伴谨慎问道:“老大,我们就这么放肆会不会不太好?”
啪!
伙伴被甩了一巴掌,黑衣人笑道:“抓到这娘们,下半生我们不就锦衣玉食了,想怎么嘚瑟怎么嘚瑟。”
黑衣人面色冷了几分,想起来外界对这娘们的描述,所谓的竹叶青,不还是娘们吗?只要是娘们,就厉害不到哪里去,自己没本事,都是靠玩耍男人股掌之间的勾心斗角才爬上来,黑衣人这辈子就是胆大肠子直,最擅长的就是把这种阴狠的娘们拉下马,等一下竹叶青落在自己手上,交给上面那位,他半辈子荣华富贵,还能把所谓的魔都神话拉下马,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黑衣人凑到车窗旁边悄悄地望了一眼,陈蒹葭果然完好无损的躺在车门里面,看到那完美无瑕,精致的让人感叹的脸蛋,黑衣人不由咽了口唾沫,这娘们也太美了,难怪那么多人会被迷的神魂颠倒,黑衣人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踢了一脚旁边小弟,指挥让他把车门弄开。
小弟握着**随便射了两枪,车门几乎瞬间破碎。
黑衣人粗暴的一把拽开宾利车门,门内陈蒹葭就这么躺在车后座上,盖着一张灰色的小毯子,陈蒹葭发着呆看着前方柏油马路,从未正眼瞧黑衣人他们。
黑衣人豪横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恨不过骂道:“小妞,别在这里装蒜,滚下车跟我们走,我数到三声你没动静我就毙了你,别跟我玩什么花招。”
陈蒹葭从毯子里将自己那一双能让男人痴迷的白嫩玉手伸了出来,从宾利储物格拿出一根雪茄,优雅的剪短点燃,衔在嘴边纤细的手指夹着,美人抽烟的姿势也是那般优雅。
黑衣人额头上却已经开始冷汗直流,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威胁道:“小妞,你想做什么,放下所有东西跟我走!否则我立马毙了你。”黑衣人握着枪的双手已经颤抖了起来,故作豪横的他心里对于这位魔都市竹叶青还是有些发憷,尤其是竹叶青摆出这幅不怕死的模样后。
黑衣人颤抖着,似乎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压力,忍不住的他想要扣动**扳机,就在这么一瞬间,陈蒹葭的白嫩玉手一挥动,**直接被拍成两半,要是楚天南在这他肯定能认出来这是寸拳,且耍的极为漂亮,没有十几年的功底支撑打不出来。
陈蒹葭动作行云流水同时漂亮至极,身后的三个黑衣人根本没有还手机会,等到陈蒹葭重新拿起雪茄的时候,宾利车门外已经多了几个黑衣人的尸体,皆是被寸拳打死。
陈蒹葭静静的抽了一会儿雪茄,掐灭扔了出去,火星迸射在黑衣人的尸体上,不过没点着,车门破碎着,陈蒹葭给自己盖上毯子,闭目养神歇息。
这么多年魔都闯荡,若真有人以为竹叶青这名号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得到的,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竹叶青是不折不扣的狠辣人物,这件事情几乎整个魔都都深以为然,可很少有人知道,竹叶青不仅仅是黑白两道亨通这么简单,本身实力也强的令人震撼。
楚天南回来,几个找死的枪手都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耶律飞广脸色依旧是冷峻无比,推开车门,楚天南皱了皱眉头,他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气。楚天南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谁动的手?”
陈蒹葭披着小毯子,恬静的倚靠在车门旁,“不太清楚。”
楚天南吩咐了一句开车,便沉默的拿起手机,随意的发了一条短信。
帝都协和医院。
刚刚躺在床上的白云飞优哉游哉的看着一份报纸,这分时代周刊是记载他爷爷那个时期的,因为内容比较敏感被封了很多次,不过好在总体政治正确,才被一些人保了下来,白云飞最喜欢在茶余饭后读这家杂志记载的内容,简直可以把他当成白家发家史来看,这时候手机短信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白云飞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个激灵。
守在病床旁的白枫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白云飞坐在病床旁轻叹一声道:“我大哥的短信。”
“大惊小怪的。”
“不是,这次跟那个竹叶青有关系啊,大哥让我用白家的势力帮他调查,到底是谁对竹叶青动手了,二叔啊,魔都发生什么事情了,你那边情报网没消息吗?”
白枫表情淡漠的打开手机,过了一会儿;“事情挺严重,竹叶青和你大哥在一辆车上被人刺杀,**和***都用了,背后估计也有点势力,你大哥说要查下去的话,那就揪出来,白家在魔都倒是不用怕什么,我就是担心楚王座会一个人去报仇。”
白云飞摇了摇头道:“大哥一个人就够了。”
“以前我有个战友,军衔不高,也是个将军,当时在战场一时显赫三十多岁的将军啊,往后得是多大的前途,我们都以为他会有一个光明磊落的前途,至少会风光的死在战场上,后来回了一次老家,说是要看妹妹,死了,山西那边,死在某个煤老板手上,我们白家派人去的时候他手上还攥着那张来战场前妹妹拍的照片,死了还攥在手里。”
白枫眼底湿润几分:“我们这些在战场上混的,现在对这些事情也挺敏感的,生怕自己人没死在战场上,死在了这些关内兄弟姐妹手上。”
“没把那个杀千刀的煤老板砍死吗?”
“砍死了,可你砍得完吗?”
白云飞沉默了起来,良久他道:“我大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出什么事,把情报放心交给他就好,我相信他有分寸。”
白云飞也没有了心情看报纸,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花纹陷入了深思,很小那会白云飞和其他白家子嗣是一样的,都在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想着以后要上战场杀敌,当白家的儿郎,站着生站着死,后来白云飞被告知,他是白家少爷,这一代唯一的少爷,他不能死,不能上战场,再死白家没有根了,白云飞无法反驳这个理由,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从小的目标就这么一时间化成了虚无,从此白云飞放弃了练功,放弃了小时候那些梦想,安心当一个纨绔少爷,只需要吃喝玩乐就好。
白云飞苦笑:
“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