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要将它磨成粉,你冲水服下,二十四个小时后,便可以见效了。”
方槿将放在灵宝寒石上的手抽了回来。
“这寒石好冰……”
别人都用一个“凉”字来形容,她却罕见的用了“冰”字,可见她对寒冷的杨西都非常敏感。
“这杨西寒意这么重,槿儿是畏寒的体质,单纯服下不要紧吗?”
方寅忧心忡忡问道。
“没事,这就叫以毒攻毒。”
方寅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现在就服下试试是吧。”
张杨刚说完话,管家忽然跑进来,在方寅身边恭敬道:“宋神医在门外,让他进来吗?”
方寅看了一眼张杨,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宋远曾进来时,正赶上方寅让人将灵宝寒石磨成粉。
他哎呀呀的叫了一嗓子,立时趴在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茶几上已经被抹掉一点粉末的灵宝寒石。
“这就是灵宝寒石?”
张杨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你消息可真灵通!”
宋远曾嘿嘿一笑,继续将目光移回灵宝寒石的身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慎重道:“能不能让我摸摸?”
“可以啊,那有什么关系。”
拿着灵宝寒石的人停下手里活儿,将灵宝寒石交给宋远曾。
宋远曾双掌平伸接过已经被磨损的灵宝寒石,他看了半晌,这才将灵宝寒石又递回去。
宋远曾从地上站起来,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优雅和温和,衷心赞道:“真是鬼斧神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神奇的……神奇的……”
宋远曾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词语能形容它带给我震撼。”
“对了,除了要灵宝寒石的粉末,还需要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张杨说道:“啊,还需要水,温水重复。”
宋远曾眼里闪着光泽,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不错,这样的神物,无论用什么药材都是糟蹋了它。”
灵宝寒石在众人的瞩目下,一点点被磨成粉末。
除了张杨以外,其余几人盯着磨成粉的这一枯燥过程,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好像看这杨西被磨成粉,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
张杨早已耐不住性子,不住打着哈欠,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不提出由自己来磨成粉,只需要两只手掌轻轻这么一按,就好了。
看着方槿将灵宝寒石就水喝下去。
她接过管家递来的方形小毛巾,在嘴边擦了擦。
“冷吗?”
方寅一双眼颇为紧张的看着妻子。
方槿摇摇头,冲张杨便要福下身去。
张杨眼疾手快的一把拖住她胳膊。
只感觉隔着厚厚的衣服料子,仍能感受得到她双臂的纤细无骨。
“婶婶,不用多礼。”
方槿抬起头来,眼睛里除了柔和的光亮,还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感激的话不必再说。
张杨将她的双臂轻轻一拖,便使她跟着站直。
“张大夫。”方寅的声音忍不住在颤抖,他满眼红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未感受到灵宝寒石的效果,却已使他激动到难以自制了!
“张大夫,我们夫妻二人永感你的大恩!”
“我妻子……我妻子……”
方寅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已经二十五年没有晒过太阳了,请原谅我的失态,我们的心情真的很激动,很感激,这一切都像在做梦,前一天还未病症折磨,甚至内心深处,认定这个梦魇会缠着我们一辈子……”
“但是一转眼,今天你就带来了灵宝寒石,不管怎么说,你就是我妻子的救命恩人了,也是我方寅的救命恩人!”
“以后但有驱使,方寅就是砸锅卖铁,散尽家财,也会报答你的恩情,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是有生命危险,方寅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段温婉在一旁抿嘴笑道:“伯父,他怎么可能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对!所以以后无论你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
方寅重重的握住张杨的肩膀,一向老持稳重的他,一反常态。
脸上的表情格外认真、严肃。
“你要不嫌弃,咱们以后就兄弟”
方寅还没说完,立刻被段温婉制止住:“伯父!”
“他叫方婶婶,怎么能跟你称兄道弟!”
方寅哈哈大笑。
“哪有什么难?只需要将槿儿重新唤作姐”
“胡闹胡闹!”段温婉不住的摇头,极为坚决的制止方寅的提议。
“伯父跟他称兄道弟,那我成什么了,岂不是要做这家伙的晚辈?”
段温婉不住摇头。
方寅哈哈一笑:“原来你是存有私心啊!哪有什么关系,我看张大夫年纪不比你小,你叫他一声叔叔也不吃亏嘛。”
一旁的管家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方寅。
因为妻子二十五年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的兆头,使得他瞬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老爷平时从不开玩笑的呀。”
管家心想。
张杨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段温婉,笑嘻嘻道:“这个提议有意思,平白捞一个侄女,划算划算。”
段温婉似嗔似羞的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少做梦!”
方槿在一旁微微一笑:“张大夫跟你开玩笑呢。”
张杨淡淡一笑。
“婶婶,你叫我名字就行,不用张大夫张大夫这么客气。”
方槿盈盈看向他,点头轻声道:“好,叫张杨显得生疏了点,我叫你阿杨好不好?”
张杨听她声音低沉温暖,就像冬日里取暖的壁火,微微扬起的唇角,含羞带怯般,好似秋日里白色的茶花,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宛如夏夜里的星星,孱弱的身子,偏偏又像春天河岸旁的柳枝。
一年四季的每一种温柔,都能从这个女人身上发现细枝末节。
张杨被她温柔亲切的目光包围着,只能回答道:“好。”
“恭喜方夫人,终于治好多年来的顽疾。”
宋远曾在一旁含笑说道。
“这三年来,劳烦宋大夫啦。”
宋远曾苦笑道:“我有什么劳烦的?就是张院长的医术当真是出神入化,以前赵副院跟我说,我还心存怀疑,总觉得他是言过其实,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