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全身都是汗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下巴,又从下巴流在地上。
他将五分之四的真气都运于十指,将那股毒水混杂着血水逼出!
何冬萍贴着他打的愈来愈快!
十根指头由黑转白。
张杨长啸一声,双手握拳的瞬间,鲜血竟然收而不发!
他飞身跃起,一拳冲着何冬萍打去!
对方轻呼一声,躲闪不及,被他一拳打在肩膀上!
只听“嘤咛”一声,何冬萍斜靠在墙上,汗水将她的发丝黏在鬓角,那张妩媚动人的脸,粉红一片。
何冬萍胸口起伏,不住喘气道:“好弟弟,你赢啦。”
“真佩服你的好本事!”
她笑道:“这次出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族里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外面还有你这样的好手!”
张杨脸色不变,一言不发,双眼凝神看着她,双拳蓄势待发!
何冬萍注意到他这副模样,又看了一眼上官舟,叹口气道:“好弟弟,你去吧,我是拦不住你啦。”
张杨知道她诡计多端,已经好几次正在说话的当儿,她就突然向人发难。
上次在郊区别墅是这样,这次又是。
张杨上了两次当,岂能不小心?
所以当下一动不动,仍像一直豹子般,保持着随时进攻的姿势。
何冬萍嘴角一弯,眼里盈盈水波,忽然变得含羞带怯,她不住晃动的胸口,喘息道:“弟弟,你还不走,是舍不得我么?”
张杨还是不动。
何冬萍叹了口气,笑道:“那些毒针已经用完啦,你不信么?”
“我身上没有毒针了,”何冬萍脸色忽然一红,羞答答道:“难道还要人家证明给你看么?”
张杨面色一僵,说道:“好。”
见何冬萍面色古怪,又补充道:“好,我不动你们。”
他本意只是带上官承勇离开。
此刻面朝着何冬萍,走到上官承勇身前,将上官承勇扛了起来。
一步步倒退着走到门口。
何冬萍始终笑盈盈的看着他。
上官舟突然大吼一声:“你不能走!放下我爸!”
张杨不去理他,出了门,扛着上官承勇几个闪身就从出了别墅。
上官舟走到何冬萍身边,怒发冲冠,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下去!
“*子!谁让你放他走的!”
何冬萍白嫩的脸颊上霎时多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来。
她咬着嘴唇说道:“舟郎,我打不过他。”
“打不过也得打!要是我爸出事了!老子就把你卖进窑子去!”
说罢,上官舟气喘吁吁,浑身发抖的转身出去。
张杨将上官承勇塞进车里,等回到零号别墅后,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苗疆巫医果然名不虚传。”
他苦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十根指头,已经不在流血了,指端还凝固的血痂。
没想到只是夹住这些黑针,竟然就中了如此厉害的毒!
要是被其中一根黑针击中……
后果不堪设想……
只怕今日自己难以回来,更不用谈带上官承勇走。
为了逼出这些黑针的毒,足足用去他五分之四的真气,如果不是真气亏空,以何冬萍这等层出不穷的手段,他今晚说什么也留不得她!
此女是敌非友,留下来必然会成为大大的隐患!
看了一眼上官承勇,张杨叹了口气。
“上官家倾覆只在旦夕之间,不知道上官家倒了之后,何冬萍还会不会跟自己作对呢?”
他想到:“要是何冬萍不跟自己作对,自己倒也懒得对付这么一个劲敌。”
“只是看她对上官舟的神态,料想解决了上官家后,指不定何冬萍会来给上官舟报仇,到时候又是一场大战。”
他暗自盘算,下次再见面,什么鬼话也不听她讲,一点机会也不给她!
上去就是一顿操作!
先给她打死再说!
扛着上官承勇,他避开了别墅里的人,窜到郭军刚住的二楼,从阳台翻进去。
郭军刚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见他满脸大汗,面色苍白的从外面进来,还扛着一个中年男人。
顿时惊得合不拢嘴,一个鲤牛打滚从床上翻下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张杨摇了摇头,低声道:“房里只有你吗?”
郭军刚看着张杨扛着的人,不住张望。
“嗯,小红和小翠都在楼下呢!你这抗的是谁啊?”
张杨将上官承勇放下来,他原本是脸朝下,放在地上后,脸朝上。
郭军刚定定一看,惊道:“这不是上官承勇吗?!”
张杨点点头:“麻烦你这段时间先支开佣人,让上官承勇藏在你这里。”
他说罢,又补充道:“我会让他一直昏睡不醒,你只需要注意,别让人发现就行。”
郭军刚惊疑未定,但仍是应道:“没问题,不过看你的脸色太差,用不用叫医生来看看?”
张杨勉强扯出一抹笑:“我就是医生。”
“对啊!”郭军刚一拍脑袋:“那你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拿去!”
“有吃喝没?”
“有!”
郭军刚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叮嘱道:“你等我一下,我下楼去拿,快得很。”
张杨坐着等了一会儿,郭军刚回来抱了一大堆熟食,还提了两瓶酒。
张杨笑道:“还是你懂我。”
郭军刚将东西放在他面前,担心道:“酒能治百病,但你病的太重,看上去虚弱的厉害,少喝些吧。”
张杨嘻嘻一笑,打开瓶盖,灌了几口,方觉胸腔内热乎乎一片,顺着四肢百骸顺流直去,浑身上下都活络起来。
忍不住舒服的吁了口气。
捡了几块熟牛肉,几口吃光,这才觉得又恢复了力气。
郭军刚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见他面色有了红润,这才松了口气。
张杨转头对他说道:“郭叔,关于上官承勇的事”
谁知他话未说完,郭军刚就挥了挥手:“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要把他放这儿就放这儿,我一定不让别人知道。”
他转头嘿嘿一笑:“要是你还愿意告诉我,我自然也不介意听。”
他言下之意,倘若张杨觉得不方便解释,也不用解释,人留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