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整,因为夏家之主,要开家庭会议,没人敢不回来,不但不敢不回来,反而生怕晚到了,错过什么,纷纷提前六点半都到家了。
夏三夫人对夏毅辰是很不满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管家发难,“毅辰呢?把我们这些长辈叫回来,丢在一边,他自己倒是不现身。”
管家颔首道:“毅辰少爷在书房处理公事,一会就下来。”
夏三夫人冷哼一声:“现在是夏家的主人了,不得了了,居然敢怠慢我们长辈。”
夏永林听不下去了,插一句道:“老三媳妇,毅辰公务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毅辰和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七点,是我们来早了,你怎么反而怪罪毅辰了?”
夏三夫人说话一向尖酸刻薄,不屑的冷笑,“二哥,你到是心大,身为毅辰的父亲,不但没能成为夏家的主人,如今在你儿子手下做一个小小的总监,年薪百万,还不够你包养一个小情人吧?”
夏永林脸色一变,一拍桌子,“你胡说什么?”
夏三爷急忙拉了他老婆一下,“别瞎说,大家都是回来开会的,你给我安稳一点。”
夏三夫人道:“大家都回来开会?哪个大家?我的孩子还在监狱里面,怎么不见你们提一句他?”
以前老爷子在的时候,她还想着求得老爷子心软,把她的儿子放出来,如今老爷子不在了,夏毅辰又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她现在是没指望了,谁也不怕。
夏永林道:“宏毅他是自作孽,怨不得别人。”
夏三夫人道:“那么夏影泉呢?老大家带走夏家几十个亿的资产,怎么不见你们把他告上法庭关起来?你们分明就是欺软怕硬。”
“这么说,你们都想要学一学夏影泉的作风了?”
夏毅辰的嗓音突然从楼上传来,一瞬间,客厅落针可闻。
倒是夏家的两位姑子,瞧见夏毅辰出来,纷纷带着丈夫起身迎接。
夏三夫人倚老卖老,认为自己是长辈,坐在原地冷着脸不知声。
夏三爷扯了老婆一下,拖着她站起来,和夏毅辰打招呼:“毅辰呀,你忙完了?”
夏永林也站起来了,毕竟夏毅辰现在是夏家之主,所有人都要尊敬。
夏毅辰站在楼上冷视着楼下的人,阴骘的目光,很是厉害,叫人心底发毛。
楼下的人都胆战心惊的时刻,才听见他说:“来书房开会。”
夏毅辰的书房,就是以前夏老爷子用的,非常大,有一个小小会议,今天夏毅辰是第一次启用小会议厅。
夏家是家族企业,持有股份的人都在场,之前原本夏影泉和夏毅辰只有股份最多,但是,夏影泉捐款而逃,将夏氏股份抛售之后,夏氏已经将夏影泉除名。
而夏影泉抛售的那些股份,被夏毅辰第一时间截住,买回来了。
当时资金不够,因此才找柏家借款。
如今的夏毅辰不但是夏氏集团的掌舵人,还是掌握着夏氏集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所有人都危襟正坐,面
前放着一杯热茶没人想喝,都被夏毅辰阴霾的脸色镇住了。
夏毅辰本来生的就威武,不笑的时候有老爷子的几分威赫,虽然年轻,但处理事情那可是雷厉风行,铁血手腕,没人看轻视。
此刻,他坐在首席,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英俊显赫的面容在水雾萦绕中,眼中锐利光芒一闪,“刚刚诸位下楼下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夏影泉带着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钱脱离了夏家,要说捐款而逃也太牵强了。”
夏大姑道:“是的,是的,夏影泉手上的股权有老大的一部分,他的确算不上是捐款而逃。”
夏二姑也附和,“是是……”
夏三夫人气的绷着脸,她就知道夏家这两位姑子没用。
夏毅辰道:“所以,还有谁要从夏家独立出去的?你们也用不着和夏影泉一样偷偷摸摸,随时告诉我,我随时批准。”
夏三夫人脸色一变,“毅辰,你这是什么意思?老爷子才走没多久,你就要分家?”
夏三夫人清楚,这家不能分,老爷子有遗言,谁找到传家宝项链,谁就是这个家的主人。
如果分家,以后各管各的,那么夏家真的落入夏毅辰手中了。
夏毅辰道:“是我刚刚听见有人很羡慕夏影泉的作风,我才要成全他。”
夏三夫人还想说什么,被夏三爷阶段了,“毅辰你误会了,你三婶不是这个意思,夏影泉是背叛我们夏家的人,我们所有人都痛恨,他害的我们夏家的股票大跌,大家都损失不少,我们都很痛恨他。”
夏二姑道:“就是就是,毅辰我们夏家的股票从夏影泉走后,你又和柏家小姐解除了婚约,一直飘绿,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夏大姑叹气道:“是呀,我已经损失了上千万了,在这样跌下去,我真是担心。”
夏毅辰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将在这月底举行婚礼,到时候会对外宣布,我们公司和柏家签约,共同合作非洲那个项目,股票回升早晚的事情。”
众人这才松一口气,“有柏少他们家合作,我们夏家的经济就固若金汤了。”
夏毅辰道:“我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转头对着管家吩咐:“去请美子夫人和夏惜月小姐过来。”
夏家的亲人们虽然不住在夏家,但是两只眼睛无时无刻不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秦素住院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今天这么快赶来,也是为了看好戏。
片刻,美子母女被叫来书房。
这是夏惜月和美子第一次来夏家的书房,这么庄严的地方,再加上夏家人个个面色凝重,她们大气不敢喘一下。
夏惜月进门对着夏毅辰颔首:“哥哥好。”见夏毅辰不理睬她,她认准了夏永林,冲过去站在她爸身后,委屈的喊了一声:“爸爸。”
然后非常有教养的对着家人打招呼。
夏三夫人瞄了美子一眼,讥讽道:“二嫂怎么一副倒霉样子?莫非又是惹了什么祸事?”
夏毅辰还没来得及审问,夏惜月倒是不打自招,“姑姑叔叔们,今天我妈
妈原本是想要给我在日本的外公外婆烧点纸钱纪念一下,哪知道被哥哥误会了,我妈妈是日本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巫蛊之术,更不会害人,嫂子收留我们,我们感激来还不急,怎么会害嫂子?”
夏三夫人是一个唯恐事情不大的人,她巴不得将夏毅辰一家闹得乱成一片,讽刺道:“既然不是诅咒小素,怎么那小人上有小素的名字?”
这话,说者无心,可对于听着来说,却是有大大的漏洞。
夏毅辰一般忙于公司,家里的事情基本交给秦素,如今看来,这家也不是那么的密不透风,家里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些细节,若没人报告,会传出去才有鬼了。
看来要整顿的不止是美子母女,还有夏家的佣人。
夏惜月捂着嘴,呜呜的哭着,“那是我们日本的一种习俗,希望谁好,就把对方做成小人,写上对方的名字,烧给祖先,请求祖先保佑。”
夏三夫人呵呵大笑,“哎呀呀,原来日本有这个的习俗呀!我怎么没听说过?要不改天我把你们母女的名字全写上去,做几个小人,天天烧着,祈求祖先保佑你们?”
夏大姑道:“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写你们自己呢?或者你们的父亲,怎么偏偏那上面就出现小素的名字?”
夏惜月早已准备好一番说辞,“嫂子对我们好,当初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只有嫂子认可我们,可怜我们,让我们留下,我们自然是感激嫂子的。”
这番话,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显然是事先预备好的。
夏二姑道:“你们说日本有这个习俗,我们这里没有日本人,也没法求证,若是要派人去了解日本的风土人情,只怕一时半会也办不成,还真是叫人无话可说呢!”
夏毅辰当然知道,仅凭烧烧布偶的理由是不够将这母女赶出去的,再加上当今这个相信科学的年代,巫蛊之术,根本拿不上台面。
他是夏家之主,说任何事情都要心服口服,不紧不慢道:“关于布偶的事情,我并不想追究,倒是我这里有几封信,请美子夫人解释一下。”
他打了一个手势,管家便将之前的信拿出来,递给了在场的人。
美子夫人脸色瞬间巨变,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双手交叉紧紧的握着,谢落了她此刻的不安。
夏毅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耐心的等着大家看信。
夏三夫人看完了,疑惑道:“这不就是清情信,有什么好看的?”
夏毅辰又给管家打了一个手势,“这是以前夏影泉在公司的时候批阅的文件,你们对比一下字迹。”
顿时,在场的人都倒抽提空气,夏大姑瞪着美子,“你这个女人居然私下和夏影泉来往,你是二哥的老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夏三夫人乐呵呵道:“以前不是捉奸在场吗?她都不要脸,别说几封信。你说对吧,二哥?”
夏永林脸色比锅底还黑,气的凶猛难当,气血汹涌,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