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十分享受的坐在桌前,季千风将她想吃的东西的夹到碗里,服务的十分精致到位。
他们在巫族已经住了好几天了,这几天他们一直就住在之前的那棟阁楼中,一应物事被巫族长老们安排的妥妥当当。
那天晚上叶峥和徐明便离开了巫族,临走时叶峥看起来受到的打击的很大,小土却没有要安慰的意思。
毕竟他叶峥再怎么无辜,最后她附身的这具身体也是死在他手里的,让他受点精神上的折磨就当时惩罚吧。
刚吃完饭,巫玉便来了,小土十分爽快的给她放了些血,也不打算寒暄,巫玉转身就走,小土嘴巴咧了咧,叫住她道:“我说,你们有没有抓到巫暗?”
巫玉神情一冷,道:“关你何事?”
小土“啧”了一声道:“怎么不关我事?毕竟若不是巫暗,我现在也不必被关在这里每天放血不是么?”
巫玉呼吸一滞,心里有些不舒服的垂了垂眼睛,道:“巫暗躲了十几年,怎么可能情意被抓到。”
听到这个消息,小土也不失望,只是拖长了语调,道:“啊,这样啊。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巫玉皱着眉头看着小土故作神秘的样子,却在小土说完话的一瞬间瞳孔一缩,失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小土嘴角一勾:“自然是真的,我并没有骗你的理由。”
巫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怀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事关我自己,我自然要十分关注。”
见巫玉脸上依旧很是怀疑,小土无所谓摊了摊手道:“我不过友情提醒一下,你爱信不信。”
巫玉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匆匆离开了这里。
小土目送着她离开,慵懒往后一靠,倚在季千风怀里,季千风手臂紧了紧,随口道:“刚刚说了什么她看起来这般着急?”
小土眼睛一眯,狡傑道:“嘛,不过就是告诉她巫暗在哪里而已,她就这么沉不住气。”
季千风也不问小土是怎么知道巫暗的藏身地点的,只嗤笑了一声道:“他们找了他十几年,只要有一丝线索都会找过去,自然沉不住气。”
小土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季千风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微微蹭了蹭,道:“你有什么打算?”
小土抓着季千风的手指在手中把玩着,道:“等他们将巫暗抓住了……”
她眼中幽光一闪,冷笑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季千风想起他一开始见到自家墨墨时她那瘦弱苍白的样子,怜惜的将小土的手指捉着放在唇边吻了吻,自责道:“我要是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小土好笑的反手戳了戳他的脸颊,道:“你已经来的很及时了,若不是你,我就要被迫将石头杀掉了。”
听到她提起石头,季千风有些酸酸的道:“你和他很熟悉吗?”
小土摇了摇头笑道:“石头和我一起被巫暗抓来,不过他不像我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强,自我带他出来就有些傻傻的。”
她抬手捏着季千风的手指,道:“我只是觉得对他有些歉疚。”
——歉疚于亲手杀了相当于亲人存在的人。
这是属于这具身体的歉疚,虽然她并没有这种感觉,然而这不妨碍她适当的照顾一下他。
季千风轻轻哼了一声,听出小土话里解释的意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侧头,将小土抱得更紧了一些,沉声道:“你放心,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小土眼睛里充满了笑意,虽然这个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一见面就宛如有皮肤饥渴症一样老想将自己抱在怀里,可是她能感觉的出来他对自己的用心。
他会不着痕迹的将自己需要的东西打理的妥妥当当,他会将自己面前的所有障碍扫除的干干净净,既是发现了自己奇怪的地方他也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是默默地陪在自己身边。
何其幸运,她能在这万千世界中找到这么一个甘愿陪着自己流浪的人——
她从来不敢想象他区区一个人类是经历了怎样的艰难才能找到自己,也从来不问在找到自己之前他有经历了多少个没有自己的世界。
只是,在这个人这样努力只为了抓住自己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放开他。
小土温暖的笑着,闭着眼睛抬手触上了季千风的脸,以手指在他脸上描绘着他疏朗的眉眼,心中软软的恨不能和这人永永远远的绑在一起,让他再也不用这么辛苦这么累的寻找着自己。
季千风亦是闭上了眼睛,任由小土温温软软的小手在自己脸上划过,带来一丝柔软又酥酥麻麻的触感,脸上的表情温暖柔软的不可思议。
“我不累的……一点也不累。”
他嘴里低声呢喃道。
小土手上的动作一顿,睁开了眼睛,反身就想看一看季千风的表情,然而却被他制住了动作。
他将小土牢牢地拥在怀里,手臂环在小土腰间,手中也捉着小土的两只手,他的声音极其轻柔,说出的话更是温暖的让小土忍不住心中酸软。
“我觉得我很幸运,真的。
我卑鄙的进入你的生活,让我成为你的习惯,然后理所当然的便抓住你——这样卑鄙的做法我却觉得庆幸。
我这样潜移默化的让你习惯我,一直到我追寻着的你愿意回头看我,愿意回应我。
你看,我成功了。
每次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用不尽的力量。
我就是为你而存在的啊——我的人,我的灵魂——原本是为了追寻你而存在的。
我是这样幸运,你能将我看进眼里,愿意握住这样卑微的渴求着触碰你的我伸出来的手。
墨墨,这样就好了,这样让我站在你的身后,让我成为你偶尔疲累时候的依靠,这样就好了……”
小土眼睛一酸,又觉得有些气氛,为了季千风这放的如此卑微的姿态,为他表现得小心翼翼的不信任。
她抬手推开季千风的胳膊,从他的腿上跳下去,抱着胸站在了他面前,神情倨傲的打量着他脸上出现的显而易见的惶惑与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