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方易,他依靠自身天厄咒体的至圣阳气,绞碎那一条死而复生的污秽血龙,再施展清风圣法的杀伐道义,无处不有的风,绵绵不绝斩碎复生的血龙。
随后,他在韩子云威势一击后,就跟随了下来地坑,两指并拢,糅合了遮天奥义与清风圣法,宝功与仙术并合,无坚不摧,摧枯拉朽。
剑指划下,一颗头颅应声掉落,滚落在他脚下。
他们之间配合的无缝,红衣污秽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身道行就付诸东流。
红衣污秽她那一件血污衣裙,化成一滩腥臭无比的污血,暴露在空气中是一具布满裂痕的**,肌肤白到如雪般纯粹,光滑细腻如一具完美的艺术品,仿佛轻轻一碰就裂成碎片。
“唰!”
方易拔地而起,来到了地面上,望着百鬼夜行的队伍,皆被小和尚十一佛法净化,这些鬼物成了翻腾的黑烟,其中有鬼哭狼嚎声音传出,无比渗人。
“呜呜呜~”
这一片漆黑欲滴出墨水的鬼烟,时而显化一张老妪的恐怖嘴脸,时而幻化出一个有诡异笑容的孩童,变化莫测。
小和尚一步一莲开,准备要进一步净化这件被列为不人道的“禁器”,传闻之中度世魔杵每杀一人,武器就重上一分,说是人之残念魂魄的重量。
度世,度世,度的是自己超脱于世!
由于这件魔杵极其残忍不人道,使用的材料也是难得一见的黑魔铁,再需要五千童男五千童女“开光”,再然后以一万人彘怨念“开锋”,端是令人发指。
“嗷呜呜呜呜!”
这一片哭嚎的鬼烟,不知是清楚小和尚的想法,还是受到了某种呼唤,化成一抹流光般的黑芒,飞向小梁城的另外一边的偏僻城角。
韩子云额头上的第三神眼闭合了,重返正常人的姿态,脸色有点疲惫,出声道:“大家小心点,幕后黑手应该出现了。”
方易不安道:“糟了,孟长青他们在其他地方!”
善男十一道:“布置在小梁城的邪阵,是度世魔杵同生同源的度世阵,只要度世杵不碎,或者那人不主动收走,没有高深的修为是没办法强行破开。”
方易身形一闪而逝,原地留下一句话,人已经出现在五丈之外,声音悠悠传荡:“我们过去帮孟长青,幕后黑手若真是法台境的大修士,这一次可凶多吉少,可能会全军覆没!”
韩子云亦是追了下去,则小和尚十一选择留下,他不是贪生怕死,而是要护住小梁城的其他人,不然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到时候不知道要死上多少人。
竹聆心当然为跟着十一留下来,两人安顿好秀装妇人后,再一一去把其他城中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聚集到了一块,起初这些人还嫌烦十一与竹聆心两人,打扰了他们难得一遇的安宁一夜。
小和尚十一耐着性子讲,等下就要发生修士之人激战,越是临近战场的人,会死的不能再死,今晚是最后的决断之战,生死存一线。
竹聆心望着这群无所谓表情的普通人,气到跳了出来,扯着嗓子喊:“我们打赢了的话,大家都能活下来,输了的话,大家大不了一起死,你们要有对生活的希望,人只要没死,就不会有绝望。”
这群人谈不上反应多大激烈,只是想着碰碰运气怎么样,就跟着小和尚十一来到了最偏僻的城角。
有一个小梁城本地小民,希冀道:“今晚那些鬼没有找上门来,说不定我们真能活下去!”
有人半信半疑道:“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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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跳上一处屋檐上,凝眼望向下方枯井旁边的几人,只是局势令他摸不清头脑,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修士,身上插着六根奇铁细棍,分别刺传胸前与背后,封住他几个重要窍穴。
黑棍只有手指宽,有半丈余长,通体爬满了蝌蚪般的道纹,密密麻麻,像是一条小蛇在上面翻腾。
鹤发童颜的老修士目光如炬,不再是之前那般看破世俗的闲云淡然,光滑的脸庞上尽是不愿遮掩的冷漠,他背负着双手,有境界高深的临危不乱,耐着性子问道:“孟小友,你是怎么发现的?”
孟长青故作高深莫测,伸出根手指指向天穹,轻笑道:“任人有千计万算,天则一算万事空,不然哪里有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我是应天而生之人,你那一点小伎俩,我自然一清二楚。”
老修士哈哈大笑,像是再听什么大笑话一般,还做着擦眼泪的姿势,这都笑出眼泪来了,他笑了一阵之后,才慢慢回过神,语重心长道:“孟小友,你我皆逆天而行的修士,自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你不用再装神弄鬼,什么天算地算的,都没办法决定我的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老前辈你和武冲两人,再加上那一头阴神,表面上联手共事,实则是个个心怀鬼胎,三个老狐狸算计来谋划去的,我一个看戏的看着都觉得累,你和那头阴神合伙故意暴露武冲,只想着吸引我们所有人的目光,借我们这把刀来杀人,就算杀不死龙府巅峰境的武冲,也可以重伤他,好让你们渔翁得利。”
孟长青不紧不慢,在老修士与浑身铁甲的武冲目光示意下,他清了清嗓子,指了指鹤发童颜的老修士,随即又开口道:“老前辈你是破镜无望,还因为气血枯损跌下境界,现在才堪堪法台第一境的修为,那阴神是半步法台的修为,你们三人打来打去,死伤两说,可是老前辈你有所不知。
武冲明知被你们摆一道,还将计就计,背地里又跟那头红衣阴神结盟,引大家来这里,你已经知道这里是一处古战场,但是绝对不知道是屠神禁地,需要一位龙府境修士的血与骨做桥梁,才能打开通道进去,所以大家就选择了修为最高的你!”
肌肤如几月雏童光滑的老修士,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阴沉,森森道:“哼,你们还能拦我不成?这座度世圣阵是我布置下的,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再说孟长青你这几条锁府针,就真的能锁我法台境修为吗?”
孟长青似笑非笑,双眼始终微眯着,在那一挑一逗,玩笑道:“这是之前拍你肩膀悄悄留下的,若是你当场发现的话,还真的奈何不了你,随着时间越长,你就别想摆脱了。”
老修士一脸鄙夷不屑,六条锁府针把他胸前背后,刺个透亮,只是丝毫没有鲜血流出来,他冷笑道:“哼,没见识的泥腿子,凭这个就能困住法台境大修士?”
“轰!”
骤然间,老修士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满脸不信,惊慌道:“这不可能,区区锁府针有如此大威势?”
孟长青解释道:“老前辈,这可是沾了龙血的锁府针,再说了上面可是有天人道字,一言九鼎,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孟长青说完之后,看了几眼浑身铁甲的武冲,随后抬头望了望屋檐之上的方易,无奈叹了叹口气,本来清澈见底的池塘,就是因为方易这一滴墨水滴入,搅拌着浑浊不堪,完全是一滩墨池了。
孟长青真的没大吹法螺,他是应天而生之人,在这个残缺天道的时代中,他生而半知之,前知两百五十载,后知两百五十载,只要他不亲身入局,那他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可是总有一些另类,比如功法参天的大帝,与道皆在的天人,能够以术遮命的大圣贤人。
他的确是应天而生,但是这个天是残破的天道秩序,没有荒古时代的另外一个应天生的白泽那样,真正的生而知之,前后知五百年,知晓其压胜命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