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善男的小和尚,罕见有一丝惆怅,憋着满脸通红,最后无奈叹口气,合掌做十,道一声:“佛经本来就是给人看的,她拿走就拿走,希望她能早日皈依我佛。”
小和尚望着大门那个方向,想了又想,最后补充道:“还是不要了吧!”
方易与韩子云微微一愣,两人对视一眼,有点茫然不解。
韩子云回神,对着小和尚道:“敢问小师父可是从极西娑洲而来?”
小和尚合掌做十,恢复了祥和模样,笑道:“正是。”
韩子云更是不解,问道:“怎么跑这么远?这里有什么因果关系?”
大东仙洲与极西娑洲两座天下,相隔不知多少路,若是由巨擘一路飞来,不要说活活累死,都已经老死在路上。
小和尚颇为无奈,苦涩道:“唉!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正是躲避那人,才被我师傅丢来大东仙洲,已经在这苦闭三年,今天还是被她找到了。”
韩子云若有所思,轻笑道:“原来如此,敢问小师父的佛号?”
小和尚出声道:“小僧法号已被我师傅收回,如今只有俗名十一,因我在十一月十一生,才自己取这个名字。”
方易问道:“刚才那女子所言的“善男善女”,是什么意思?”
韩子云见识博大精深,解释道:“这些点缀称号,是世人点评天下年青一代中两人,或是圣地世家最得天独厚的继承人,分为男女各得一名称,这种点评已经流传千古之久了,大东仙洲分为“君子”、“淑女”,南昆灵洲是“金童”、“玉女”,极西娑洲为“善男”、“善女”,北冥浩洲则是“才子”、“佳人”。”
方易追问道:“大东仙洲不是有化龙百凤榜吗?那“君子淑女”是不是两个榜首之人?”
韩子云一身白衣如雪,没有任何不耐烦,反而认真解释道:“化龙百凤榜是要厮杀定名次,就算是百年一次新榜,也是由神秘宗门而定名次,以战力、道法、修为而定,而“君子淑女”不单单讲自身战力、本命法宝这些,还有背后势力、修行资质、道骨奇脉,被点评出来之人,可以说是最具有代表性,是各自天下年轻彦杰的“脸面”。”
方易恍然大悟,对于这些流传千古的传闻,他没有再古书孤本中看到,再加上他修行年头不长,一些事还不是很清楚,奉孝老者更不会与他说这些,才落个“一清二白”的样子。
方易出声道:“竟然如此,小师父还不是佛门中的佛子?”
小和尚道:“不是,我比佛子师兄还差点远,只是他一直在佛门中,没有天下行走,世人才不知他的佛海无边。”
方易心中震惊不已,眼前之人已是佛由心生的境界,竟然还比佛子还弱,那人是有多强?
方易想到这里,知道自己与这些真正天骄之子的差距,不是一般小,他还要更加奋力,渴望强大实力,与这类人争锋一场。
只是方易他们不知道,这个小和尚是谦虚了,极西娑洲那一边近年有一场叩心对问,盛传于世。
五年前,极西娑洲中心之处,佛教举办一场灵山盛会,一位高坐莲花台上且佛海无边的古佛,问他弟子何为佛?
弟子回答道,人是未来佛,佛是过来人,若是依来心,便是如来佛。
那一尊古佛欣慰笑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那个弟子则摇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此言一出,惊起一片议论,但是一些明王、菩萨、金刚、观音、居士则对此人刮目相看,甚至愿以同辈目光相待。
也正是这一场对答,这个默默无闻的佛门弟子,一鸣惊人,被极西娑洲那一座天下的人,冠上“善男”点缀称号,一时之间,“善男”风头几乎要盖过佛子。
可是,就在三年前,这位“善男”破戒了,被他的师傅一怒之下收回法号,流放去其他天下,要他斩尽因果,才再次遁入佛门。
而没有人知道“善男”去哪了,如今,他被方易与韩子云碰见到。
韩子云出声道:“小师父,我们可否留宿一晚?”
小和尚合掌做十,宣了一句佛号,神态虔诚,双目尽是祥和,轻声道:“两位师兄,佛门有极西净土为世人大开方便之门,佛门寺庙自然也是与人方便,你们留宿几夜都不成问题,还有,叫我十一便可。”
韩子云拱手抱拳,轻笑道:“那就打扰了。”
那个自称“善女”的女子又来了,大摇大摆,直接跨进门槛,站立插着腰,毫不不客气道:“小和尚,我也要在这留宿。”
小和尚想都没有想,依旧合掌做十,摇头道:“这位女施主,佛门净地不方便留女子,还请见谅。”
本名为竹聆心的“善女”,她身形秀小,长发及腰,肌肤白如雪,相貌中等,却一双眼睛亮晶晶,这一会,她气到嘟着嘴,很不满道:“这位女施主?好你个小和尚,你是忘了我的名字?还是我没有名字?”
“竹施主……”
“竹施主?我没名字?”
“竹聆心施主……”
竹聆心恶狠狠威胁道:“停停停,就不能叫竹聆心?还要加什么施主,你在这样子屡教不改的话,我天天烦死你,让你抄不了经书。”
小和尚唉声叹气,不再出声,打算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竹聆心可没有没有打算放过他,在他耳边不断念念叨叨,两人已经完全把方易他们晾到一边。
小和尚向着他们歉意做十,方易目光有点古怪,而韩子云则善解人意一笑。
竹聆心似乎说到有点口干舌燥,再加上一根木头似的小和尚不理会她,气到她两颊鼓鼓,随即瞄到长炕上有几本佛经,一溜烟跑过去,抢在手上就直接往外跑。
经过小和尚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气他做出一个鬼脸动作。
方易看到这一幕,莞尔一笑,出声道:“这位姑娘,难道你又要先拿聘礼吗?”
竹聆心被方易这一打趣,有点脸红,羞涩道:“不是,这一次……”
她也说不出什么话,竟然破天荒害羞了,轻轻一跺脚,就把怀中的经文丢在地上,就消失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