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那个上位的人,已经不再是他的父亲了,所以,梁雪冰的嘴唇动了几下,终于是勉强地将那父亲两个字,收了回来。
眼皮微微一闭,于是两行清泪,缓缓地滑下面庞。
“好了,验血吧!”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从前也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两个梁家的老头子高层走了出来。
这是关系到梁家血脉的大问题,所以容不得,他们有任何的疏忽。
所以,由他们出面,最为合适。
花磁大碗里,倒上了碗飘着浓郁酒香的佳酿,然后不由分说地就走到梁雪冰的身边,捉起他的右手在他的食指上,有一根粗针,毫不留情地就刺了下去。
十指连心,指尖传来的痛楚,令得梁雪冰不由得皱紧了双眉。
他有些奇怪,自己既然不是那王媚仙的骨肉,只是那王闯从外面抱回来的野孩子,但是为什么还要滴血呢,这个场面,分明就是要认亲吗?可是,自己在这里还有亲人吗,而且是那种血脉相连的亲人。
对于梁雪冰的这个疑问自然是没有人能为他解惑了。
而且现在也没有任何的人,来关注梁雪冰,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两名长老手中的那个大碗当中,那里面最后会说明一切的问题。这个曾经的梁家二公子,到底是不是梁家的人,或者说,他是,那就依就会再次成为梁家的天之骄子,但是反之,那么就是草芥如泥。一天一地,天差地别。
梁雪冰手指尖上的血液滴落到了那碗美酒当中,并没有散开,而是仍就是呈现为一滴鲜红,悬浮在酒液中。
“家主。”两个老家伙,一人捧碗,一个执针,来到了梁怀仁的面前。
“嗯!”梁怀仁应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来,任由着执针老者,在自己的手指上,一针刺了下去。
一滴鲜红的血滴,如同鲜艳的珍珠一样,颤微微地出现在梁怀仁的食指上。
而这时大厅内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看着这一场面。
马上就到了决定梁雪冰命运的时刻了。
梁怀仁微微一抬眼皮,正好看到了梁雪冰正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己,那神色间竟然带着几许的紧张,看来梁雪冰已经猜到了什么,也明白了,这根本就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刻。
手指轻轻一歪,于是那滴红艳艳的血液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梁怀仁的手指上,滑落了下来,在空间中,带起一道鲜红的血线。
“答”的一声,血液落到了那酒碗之内,也是与着梁雪冰的血液一样,并没有散开,而是聚拢成了一团,在酒液之中,悬浮着。
那个捧碗的老者,轻轻地晃动着自己手中的酒碗,想要让那滴血滴靠拢到一起。
而那个执针的老者,却是也上前了两步,将手中的长针缓缓地刺入到一滴血滴之内,然后带着那滴血滴向着另一滴悬浮的血滴就碰触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声响,就在两滴血滴相互接触的那一刹那的时候,那血滴的边缘竟然融合到了一起。
两个老者,瞪大着一双眼睛,生怕落下一点点的细节,而出叉子。
边缘一融合,于是那滴血滴便就如同受到了吸引一般,竟然都微微一颤,然后那所余在外面的边缘也是渐渐地向外伸展了一点点,至此两滴血滴完全而彻底地融合成为一滴血滴!
“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梁怀仁松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害怕,自己的血不会与梁雪冰的血液融合到一起,至于这是为什么,他还真的就是说不清楚,但是现在也就不用再理会那么多了,他是自己的儿子,他真的是自己的儿子,那么就好,那么就好!
梁雪冰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当看到自己的血液与梁怀仁的血液合二为一的时候,他的心尖竟然微微地有些泛着酸疼的感觉,一种无以言喻的感觉缓缓地在胸腔里扩散了开来。而他的眼睛里也是一片的潮湿。
“果然,果然,果然是我的儿子!”梁怀仁喃喃着,一股血脉相连的激动感在他的心里不断地荡漾着。
他紧紧地迈动了几步,然后一把就将梁雪冰扶了起来,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来,虽然天天都有见面,但是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他看了又看,怎么看都觉得面前的梁雪冰,分明就是像极了当年年轻时候的自己,不错,这就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
大手有力地在梁雪冰的肩头拍了拍,梁怀仁看着梁雪冰那微微有些紧张的神色:“儿子,我的儿子,果然像我!”
一边说着,一边敞开了怀抱,将那还有些不太自然的梁雪冰一把揽到了怀里,那坚实的怀抱,第一次让梁雪冰感觉到了温暖。
“父亲!”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梁雪冰只觉得鼻子一酸放声大哭。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没有事了!”梁怀仁拍着梁雪冰的背心:“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把眼泪收起来吧!”
“嗯!”梁雪冰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退出了梁怀仁的怀抱,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父亲,谢谢你!”
就算是梁怀仁没有说什么,梁雪冰也知道,自从梁家的人看到自己与王媚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么自己的结局几乎就是注定了只有死亡一途,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峰回路转,自己居然又重现了生机。
这就好比是,一个人都已经将一只脚放入到了鬼门关,然后又被一把拉了出来。
但是却没有想到,正在这父子之间重拾那近乎之前已经失去的父子之情的时候,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却是传来了。
“家主大人,就算是梁雪冰真的是你的儿子,可是,他竟然敢与王媚仙通奸,那么这个事情就不能这么简单地了事。”一个带着些许激愤的声音传到了梁怀仁与在座所有人的耳朵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