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快乐的一年,虽然只有一年,但却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在这一年期间,被管事带走的那五个家伙,下午就回来了。当他们看到地上的那些数字并且知晓那些是他们自己的生日后,他们五个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听他们五个说,管事今天下午带着他们去家族登记户口。据管事对他们五个说:‘他们马上就可以去上小学了。’”
“上小学是什么?那时候的我们都不太懂,将目光看向了那家伙,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那家伙听完后沉默了一下,笑着对我们说:‘这是好事啊!’我有些狐疑的看着那家伙,如果是好事你还会考虑。那时的我被那家伙忽悠的次数多了,脑子也稍微开窍了一些。”
“真的吗?” “真的吗?”…… 许多孩子都抱着疑惑问道。
“‘真的啊!上学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那家伙看着我们很认真的说道。”
“上学之后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干活了?”一个小孩高兴的问道。
“那家伙有些尴尬的说道:‘怎么可能有那种好事?’”
“哎!那就好没意思啊!”那个小孩听完后有些失望的说道。陆忠五个脸上也有些失望,看起来干活这件事我们是逃脱不掉了。
“那家伙看着我们失望的脸色继续说道:‘喂!喂!喂!大家都别失望,读书意味着我们能去看看外面的景色。’”
“是吗?” “真的吗?” 孩子们都很激动的问道,包括我也很兴奋。“去外面看一看,这个想法我们那时候连想都不敢想。”
那家伙继续说道:“是啊!我们不仅能去外面,还能够读书识字。” 那家伙说道这里后,看着我们有些茫然的神色继续补充说道:“什么是读书识字?就是通过学习,大家都能够会写自己的名字。”
“这是真的吗?我们以后会写自己的名字?”许多小孩脸上都有些不相信。
“这是真的。”那家伙说完后看向陆忠五个人,希望他们可以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没错,这是管事亲口给我们说的。”陆忠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激动说道。
“耶!这真是太好了。”许多小孩都激动的了起来,确实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一个月后的下午,管事又来到院子里面。我们紧张的站在树下,管事没有理我们,对着那家伙冷哼了一声就带着陆忠五个离开了。
我知道那个渣宰不是因为怕我们或者怕那个家伙,而是他认为和我们每说一句不必要的话,都是在羞辱自己的身份。
那天晚上,陆忠五个人还没有回来,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抬头看了那家伙一眼,他的脸色变的有些沉重。
第二天晚上,陆忠五人还是没有到来。那家伙对我们说道:“他们五个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因该是去上学了。”
“上学的时候,我们大家都会离开这里吗?” “是吗?离开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去外面玩吗?” 孩子们都很高兴,激烈的讨论着外面都是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大家都休息的
很迟,包括我。我们都对外面的世界很期待,认为离开这个院子后,我们会进入天堂。只有那家伙一直很平静,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又是一年过去了,我已经来到了七岁的年级。院子里有一半的小孩也已经七岁了,包括那家伙也到了这个年纪。
同样的月份,那个管事又来到院子里。这次,他的身后一个冷漠的青发少年。那管事拿一张纸说道:“我读到名字的人,站到我跟前。”
“我听了有些激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去外面看看了。” 那时不仅我一个人这样想着,那些够了年龄的小孩也都脸上很激动。只有那家伙还是那个样子,脸色很平淡,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信,陆善,陆良,陆勇,陆敢。”管事念道。
“终于到我了。”那时的我心里很高心的来到管事的面前,“怎么不念了?不是没念完名字吗?”我心里想到。
管事看着我们几个人背后的数字后,点了一下头说道:“狠好,你们现在跟我离开吧!”
我听完后有些愣住了,“那家伙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我那会心里很着急,不知道从何时起,那家伙在我心里居然变的这么重要了?感觉离开了他,我的心里很不踏实。
“他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你是不是没读完名字?”我突然指着那家伙对着管事说道,那家伙去年得罪过他,会不会被管事穿小鞋?
管事愣了一下,像是被我吓到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还有你这是什么语气?记住以后和我说话要用敬词,要叫我大人或者老爷。”
管事对着我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他活了三十几年遇到了第一个愣头青。我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弱弱的说道:“是,管事大人。”
“哼!那家伙不归我管。”管事说完后瞪了那家伙一眼。我也偷偷瞅了那家伙一眼,心里有些担心。那家伙对我笑了一下,示意让我别担心。
我又偷看了一下那个青发少年,发现他看了我一眼后就移开了目光,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还看?偷偷摸摸的有什么好看的?”管事盯着我大声说道。我看着他那黄色的龅牙,擦了一下脸上又被溅到的口水。
“走了,跟着我别乱跑。”管事对着我们说完后,就带着我们离开了。
临走前我又看了那家伙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我并且冲我挥手。我那时候还不懂那个动作就是再见的意思,对着他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那家伙归那个青色头发的少年管吗?”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院子里除了那家伙以外,还有三个没被带走。
青发少年看着我们几个离去的身影对剩下的几个人说道:“你们之中还有四个人是要跟我离开的,但以后我带你们去的地方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管事带着我们几个走出了一直束缚我们七年的大院,我看着院子外面的景色。“终于出来了啊!”
这地方很偏僻,只有一条公路和身后破旧的院子。空气还是和院子里那样的空气,但在我的心里却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感觉?这难道就是那家伙口中的自由吗?”
我心里问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感慨?奴才你知道感慨是什么吗?” “赶紧上车。” 突然一个暴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转过身去,发现管事已经坐在一个‘车’上面。“是,管事大人。不过,我坐哪里?”
管事指了一下他身后说道:“和他们几个一样,你们坐在车厢里面。”
我走到车厢的位置,里面几个小孩笑着伸出手把我扯了上来。车厢是一个封顶的车厢,我看着管事来到后面准备管车厢的时候问道:“管事大人,旁边的那个黑色的,方方的,四个轮子的是什么?”
管事听了我的话心情有些郁闷的说道:“车。”
“车?” “我们坐的也是车,那我们坐的这个车和黑色方方的那个车哪个好?”我继续问道。
管事听了之后拉车门的手有些僵硬,心里像是受到无数暴击一样。“你一个奴才,问题那么多干嘛?” “这种问题,当然是我的车好。”
“耶!我居然猜对了,我就知道管事大人的车比那个黑色方方的车大,比它好。”我笑着说道。
管事听了之后嘴角一抽,“往里面走。” 他说完后就关上了车门,并且在外面锁住。
“这烦人的小东西,终于清净了。”管事锁完车门后看着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气愤的说道:“那种奴才也配开这样的车?”
管事骂完后登上了驾驶位上,开着他的货物车离开了。车厢里的几个人互相瞅了一下,都不禁的笑了起来。
“你们说我是不是问错话了? ”我想到管事离去时的脸色问道。“没有啊!你就是爱瞎想。”一个小孩对我说道。我记得他的名字叫做陆信,其他几个小孩也都劝我别瞎想。
“哎!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我心里想了一下,然后靠在了车门上,“不过,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货物车行驶了三个小时候后就抵达了目的地,在这期间我们几个都睡着了几次。
管事打开车门看着我们几个迷迷糊糊的样子,骂了道:“你们几个废物,赶紧给我快点下车。”
我们几个陆续吓了车后,看着眼前的景物有些惊讶。映入我眼前的是一群奇特的建筑场景,有许多复古的四合院,又有一群西洋式别墅,还有一些高楼大厦。
“哼!别发呆了,这些都是家族的产业。”管事说道这里神色有些自豪。“哇!好厉害啊!我们要去这里面吗?”我兴奋的问道。
管事对着我冷哼了一声,“你们想的美,这里面都是我们这些贵族住的区域,你们这些下人也陪住?”
“下人是什么?我们是下人吗?”我那时候不懂下人这个词的意思,也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孩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我想起那些富丽堂皇的家族建筑,心里冷笑着。建筑再美丽,也无法遮挡这个丑陋家族内部的腐朽。
“我的回忆里为什么不叫那家伙的名字呢?因为我现在做的事情实在是没脸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