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上的护卫不少,这些人撇家舍业的飘到咱这一亩三分地上来了,就不信还能逞了凶去,回头把身上仔仔细细搜一遍,只要没武器,长成这模样了,跑都跑不了!
可是,小皇帝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跟所有现场观众一样,他目前想要知道的是,郡主你,是怎么会说鸟语的?在哪里学到的?难道你跟异族人有亲属关系?为什么司马白承祖却不会?
多么纳闷的一件事啊!要是今儿没有答案,会活活憋死人的!
阿圆脑袋一蒙,嘴里乱七八糟的解释起来:“我怎么会说的?我不知道啊——这个不是很简单的吗?”
她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姐天生就会说这鸟语,你们能怎么滴?
“就这么一听,好懂啊,再一张口,就说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过的了,会不会是小时候,跟我爹学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阿圆越说越觉得有理儿,笑脸盈盈的看向小皇帝:“万岁,怎么样?把这些人都交给我吧?”
于是,十几个妖怪似的人物,被松了绑,再次转换战地,进郡主府了。
小皇帝仔细着呢,另外多派了二十个御林军去郡主府负责帮助看护这些异类,最起码,能了解一下福瑞郡主与这些异族结交的内幕吧?
这也幸亏当初赏赐的公主府面积大,再来上个百十口子都没问题,目前,郡主大人有钱,再不是前些日子几乎穷的要饭的时候了,好吃好喝好招待客人们,毛毛雨!
小阿文跟个甩不脱的尾巴似的,阿圆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你不想解释怎么学会的,那你教教咱行不行?
这小子又是个过目不忘的,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十几句最简单的日常口语,乐陶陶的去找那些异族人交流去了。
还有一个好现象,阿福已经可以独自走出屋子晒太阳,据说,今天还在院子里走了好大一遭。
小阿文拽着那个被摔了的小伙子在郡主府转悠的时候,还跟阿福聊了几句,然后,据说阿福的结巴嘴,学着说鸟语的时候,反而很利落。
阿圆回了家,可是没心思再商讨橡胶树的事情,三个孩子都等着亲近呢,喂饭做游戏洗澡安抚睡觉讲故事,当娘的要做的多着呢!
留守在府里专门侍候阿福的一个下人,悄悄来报说,这几天,郡主府里一走空,那位卢尚书家的小姐就会前来,虽然始终没有让她进门,但是,阿福公子今日贴着院墙站立了很久,似乎,可能,围墙外面,有人在说话,还是女子的声音。
阿圆只能喟叹,再次嘱咐不可轻易放卢小姐进府,男女私会,不能安排在自己家里啊,尚书大人知道了,会跟姐拼命的!
可是,赤裸裸的走到阿福面前去喝斥吗?人家又什么都没说,还被伤残成这样,棒打鸳鸯散的缺德事儿,咱也干不出来。
难处理的棘手事儿啊!胖苗苗可算是给姐出了个大问题,没办法解答。
就像是两只无处可逃的刺猬,为了抵御身外的寒冷和侵袭,为了躲避这个世界的冷漠和孤独,明明知道彼此的拥抱只会受伤,还是不顾一切想要走到一起。
这几天卢尚书跟自己的关系又处的不错……
算了,不想了,反正苗苗进不了门,两个人就出不了大事儿,等阿福身子好点了,出庭作证,就可以看出来以后事态发展的苗头了。
铁器铺子那边在捣班干活儿,接的订单太多,小胡同学又要得急,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师傅们舍不得休息,这段日子,家家有存款,银元宝都能拢成堆儿了,连老婆孩子都来义务帮忙做活儿。
阿圆的睡梦里,回到了前世的课堂上,英语老师“叽里咕噜”的口语,第一次,觉得分外亲切……
书到用时方恨少,说的,就是现在的阿圆。
在大海的彼岸,生活着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人类,只要你敢扬帆远航,就可以看到,听到,浏览到……
一艘白色的、美丽的船,就在阿圆的梦境里乘风破浪……
第二日,郡主大人叫来了那个骑两轮车的年轻人和那个认识橡胶树的中年人,与小阿文一起,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会晤。
几支炭笔几十张白纸,就是他们交流的辅助用具。
阿圆了解到了这些人的来历,仅剩的十几个来自英格兰大陆上的猎奇者,叫“Jack”的年轻人,还是背着家里的父母跑出来的,中年人叫“John”,对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解释,只说见过这种橡胶树,量不多,购买几棵也不是不可能,也可以联系树主人卖天然橡胶给阿圆,前提当然是安全的送他们回去。
他们来时乘坐的那艘船,据说已经支离破碎,被杭州湾的渔民打捞起来了,目前还在杭州府衙存放着。
海上的风浪莫测,人力无法抵挡,必须使用最坚固最先进的大船才能行驶,所以,就算是阿圆答应了他们给予帮助,造船补船也需要时间,最早,估摸着也得是来年春天再计划行程。
更何况,郡主心里还有新的打算,那船要造就造更好的,不是给他们使用,是自己!
想一想,在有生之年,可以走出去大海的另一边,自由自在大肆欢笑,多惬意?
人这辈子的羁绊很多,好在对于阿圆来说,真正牵扯到心灵的也只有三个小家伙儿,等他们再大一大,远程旅行也不一定就不行,做母亲的有信心。
可是,你的生命里,真的就只剩下三个孩子了吗?安闲的午后,郡主府来了个送信人,直言必须交给郡主本人。
人高马大的汉子,一行一站都有规矩,一看就知道是久经训练过的兵士,但是穿的跟个商贩似的。
一个大大的包裹,送到了郡主的面前。
打开来,是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
几十块大小不一的石头,色彩纷杂,朴拙灰暗;三串陈旧是驼铃,像在诉说一个古老的故事,一把木梳,雕琢的很是朴素,没有什么花纹,磨制的倒很光滑。
甚至,还有一串可怕的牙齿一样的东西,尖利而长,参差不齐,像巫师们常用的神器。
凑近了,还能嗅到一股血腥味似的。
这是谁送来的礼物?这般不讲究,不合乎情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