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些不该由我来说的。但她似乎不打算告诉你,所以我决定让你来选择。”
“没有办法同时兼顾吗?”
“要是有的话,我早就做了。”小黑来到卫宫天的面前,“一开始我也想过干脆自我了断算了,但我来自她的意志,她的选择。尽管这可能不是她的本心,却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烦恼了很久,始终找不到答案,还好你来了。”小黑笑着拍了拍卫宫天的肩膀,“你来替姜羽一决定吧,她也是这么想的。”
“你就这么把锅甩给我了吗……”卫宫天有些哭笑不得,“说起来我有的选吗?”
保留贤者之力,永远被囚禁在这个虚伪的乐园里,或者放弃一切,作为一个普通人离开。
如果说姜羽一的愿望真的是想放弃“大贤者姜羽一”的身份,那倒是肯定能实现了。
“谁让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呢。”小黑轻轻耸了耸肩,“女孩子的信任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既然得到了,你就得好好负起责任。”
“信任?”卫宫天有些不能理解这个突然出现的词。
“只有得到她发自内心的信任,才不会被这个结局排斥,所以你才能进的来。”
“哈……”
得到了新的情报,卫宫天看着倒在地上的姜羽一,变得更加迷茫了。
按照卫宫天自己的性格,他肯定会选后者,无论现实多么残忍,他都会去面对。姜羽一在昏倒之前也嘱咐卫宫天这么做。
但,这么做真的好吗?
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卫宫天从很久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造出这个乐园的是姜羽一,就算她一时间想通了,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了,但也没办法保证能够长久。
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姜羽一之所以获得那么多关注和认可,全是因为她作为贤者的强度,一旦她失去了贤者之力,那她就不再具备任何价值,未来也会变得无比坎坷。
尽管小黑说“没有办法”,但并不代表真的没有办法。最多也只是“现在没有”。已经知道了姜羽一没有危险,那就可以放着不管,再慢慢想办法。
甚至他们可以试试找个心理医生,说不定治好了她心理上的问题,这个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当然这个可能性其实不大,但至少,也算是一种办法不是吗?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办法的。
姜羽一作为唯一一名精通治疗的大贤者,她实在是太重要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眉头才会一直这么紧促吧。
卫宫天看着失去地上的姜羽一。尽管她失去了意识,但她眉头依旧紧皱。就算是在梦里,她似乎也有些不得安宁。
看到那紧皱的眉头,卫宫天心里突然有了想法,他拔刀出鞘,对准小黑。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小黑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也行,挺好的,来吧。”
她闭上了眼睛。
但卫宫天的刀并没能到达。
地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让两个人都左摇右摆差点摔倒。
“该死!”小黑气急败坏地睁开了眼睛:“那群妖灵又来了。”
“那群妖灵?”卫宫天不解地看着小黑。
“你不知道吗?这附近的妖灵最近暴动。”
“这我肯定知道,但这附近的妖灵不是被击退了吗?”
卫宫天没有听到过胖子提到这些,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肯定不会遗漏。
“大部分是撤退了,但是还是有一批妖灵没有撤退,它们在一只黑色帝江的带领下经常来骚扰我们。”
“帝江……有黑色的?”
以卫宫天的了解,帝江是一种红色的妖灵,同时也是少见的,比较温和的妖灵。
它们有六足四翼,行动如风,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都懒得动。尽管大多单独行动,但因为其没有攻击性的性格和四阶的强悍战力,也没有多少不开眼的妖灵会去干扰它们。就算是人类的贤者,遇到了也大多只是驱逐一下,不会对它们动真格的。
一向独来独往并且单独行动的帝江却会主动出击,这里面必然有不少蹊跷。
“说实话我也有点怀疑它到底是不是帝江,因为长得其实不是很像。但它来者不善。我现在有点虚弱,你也来帮忙。”
小黑牵起卫宫天的手,开始往某个方向前进。上面长着利爪的手虽然坚硬,但却有着某种淡淡的温暖传递过来。
黑色的帝江,黑色的妖灵,这让卫宫天想到了某些东西。他略为迟疑地地问小黑:“小黑,你……杀过人吗?”
小黑瞥了卫宫天一眼,目光中带着鄙夷。
“没有。怎么?你想做第一个?”
她举起另一只手,手上的利爪分外明亮。
“那这个结界里,有其他人来过吗?”
“不可能让其它人进来的吧?”小黑理所当然地说:“这个结界会排斥姜羽一所不信任的人。准确的说,只有你能进来。”
卫宫天面色复杂地看着小黑。
“胖子和我说,如果是没有贤者之力的普通人,是可以进来的。据说还有很多人进来了。”
“那只是他们以为自己进来了。这个结界内的空间实际上不完全是现实空间。如果是没有贤者之力的普通人,不会到达这里,只会来到现实中的这个地方,而不是这里。”
这让卫宫天更加疑惑。胖子肯定不会骗他,那些情报本身应该不是假的。就算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黑色妖灵是帝江,就算进来的那些人刚好只是在同一个位置遇到了帝江,但那个关于姜羽一的目击情报又是怎么回事?地点上也刚好对的上。
卫宫天看向小黑的眼神里带着一点怀疑。他一直以来都被骗了很多次,这次说不定也是这样。
姜羽一可能不会骗他,但眼前这个“小黑”就不一定了。卫宫天决定稍微试探一下她。
“据说那些进来的人里,有人看到过姜羽一的身影。”
“那肯定是他幻觉了。”小黑一脸平静,目光始终看着远方。
她突然叮嘱卫宫天:“有点来不及了,抓紧我。”
卫宫天还没有意识到小黑打算做什么,就被她一把抓了过来,夹在腋下,然后飞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