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现在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晏祁身上,想着刚才那两名宫女说的话,迅速转身看了一圈。
“你记不记得,他们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晏祁记性一向好,只要是走过一遍的地方,就绝不会忘记。
见如花现在追问自己,权衡之所在的宫殿究竟是哪,晏祁原本还想赌气说一句不知道,想了又想,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跟我来,上次进宫时,我正巧路过那处。”
有了晏祁引路,如花以及晏祁这一路上走的仍小心翼翼,生怕会被其他人发现,坏了他们的计划。
好在晏祁记性一向不错,没费什么功夫,就顺利到了两名宫女所说的偏殿门口。
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小小的宫殿,晏祁眯了眯眼睛,咂着嘴:“看来权衡之这些日子以来,在这过的日子并不好。把他分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偏殿,看来我们的这位圣上,对他也不是那般看重嘛。”
晏祁说的轻描淡写,完全不知晓,先前皇上曾问过权衡之可愿留在朝廷,助他一臂之力。
答案极其明朗,皇上再次被权衡之拒绝。
若是一次也就罢了,接连两次都被权衡之拒绝,圣上心中自然不快,也就故意冷遇权衡之,将他分配到这里,也是想作为一种惩戒。
“先别说这些,我们先进去再说。”如花谨慎地看着四周,确定周围没有重兵把守,拉着晏祁的手,飞快循着小道跑了进去。
当权衡之听到门外传来的细碎声响时,立刻起身,警惕地望向门外,直到大门突然被人推开,露出两张熟悉的面孔时,整个人才怔在原地,许久都未回神。
“醒醒,回神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我们,你就如此震惊吗?”
看着面前的权衡之,晏祁忍不住撇了撇嘴,看着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这偏殿里。”
“你们…你们怎会来寻我?”权衡之有些惊讶,看着面前的如花。
有些日子没见,如花和之前比起来又憔悴了不少,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她过得很辛苦,也让权衡之心中有些许的心疼。
“权大哥。”对着权衡之微微点头,如花快速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你过得怎么样?在宫中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我们这次过来,一是为了救你,二是为了查清二十年前的真相。”
“二十年前的真相?”权衡之愣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己先前得到的消息,或许有些不准确。
同时将目光投到晏祁身上,此时才发觉晏祁竟然穿着一身女装,整个人更是愣的好半天。
“看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天姿国色的美人啊!”晏祁大咧咧地翻了个白眼,撸起袖子提起裙子,费劲的着权衡之走来,同时不耐烦地开口:“我跟你说,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在晏祁的解释下,权衡之很快明白,他们这次回到宫中是为了什么,也没想到,原来颜丰翎的身份竟然如此曲折离奇。
更没想到,此事竟然将当朝皇后也牵扯进来。
长吁口气后,权衡之眼中仍难掩惊讶。
“现在该你说了。”晏祁摇了摇头,仍有些意犹未尽,扭头看向一边的权衡之:“你在这宫中呆了这么长时间,总该得到一些消息吧?比如说,皇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现在一想,或许皇后当初身边的那个桃儿,做了什么事情,皇后未必不知。
“没有。”权衡之摇了摇头,“圣上对皇后一向敬重,即使发生了那种事情,念及年少夫妻的情分,也未对皇后有所处罚,只是叫她从此以后擦亮眼睛,好好认人。”
“就这么简单放过了?”晏祁惊讶地叫出了声,他原本以为,对于这位皇后,当初圣上之所以保她,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被牵扯进去。
现在看来,或许二人中间真有真情存在。
只是帝王家,能有真情这样东西吗?
晏祁心中份外困惑,就连看着权衡之时,都有些失神。
“你们呢?你们最近过得怎样?没有将颜丰翎以及六王爷带回京城,想必皇上肯定为难了你们。”
权衡之看着如花,表情明显带着疼惜,“所以他有没有做些什么为难你们?”
“权大哥你放心,晏祁能言善辩,将这一切全都搪塞了过去,他只是叫我们在偏殿中休息。”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现在可有什么计划?”权衡之轻声问道。
一边的晏祁也回过神来,见二人靠的距离有些近,皱起眉头,不快地上前一步,将两个人分开,同时轻咳一声。
“当然有,若是没有的话,我们两个也不会特地来寻你,此事,还需要你的帮助。”
偏殿内,晏祁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而权衡之原本冷静的神色,在听了晏祁的计划后变得越来越奇怪。
最后冷着一张脸,果断摇头:“不可,此事并不是小事,需要从长计议才行,你们如此莽撞行事,只怕会带来祸端。”
“行了,现在还有空想什么祸端吗?”晏祁一脸不屑,“若是再不将此事解决,只怕明日午时,刑场上会摆着我们的人头?你也该知道,我们既然搅进这事情里来,就不可能安然脱身,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只怕会被那皇后先一步察觉,杀了我们灭口。”
提到皇后,晏祁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如当初那般紧张。
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也有些麻木,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这样的状态,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如花,你也这么想吗?”权衡之一口气没上来,知道这段时间若不是晏祁努力周旋,事情未必会像如今这样顺利。
不过在他看来,晏祁的做法终究有一些冒失。
“我觉得晏祁说的也有道理,权大哥,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别忘了,梨花村中,六王爷和颜丰翎还在那里。”
对上如花坚定的双眸,权衡之一时语塞,竟发现自己败下阵来,过了许久,才疲惫地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