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病重兄长的教书先生?
一听这话,四人神色都有些奇怪,若是这外貌,柳林清的确长得如同一教书先生般,温文尔雅。
只是他们不确定,这与他们口中说的那人究竟是不是一个。
“咱们这块哪有什么名医,应该是要奔着远处去,不过你说那人要真是如此,倒也是情深意重,要知道,这年头看病可要费不少银子呢!”
“唉,谁说不是呢?那弟弟倒是客客气气的,只是哥哥不行。”
喝茶的路人叹了口气,“当时来了阵风,将马车的帘子吹动了些,我正巧见了一眼,那哥哥长得倒是俊美无俦,只是冷着一张脸,眼睛就跟那毒蛇一样,好像你多看一眼就能咬断你的脖子,我当时看了一眼,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也不知道这对兄弟的父母,是怎么生出这截然不同的兄弟俩的。”
“哎哟!”
伸长脖子偷听的晏祁,一不小心从椅子上直接摔下来,立刻吸引那群人的视线,眼睁睁地看着晏祁揉着屁股,一脸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
如花伸手就要扶起晏祁,却被颜虎拉住,冲着她不着痕迹地微微摇头。
晏祁起身后也没再看如花等人,拍着屁股,屁颠屁颠地跑到那几人身旁,一脸充满求知欲旺盛的模样。
“几位兄弟刚才说的是谁呀?这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兄弟吗?哥哥冷的像个冰块,弟弟温文尔雅?”
那几人先前见晏祁坐在身边时,还没反应过来,听他一开口,纷纷了然地笑起来,只当晏祁是求知欲旺盛,听了他们的话感到好奇,因此哈哈大笑。
“那是自然,当初可是我看见他们兄弟两个的。”
“原来天下真有这样的兄弟。”晏祁啧啧摇头,不经意地问道,“只是大哥,你什么时候见他们的,他们又去哪了?你可曾知晓?”
“这……”
路人看起来有些犹豫,皱着眉头说道:“他们去哪我倒是没问,他们只是在我家讨了杯水喝,第二天就走了,我家那是两条分岔路,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个路口。”
分岔路?晏祁忍不住回头看向颜虎,颜虎对着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以表示那路人的确说的是真的。
这边的确有两个岔路口,无论是哪一条都能通向江南,晏祁又问了几句,才掏出几颗碎银,表示请他们喝凉茶。
在他们的感谢声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压低声音道:“那人说是前天的事情,看来我们赶的还算是及时,只是不知道他们走的哪条路,路上会不会又有别的变化。”
如花在一旁说道:“那我们是要选条路走,还是兵分两路?”
如花如今说话一针见血,直接点出他们现在的问题。
颜虎沉吟片刻,看向晏祁,“你觉得呢?”
被颜虎询问,晏祁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眨巴了两下眼睛,陪笑道:“要真有两条岔路,我们最好是兵分两路,万一在路上紧赶慢赶,能正好碰见他们呢?若是与他们背道而驰,对方又改了目的地,我们岂不是白忙一趟。”
晏祁说的也对,一旁的风大哥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晏祁说的没错,若是我们兵分两路,谁跟谁走比较合适?”
风大哥一问,便将视线投到晏祁身上,晏祁想都不想,直接放下手中的茶杯,抱着如花的胳膊,虽一言未发,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开玩笑,面前两个人都不适合同行,先说颜虎,自己若是真与他一路,保不齐对方会不会因为不满自己成为如花的夫婿,路上找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杀人毁尸。
风大哥更不靠谱,自己平时与他结了不少梁子,再加上这人看起来比自己还没个正形,说不准会为了赶进度,将他随便绑在路边那棵树上。
这种事他相信风大哥干得出来,思来想去,只有跟着如花才最靠谱,也只有他的亲亲如花,才不会扔下自己。
如花的胳膊被晏祁抱的有些发疼,看到晏祁脸上的表情,如同壮士断腕般壮烈,想了一下,也没有制止,替晏祁开口道:“我与晏祁一路,大哥你与风大哥一路吧,我们双方都加快行程。若是路上没有见到柳林清以及六王爷,就在柳家宗祠会合,放心,我还记得位置。”
如花都已经开口,颜虎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这种分配也在他的预想当中,就以晏祁的性子,是断不会与自己一路。
“那好,稍后启程,把马车留给你们,我们二人都有轻功,速度也不会比你们慢。”
如此一番,是为了照顾晏祁,晏祁心中松了口气,想到自己不用被如花像以前一样背着跑,表情也自然了许多。
以前在没有马匹的时候,为了赶行程,如花经常将自己背到背上。
他一个堂堂八尺男儿时常会觉得害臊,无奈于自己没有轻功,一直慢吞吞的走,会拖累如花,思来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被娘子背在背上。
在与颜虎以及风大哥分别后,晏祁越发活泼了些,一想到没有那两个人在旁边,用眼神恐吓自己后,晏祁整个人也放松了些许,一路上还有闲心,想些见到柳林清以后说的话。
“如花,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柳林清?只要到了柳家宗祠,见到他与那六王爷,我们定会有办法将他束手就擒。”
虽然皇上下了指令,一定要将六王爷生擒,可这是柳林清又不知道,总不可能拿六王爷的命来要挟他们。
以那路人的话,如今六王爷还不知道柳林清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也不知道他的背景,若是知晓,只怕身上就算受了伤,也会立刻跳下马车,只求活命。
如花坐在马车外驾着车,听了晏祁的话,神色有些黯淡,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想问问,这些年来,他对我与大哥,还有丰翎,可否有真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