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听也算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差错来。
权衡之刚被送到地牢,没一会儿又被人召回去,挑了下眉头没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起身跟着一同离开。
等他到了大殿上,看着已经醒来的皇上以及出现在大殿中的颜虎和风大哥,略有迟疑地放缓脚步。
“皇上。”对着皇上行礼后,权衡之缓缓起身,神情中带上了困惑。
晏祁一把将他拉过,在耳边说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后,权衡之了然,同时对晏祁服了服身。
“感谢晏公子了。”
哼笑一声,晏祁颇为得意地挺直胸膛,模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如花看了他一眼,迅速收回视线,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几日是我受奸人所害,一直处在昏迷当中,想必让各位也受了连累。”
说到这里,皇上意味深长地望了眼身旁的皇太后。皇太后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自己是在出生后被抱到皇太后身边抚养长大。
对于皇太后,与其说是母子之情,不如说是感激更多。但对于皇太后的某些做法,皇上也难以苟同。
“我在昏迷间也听见那位中毒的前辈提起,没错,我这段时间的确是保留着意志,只是难以开口,并且给予你们回应。”
顿了顿,皇上进而说道:“至于那谋害我的宫女,每次在对我下毒时都会停留半刻,偶尔也会在我身边自言自语说些事情。”
晏祁心里一惊,忍不住小声嘟囔。
“那个桃儿还真是够疯的,做了这种事情不赶紧跑还留在旁边,像她这种没脑子的果然好控制。”
“别乱说话。”如花轻皱眉头,晏祁嘿嘿笑了两声不再溜神。
“她曾说过自己心仪的郎君曾经允诺过她,事成之后必定带她浪迹天涯,并且给予聘礼迎娶。”
这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令人极其欣喜并且向往的,尤其像桃儿这种渴望嫁出去的宫女,更是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她会受那人的蛊惑,也算不上稀奇。只是那皇后可惜了些,注定要被这愚蠢的宫女所连累。
“在你们来到之前,那男人曾来过一次,当时桃儿说了一番话。”
随着皇上平稳的讲述,在场所有人表情越发精彩各异,如花一向稳重的性子此时也忍不住微微张开嘴巴,表示自己的惊诧。
就和晏祁猜的没错,那蛊惑桃儿的男子果然还留在京城,并且肆无忌惮地对桃儿洗脑。
只是皇帝口中说的竹林茅草,晏祁倒是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就在众人沉默时,忽然拍了下手,醒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地方了。”
说着话,晏祁格外兴奋地拉了拉如花,“如花,你还记不记得先前我们去追颜丰翎以及熊营州的时候,正好路过那里……不对,就是那片竹林,应该没错!”
自己当时被随从带去竹林的路上还有些奇怪,明明是一片废弃的竹林,为何附近有一所精致的茅草屋?
周围还圈了篱笆,貌似养了一些鸡鸭牲畜,如今看来,当时他们正巧与那幕后军师的位置擦身而过。
晏祁背后泛起丝丝凉意,若真与自己想的一样,在更早之前,那幕后军师就已经潜伏到了那里。并且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从头到尾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一瞬间,晏祁像是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大网,将他们所有人紧紧包裹在其中,至于那幕后之人,则是收网的人。
冷眼旁观,在必要时给予重击,无论是皇帝中毒还是掐准时机陷害权衡之,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测当中。
晏祁越发困惑,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人本事如此了得。
能靠近皇后的宫女,唆使她对皇上下毒,会不会他也能靠近其他人?
这宫内,如今就真的安全吗?
“你说的是何地?”权衡之抓紧问道,晏祁闷着头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回答,如花见状干脆说道:“就是上次追逐颜丰翎那次,你的随从也知道那里。”
被如花这么一提醒,当时与六王爷交锋的经过也在权衡之大脑迅速回想出来,脸色越发复杂。
没想到那人竟猖狂到如此地步,说不准当时如花以及熊营州打斗时,他就在角落欣赏由自己惹出来的这般闹剧,由此可见那人心性足够了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巍然不动。
这种人成为他们的敌人,着实不好受。
在晏祁提供线索后,已经醒来的皇上迅速派御林军对那片竹林开始了搜查,不仅如此,就连附近也再次进行了搜索。
在晏祁的建议下,六王府再次被搜查了一番,靠着晏祁以前看画本子的经历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甚至将地底也刨起来,以防有密室之类的存在。
令人遗憾的是,那地底下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线索的就是那竹林附近的茅草屋,似乎前不久还有人居住在那里。
根据御林军回报,桌上还放着新鲜的瓜果,看起来像是正常过日子的普通人家。
晏祁得到消息后说什么也要拉着如花跑到那里查看一遍,在晏祁的撒娇打滚下,如花不得不点头同意。
推开木门,如花向前走了一步,确定这房间内没有埋伏后才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晏祁。
“进来吧,屋里什么都没有。”
落下一颗心的晏祁鼠头鼠脑地探进来,脚步也放得极轻,跟在他身后的风大哥有些啼笑皆非,摇头晃脑的双手背后,随之跨进门槛。
“哟,这房子里倒是挺干净的,看来我们那位敌人也是为爱干净的人啊。”
“一肚子坏水儿的黑心肠,就算打扫的再干净又有什么用?”
晏祁不服气地反驳,这房间里的东西早就已经被御林军的人收走,晏祁转了一圈,能看见的也只有光秃秃的床面,以及桌上摆放的些许瓜果。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瓜果已经开始腐烂传出一股令人难耐的味道。
嫌弃地用手捂住口鼻,晏祁绕着走了一圈后,忽然顿住脚步,似有察觉地蹲下身子,探头看向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