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疯卖傻有意思吗?”六王爷冷声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该不会那个拐走外国使臣的刺客就是你吧?”
晏祁无辜地睁大自己的眼睛,看起来越发茫然以及不知所措。
“你们到底说什么呢?什么外国使臣,什么刺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如花,你能帮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晏祁将求助的视线投到如花那边,如花不知他究竟玩的什么把戏,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晏祁恍然大悟地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是那刺客,又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我连武功都不会,平日里还要靠娘子的照顾,才能在这世道上的讨生活。”
“不是你。”六王爷扬起眉头,“那就是你身后那人!”
六王爷厉声指向颜丰翎的方向,晏祁脸上笑意不减,没想到这六王爷这么难缠,摆明了是想将罪名栽赃到她们身上,好像不找到那罪魁祸首就决不罢休一样。
“他更不可能了。”
瞟了眼床上躺着的颜丰翎,晏祁笑容可掬地说道,“他头些日子不听话到处打架惹事,还被人砍了条胳膊,这几日一直在昏迷,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说着话,晏祁走到床前冲六王爷说道,“如若王爷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将手盖到颜丰翎头上,晏祁抓着他的头发用力朝上一拉,动作狠辣毫不留情,就连如花看的也脸色一变,唯独在床上躺着的颜丰翎依旧昏睡不醒,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别说进宫掳人了,就连能说话行走的条件都没有,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误会,再说,断了一臂的人,如同半个残废,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
晏祁说话时一脸的无辜,像是从头到尾自己和颜丰翎都被冤枉了一样,就连为首的官兵也投去猜疑的视线。
自己虽然被六王爷带到这里,但他实际上是御林军的人,有权利管辖他的也只有皇上
被六王爷劈头盖脸的训斥一番后,他心中本来就有些不大乐意,在听到晏祁这番说辞后,越发确定掳走外国使臣的刺客不是这二人。
说来也奇怪,一开始就是六王爷的人声称外国使臣被人掳走,也是六王爷口口声声地说,手下有人目睹刺客带着外国使臣奔向这里。
这中间该不会真有什么猫腻吧?
官兵细细思索后立刻说道:“王爷,这中间说不定真有什么问题,既然这人不会武功,床上之人又一直陷入昏迷,再加上使臣也没有找到,我们可能找错了地方。”
官兵说的已经非常委婉,没有直接质疑六王爷,谁知六王爷在听到这话后不住地冷笑出声,面上布满阴寒。
“怎么,你的意思是本王说谎,故意叫你们来这里生事对吗?”
打起来打起来!快点打起来!
晏祁在心中不停叫好,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乖巧,甚至挪动脚步,走到如花身旁,与她并肩站在一处。
看来这六王爷不怎么得人心,就连官兵也敢对六王爷提出意见。
对比听话老实,任劳任怨的熊营州,难怪这六王爷现在过得如此举步维艰,只是他在这京城这么久,手下没有一个能用上的人吗?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已经来到这里耽搁太久,再加上人一直没有找到,皇上那边需要回复,以属下之见,我们不如先回去禀告圣上后再做决断。”
六王爷这话说的官兵心中越发不快,下定决心不打算配合,原本这六王爷就行事乖张,平日里阴晴不定,见到他们以一向是爱搭不理。
虽说他是王侯,也不至于如此拿他人不当回事。
六王爷冷眼瞧着官兵许久,他也能感觉出来这官兵的不快,心中的怒火越发汹涌。
若不是自己现在被皇上一直紧盯着,他断不会轻易罢休,早就带上自己的人来到这里大查特查一番。
直到现在,六王爷还有些不死心。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消失?
最初院子虽说是皇上赐下来的,总共也没有多大地方,怎么可能藏出一个人,尤其是一具尸体?
“六王爷,您觉得呢?”官兵见六王爷迟迟不开口,干脆地再次开口。
“启程回去,将今日之事禀告给皇兄。”
最终六王爷还是做出了让步,既然这些官兵已经将话说到如此份上,如若自己再不配合,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可不愿意成为这京城里的一个笑柄。
在即将离开之前,六王爷看向如花以及晏祁,突然笑出了声,抬着手不停鼓掌。
“好呀,真好,想不到你这二人配合的如此默契,只是你们以为这些小手段能撑得了多久?”
六王爷咬牙切齿道,自己手中的筹码一个接一个地被如花以及晏祁所破坏。
一开始自己并未将这二人放在眼里,没想到养虎为患,这二人竟然成为自己成就大事的一大阻碍!
六王爷心中恨及,也管不上那群官兵还未彻底离开,上前一步,逼近如花以及晏祁。
如花立刻拦身到晏祁前,将手摁在逐鹿刀上,随时准备将刀抽出,面对这个六王爷,她不得不小心。
拍了拍如花的肩膀,晏祁示意她让开。就算这六王爷胆子再怎么大,也绝不会在这里动手,要知道外面那群官兵可看着呢,这还是在天子脚下,他若是这么不顾王法,放在皇上面前也绝对说不过去。
对于如花的谨慎六王爷视若无睹,火气不停地上涌蹿到喉咙里,使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冷笑半晌,甩袖离开,将门摔得震天响。
确定他们已经彻底离开后,随从如同鬼魅般飘到屋里,对着他们点头,“人已经走了。”
听到这几个字,晏祁像失去全身的力气般跌坐在地上,被如花及时拉了一把,却仍未起身,赖在地面上不住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