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的名号果然好使,晏祁虽说一脸为难,但还是磨磨唧唧的答应颜丰翎的要求,隔天换上一身水袖裙,找人叫来了王通,说是为感谢他收留的恩情决心报答。
一个女子突然提出报恩,还在一无所有的状况下,除了以身相许,就再让人联想不到其他内容。
心神荡漾的王通以为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对晏祁的关系终于有了成效,特地命人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精神抖擞的前来赴宴。
在心里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的晏祁抿着嘴,脑海里来回闪烁的都是如花落寂的面孔,心里狠狠抽痛了一番,才挤出笑掀起帘子,款款走到王通面前。
王通一抬头,就被晏祁的美色镇住,呼吸也忍不住加重起来。
晏祁冲着王通微微一笑,转身拎起笔写了几个字,将纸送到王通面前,纸上写的无非是一些感谢的话,王通的心思完全不在这感谢上。
他现在眼里只有晏祁一人,甚至幻想起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今天能抓住机会与这美人颠鸾倒凤,也不枉为男人。
见王通伸手欲抓住自己,晏祁机灵地将手抽过,妩媚地冲他眨了眨眼,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带舍斯斯媚意,惹得王通越发口干舌燥。
看着桌上的杯子,想也不想直接倒了杯水喝进肚里。
这么简单?晏祁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定格,本以为自己要花些功夫才能骗他喝下那带有软骨粉的水,没想到这人自己主动跳进陷阱。
“小翠姑娘,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来,坐这里。”
面对王通的殷勤,晏祁强忍心中的恶心,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手,直接坐到对面。
他才不要离王通那么近呢!万一等下打起来,他绑住自己当人质怎么办?
晏祁心里有点着急,加了料的水都已经被王通喝下去了,这个颜丰翎到底什么时候出现?
他就连软骨粉什么时候会发作都没告诉自己,真是的,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万一等药效过去人还没来,自己说不准会成为他刀下亡魂。
也许是晏祁脸上的急切表现的太明显,王通身子一愣,试探性地看着他。
“小翠姑娘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
晏祁一张绝色的面容有些僵硬,过了好久才冲他摇头,啊了半天,干脆拎起笔再次写起字来。
“原来是想父亲了。”
王通了然地点头,不知何时坐到晏祁身旁,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随时有可能碰触到对方的身体。
“你若是想念令尊令堂,大可以在后山修一处他们的衣冠冢,以后我可以陪着你经常去祭奠。”
开玩笑,谁要他陪?自己要的是亲亲如花,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就算心里的脏话一句接一句。晏祁还是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用手帕遮住脸,掩盖住眼神中的鄙夷。
这个王通还是借杆往上爬,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他倒是安排上了。
不过这颜丰翎到底什么时候来?他不会在诓自己吧?
就在晏祁与王通周旋之际,颜丰翎直接找到如花,见客栈的房间里又多出一个人,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一脸警惕。
“这人是谁?”
“他是独孤离的情郎,沣河帮的小公子何森。”如花一板一眼的解释。
这个何森醒来后还想要逃跑,被她及时发现,干脆绑在这里,就怕他回去后坏事。
自己现在只需要在这里等待独孤离的到来,然后拿到解药。
现在箭在弦上,颜丰翎也没有心情去质问事情的始末,急声道:“如花,你快跟我走,晏祁已经行动了,再要不了多久,王通就能会彻底失去力气,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我们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怎么这么快?”如花心里一惊,有些犹豫的看着何森,抿着嘴向前紧了紧他的绳索,才松口气道,“这下可以了,我们走吧。”
见如花和颜丰翎一同离开,何森一脸绝望地闭上眼睛,其实他从刚才就想说自己想要如厕,感到腹中的声响,何森彻底绝望。
晏祁一个转身,咯咯的笑声从口中传出,心里恨得不停骂娘。
自己果然不该信了颜丰翎的鬼话!看他当时一脸急切,真的以为时间来不及,迫不得已听从他的话,来一出勾引的戏码。
现在好了,自己最外层的薄纱都已经被王通扯了去,对方虽说蒙着眼睛,但听力极佳,还有功夫傍身,几次下来总能抓住他的身子。
若是将身上最后一层衣服都叫他扒了去,自己男子的身份也会暴于青天白日之下。
“小翠,你可跑的快一点,我已经知道你在哪儿了。”
王通的声音越发暧昧,晏祁咬紧牙关,眼里的冷箭嗖嗖射向王通。
这软骨粉到底有没有用?半壶水都叫王通喝进肚子里,结果什么事都没有,该不会这软骨粉对练武之人毫无用处吧?
不行,自己得跑,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晏祁看向门口的位置,小心翼动着步伐,为了行动方便,他干脆将鞋子扔到一旁,赤脚行于地面,偏偏他每走一步王通就会随着他移动。
“小翠,你要去哪?我们在房间里好好玩难道不好吗?”似乎察觉到晏祁想要离开的意图,王通语气有些不是滋味。
几个跨步直接跳到门口的位置,彻底堵住晏祁的去路。
事已至此,王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垂涎,手里抓着的薄纱上似乎还留有晏祁身上的余温,令他陶醉地将薄纱凑到鼻口处,深深地吸了口气,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粉味道。
不过没关系,相信等一下他能够好好嗅到美人身上的体香。
王通懒得再和晏祁玩互相追逐的游戏,一把扯下眼上的眼罩,已经发福的脸上写满对晏祁的渴望。
糟了!
晏祁想也不想直接转身想要跳窗逃出,乖乖,他可没想过和一个男人发生什么!
预想中王通的呵斥声没有传来,相反,晏祁听到一声浓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