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煮好了饭来叫花弥生,恰好打破这诡异气氛。
花弥生擦擦眼泪,放下药杵。李寄靠在床头嗤笑,“我也饿。”
猎户倒是殷勤,“你现在还不方便下地走路,我把你那份儿端过来。”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猎户也不清楚,花弥生找上他的时候说两人是兄妹,兄妹?他怎么看怎么不像,连一家人都不像,这女人看着担心,但是又好像没有那么担心,总之奇奇怪怪,叫人捉摸不透。
李寄耍起了大当家的架子,眼睛看着花弥生,似笑非笑,“我这胳膊沉的很,抬不起来。”
花弥生想他这么说,心里一定没憋着什么好主意,大概其吃饭还需要人喂,果不其然,他后半句就冒出来一句“恐怕端不起来饭碗。”
那猎户不方便掺和他们的事,出去端了两碗饭进来,又一言不发的出去,出去时还仔细替他们关上了门。
“看看做的什么饭?”李寄抻长了脖子去看,好一张干干净净俊俏的小白脸儿,真叫人恨得牙根儿痒痒。
两碗素面,她先吃了两口垫垫肚子,又端起另一碗,筷子卷啊卷,面条卷成了面疙瘩,让他张嘴。
“烫不烫?”
“烫不死你。”
李寄张嘴,一口瓷白整齐的牙齿,面条咽下去品了品,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吃完再张着嘴要,倒是不挑食,也不嫌弃这野菜煮出来的面条难吃,张开血盆大口,几口就吞下一碗面。
他饭量大,昨晚又是同人拼杀,又是流血受伤的,损耗了不少元气,一碗面肯定不够吃,尽管味道不怎么样,但人饿极了,哪儿矫情顾得上那些。
花弥生一早肚子就饿得咕咕叫,饭前猎户给了她两个糙面饼子,那饼子比野菜面条更难入口,咽下去的时候剌的嗓子疼,不过却很能饱腹,她这会儿并不是很饿,看见李寄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面前那碗面,她把面碗往他面前一推,“大当家体壮如牛,这点小伤对大当家来说应该与挠痒痒无异,不至于连个碗都断不起来叫人笑话吧。”
激将法,虽说有风险,但绝对是最有用的,尤其是对李寄这种死要面子的人来说。
李寄果然被激,人生头一次装矫情,自己都酸的倒牙,“面还不错。”他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一会儿上了药我们就走。”
“这么着急?不是还有两天才交易的吗?不再养两天?你的伤能行吗?”
花弥生主要是怕他不等回到山寨,伤口就又崩开,半路上血流不止,等她拖回去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在这儿等死?”碗里面汤他都喝干净,袖子擦擦嘴,掀开被子试着下地。
他身体底子好,一般人,要是流了那么多血,怎么着也得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过得来,他不一样,两碗素面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还不用人扶,下地走两步,除了抻的伤口有些疼之外,也不觉得有什么。
“老子又不是女人,受点儿伤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有什么不能走的?不是要上药吗?先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