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走到李寄身边,示意他蹲下,然后趴在他耳边,扯开嗓子就喊,“父亲!”
这一下差点儿没把李寄送走了,他立马扬手,作势就要打他。
李燃多精明啊,立马跑到花弥生身后寻求庇护,还一脸委屈道,“是你说自己耳背让我大点儿声喊的,母亲你都听见了,我没有做错。”
“嘿你个小兔崽子。”李寄卷起袖子去抓人,花弥生笑呵呵的在中间拦,不过没拦住,李寄一把抓住李燃,把人夹在胳膊底下,在他屁股上打了下,把人带了出去。
花弥生在身后喊,“你别伤着他。”
“我有分寸。”
父亲跟儿子之间相处,似乎本来就该这样,花弥生看他们闹,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失落,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孩子,李燃很好,她也一直把他当做亲生看待,可她心里有缺憾,还是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春去秋来春又来,一年过去又是一年,李燃一天天长大,终于在他七岁生辰这天,花弥生怀孕了。
李燃的生辰是花弥生把他带回来的那天,男孩子长的快,两年前他还小小的,现在已经长到了李寄腰上那么高。
每年生辰,花弥生都会亲自下厨做一桌子菜,今年也不例外,可又有些不一样。
菜做好了端上桌,她看着那一桌子吃的却全无胃口,不止没有胃口,还很想吐。
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怀疑过,是不是怀孕了,但是前两天才找大夫来看过,大夫说没有,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李寄不这么想,这症状跟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一模一样,不管头一次看的什么结果,总要再叫人来看看才放心。
于是又让人去请大夫,一群人眼巴巴的在一旁等着,大夫捻胡须他们跟着紧张,大夫叹气他们也跟着叹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李寄受不了这装神弄鬼的气氛,脸一横问大夫,“怀没怀你说句话,再他娘的故弄玄虚,老子砸了你的招牌!”
大夫再不敢叹气了,站起来拱手道贺,“恭喜公子,夫人确实已经怀孕,照脉象看来,已经两月有余。”
李寄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揪着人家大夫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夫被他吓一跳,磕磕巴巴的重复,“我说......夫人已经有孕两......两月多。”
李寄一激动,还抱了人家大夫一下,大夫愣了愣,不太能接受他前后的情绪变化。
花弥生却奇怪,“那为什么上次请大夫来看,却说我没怀孕呢?”
清屏也道,“上次也是从你们医馆里请来的大夫,他就说我们夫人没怀孕。”
大夫问,“你们上次请的大夫叫什么名字?”
清屏想了想道,“他也没说什么名字,只说姓张。”
“那姑娘可能是搞错了,我们医馆从来就没有一位姓张的大夫。”
清屏道,“没有?不可能啊,我上次就是在你们医馆门口碰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