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祝道,“去京城。”
李瞿的手再长,手下得人就算再厉害也伸不到京城去。
不过他本来就是罪臣之子,虽然后来有立功表现,但赦免他的是李寄不是李勤,对李勤来说,他应当也是个祸害才是。
天下之大,现在看来,竟没有一处能够让他容身的。
嘉山听命去把府里的人都遣散了,然后收拾了东西,雇了辆马车准备连夜离开江南。
但等他跟嘉山把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却发现迎玉不见了。
李瞿的目的就是让他生活在恐惧中,所以才一直不对他下手,死的都是他的人,还都找不到凶手,下手的人更像是个鬼魅,正常人,哪里能做到杀人于无形,神不知鬼不觉的?
现在迎玉不见了,这就是最的警告,昭示着下一个就是他了。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走吗?”
周祝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过了半晌才道,“走。”
“去京城?”
“去找他。”
李瞿人不在江南,江南跟北疆,一南一北,两地来回他根本赶不及,在江南作乱,用的当然是鎮王的人,古鱼虽然是个小部落,但小也有小的好处,多的是杀人功法密不外传。
当日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母妃落入湖中身亡,被人护送着离开时,看到了冷眼旁观一切的周祝。
一个李寄一个周祝,一个杀他父亲,一个杀他母亲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迎玉只是他用来对付周祝的第一步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儿,不切身体会一遍,永远不晓得那痛苦施加到身上有多难受。
迎玉被送到这天刚好是李寄跟杜微澜成亲嗯日子。
定北侯府的郡主出嫁,嫁的还是前皇帝,虽然听上去有些乱,但并不难理解,也不能阻挡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
花弥生跟李寄当时的婚礼很简陋,也没请什么人,就几个朋友在一起吃了个饭走了个过场,也没怎么大办过,如今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成婚她还要帮他更衣,即便明知道是假的,心里还是怪别扭。
“等回去了,我再重新补给你一个婚礼。”
花弥生帮他整理着领口,“都老夫老妻了,还在乎这个。”
“不老,这是我欠你的。”
“醒了,别跟我贫了,今天你是新郎官儿,赶紧去吧。”
成亲拜堂这些都是礼数,就算是逢场作戏,也得遵循着一步步的来,李寄心里总是别扭,不过没等他别扭多久,就出变故了。
忽然不知道从哪儿杀出来一帮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持剑,四面八方的围攻过来。
这大白天的,还是大喜的日子,忽然冒出来一帮杀手,宾客们四处逃窜,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赶紧赶来,两队人马很快厮杀在一起。
侯府守卫森严,平日进出都十分严格,更何况是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外面的人不大可能会闯进来,所以有很大可能是定北侯自导自演的。
杜微澜惊慌失措,李寄很想上去帮忙,抓一个人来问问,做做样子也好,但定北侯根本就不给他出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