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面子上挂不住,砚台伴随着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要她过来了?”朝着吕不容砸过去。
吕不容溜的快,转身关门,砚台正好砸在门上,落地,碎成好几块儿。
李寄只有在她提到花弥生的时候整个人才会变得及其别扭,受伤了不找游四海反而找花弥生包扎,肯定有猫腻。
花弥生这一天且才消停了一会儿,刚歇下来,不大会儿功夫就两头来人找她。
一个是吕不容,说李寄要见她,说话时表情怪异,一脸讳莫如深的笑。
一个是上回来过的阿全,是徐娇娇让来的,说是叫她过去说说话。
吕不容临走前,在她肩上拍了拍,“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意思是让她先去李寄那儿。
难道是伤的事?她在心里好好儿掂量了一番,徐娇娇叫她去无非是商量怎么自保,李寄那儿是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救命恩人受着伤,总得先过去看看,徐娇娇那儿,应该没什么大事。
她叫阿全去回徐娇娇,说一会儿就过去,然后马不停蹄去看恩人。
恩人正在拆肩上的纱布,因为溃脓,血肉黏着布,撕下来的时候那种疼不亚于撕下一块儿肉,李寄撕的认真,眉头不皱,扯着一角就准备使劲儿揭。
“大当家,我来吧。”她实在看不下去李寄用杀人的狠劲儿对自己的伤口,他没感觉,可她在一边儿看着都疼,忍不住出声制止了,瞧着狰狞的伤口,深吸口气,动作轻了又轻,生怕弄疼他。
可李寄却看不得她磨磨唧唧,“你伺候老娘儿们呢?不能快点儿?”
“这不是怕弄疼你吗?”
“当我跟你小丫头片子一样?”
她把李寄的话当耳旁风,管他怎么说,她手上照旧是不紧不慢的。李寄上半身的衣裳都脱了,因此花弥生才得以大饱眼福,看见李寄身上纵横交错的大小伤疤。
这些疤看着都有些年头了,最长的一道顶她两只手那么长,从左肩蔓延向腰胯,从留下的伤疤不难看出,当时那一刀下去,应该是深可见骨的,以至一过经年,伤口仍旧狰狞可怖。
“你爹是秀才,自小就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李寄嘴里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花弥生手上一顿,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哪个大家闺秀会这样做?不知羞耻!”
这句话他骂过她两回,花弥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个词,对他的措辞觉得愤愤难平,“大当家是让我留在山上做账房的,账房还得要求是大家闺秀?这个你之前可没说,况且,我本就不是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可不会成天抱着算盘过日子。”
李寄听她话李带着浓浓的不满,也跟着憋气,“我说错了?身为女人,不知矜持,不该看的地方别看!”
花弥生觉得跟李寄置气,迟早会被气死,她就是来帮他换个药,还是少说话,看在救命恩人的份儿上,委屈就委屈点儿吧。
可她沉默了,恩人又问话了,“你跟徐娇娇走得近,她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