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到这儿以后,阿满却被留下了,后来他又见到了小阿满,只不过这次的小阿满换了个人,不是以前他认识的小阿满了。
他在山洞里分不清黑夜白天,恍惚间好像已经过了一生那么久,直到阿满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女人他不认识,她说是杜微澜把阿满送给她的,他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狠狠一震,随即想到她说的那个人,情绪瞬间低至谷底。
阿满又回到了他身边,不同的是身上多了很多伤,问来给他送饭的下人,下人说是郡主打的,起初阿满对杜微澜很凶,杜微澜为了树立威严,也为了给他一个教训,就金牌打它,所以阿满才会这么害怕杜微澜。
启褚心疼,但却无能为力,他是个死人,死人出去了会引起轩然大波,最后事情会变得的一发不可收拾。
定北侯来看他的时候,他正躺在阿满肚子上睡觉,自言自语又或者是跟阿满说话,还或者是借阿满的名字跟另外一个人说话。
定北侯抖落一身雪,大氅挂在屏风上,好像第一次来似的打量着这一览无遗巴掌大点儿的地方。
启褚懒洋洋躺着,他的脸色比上一次定北侯见他的时候好像还要差。
“还不睡?”
“外面不是白天吗?”说完又自问自答道,“我在这里不分白天黑夜,白天睡过了,现在精神的很。”
“书都看完了吗?还想看什么我再让人去找。”
他翘着二郎腿,抚摸着阿满白色柔软的毛,嘴角隐有笑意,“你来干什么?”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看过我几次,但哪一次不是有事才来?”
定北侯脸色讪讪的,有阿满在,他不敢靠他太近,坐在床尾,幽幽叹气,“前两天有个女人来过对吧?”
“还有个男人。”
“那个女人叫花弥生,是李寄的女人。”
启褚道,“那位不是你的客人吗?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还担心我一个死人半夜出去撞鬼吓人吗?”
定北侯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他们鬼知道你的身份。”
启褚听到这儿脸色就变了,转个身,背对着定北侯,不想再理他,“放心好了,这鬼地方,是个人都不会再来第二次。”
“你还在怪我?”
“不敢。”
“你......罢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们之间有隔阂,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了,往事是心里的伤疤,谁都不愿意提,要说现在,他日复一日的生活,每天连打几个哈欠都照着昨天来的,苍白单调,也没什么好说的。
关系就这样一点点疏远,启褚想,迟早他会死在这儿。
不过他也应当庆幸,庆幸这里离小阿满的墓地不远,能死在这儿他也别无所求了。
阿满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悲伤,呜咽一声,轻轻舔舐着他的手心,启褚翻个身,眼泪打湿了阿满的毛。
“我想随你去的时候他们不让,千方百计的阻着我去死,以前是想死死不了,现在是想死不能死,小满......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