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刚送出去,单武就回来了。
他在北疆待了数日,把整个定北侯府都摸清楚了,定北侯只有一个夫人,夫人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数月前突发急症死了,小儿子今年不过四岁,还有个二女儿待嫁闺中。
北疆百姓对定北的评价很高,可以看出定北侯深得民心,一切看着都挺正常,没什么问题。
定北侯没有参与造反,虽然无视当初付予安召他回京的圣旨,但是关键时刻人家也派上用场了,率兵拦在玉门关前硬是拦住了六万大军,说他图谋不轨吧,还真看不出他的目的。
李寄就奇怪了,“难道当真只是为了叙旧?”
单武说不可能,“若只是叙旧,什么时候不行,非要三催四请的呢?”
“罢了,先不管他。”
既然暂时没有威胁,那就用不着在乎,李寄现在心思都在花弥生身上,他找大夫开了落胎药,趁现在月份少,伤害也小,时机最好。
但他也舍不得,那是他的亲生骨肉,每次花弥生拉着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的时候,他仿佛真的能感受到他,正在努力的长大,努力的想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跟花弥生说了定北侯要主动给他荆棘子的事,花弥生也觉得里面有问题,紧接着问他,“定北侯没提要求?”
“我才回了信,还没说,不过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他肯定是有所图谋。”
“你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朝的事你又话不上事,也就是有几个钱,可定北侯又不缺钱,那只能是图你这个人了。”
李寄鸡皮疙瘩起一身,“你别说的那么寒掺人,图我这个人?”
花弥生知他想歪了,忙把他思绪拉回来,“他一直说要跟你叙旧,你们俩都从未见过叙什么旧,说不定他是想把闺女嫁给你呢。”
“胡说八道什么?”
“他不是有个闺女吗?二八年华待字闺中,前头说他跟你父皇关系亲如手足,说不定那时候你父皇就给你定了娃娃亲,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李寄不屑道,“开什么玩笑,我有媳妇儿有儿子的,这辈子就没打算再娶。”
花弥生沉默了会儿,表情凝重,忽又问他,“那如果定北侯说你不娶他闺女,他就不给我荆棘子呢?那你娶不娶?”
这个问题跟“我跟你娘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有异曲同工之妙,目的旨在为难男人。
但李寄没犹豫,坚定的摇摇头,“那也不娶。”
花弥生心里悲喜交加,“那孩子不要了?”
有了荆棘子孩子也未必能留得住,所以这个假设不存在,只要有花弥生就好,荆棘子不重要。
但他心里能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不过好在他脑子转的快,立马就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有钱还买不来,如果真买不来,那我就抢,你忘了我干什么的了?”
花弥生心里一暖,扑进他怀里,“我不介意你娶小。”
她不介意,他却要介意了。
李寄推开她,眼睛看着她,心里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