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在寝宫跟花弥生腻歪了一会儿又回去,很明显的,端康王跟三位侯爷看他的表情已经不如刚刚那么谦逊热络了。
有人开头,就有人附和,一个说,“皇上,我等一路风尘仆仆颠簸至此,皇上留我们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李寄压压手,“急着走干什么啊?这才什么时辰?朕跟你们聊的还挺开心的,真有那么种......一见如故,对一见如的的感觉。”
端康王一拱手向前道,“皇上,此番召各位侯爷回宫不就是为了承业皇帝的大行的事吗?”
李寄一拍脑袋,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对,你不提,朕都要忘了这茬儿,承业皇帝大行,举国悲恸,就连街边百姓都聚集在宫外为承业皇帝送行,此番叫你们回来,就是要治你们的罪的。”
三人听完,脸上隐有笑意,“皇上要治我们的罪?”
李寄倚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睛,眼神陡然一变,“怎么,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还得我再重复一遍?”
“不用了,不过皇上,我等并不是故意不赶回来的,实在是属地有事耽搁,赶不回来。”
他点下头,“有事耽搁?一个有事耽搁,还能三个都有事耽搁了?”
刚刚端康王不动手是因为还不确定外面的事有没有安排妥当,现在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眼看时辰将到,也是时候动手了。
三人交换个眼色,也不装腔作势了,直起腰来,看着李寄,“皇上,承业皇帝已经死了,你现在成了一国之君,何必非得揪着承业皇帝的死不放呢?难不成这样就能体现出皇上的孝心来,能为皇上赢得些许民心?”
现在是连装也不愿意装了,看来是非要撕破脸了,李寄睨他一眼,笑了下,“民不民心的不重要,我也向来不在乎这些,况且我说要治罪,也没说要治你们不回来奔丧的罪啊。”
几人一听,具是一愣,“那皇上要治我们什么罪?”
李寄看向端康王,“皇叔,我且问你一句,你现在这儿,今日是要站在我对面还是要站在我身后?”
端康王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懂皇上的意思。”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索性把话说开了,李寄站起来,慢慢走下台阶,“前几日,宫外忽然出现大量灾民,说是南江水患,一路难逃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放着近处的江南上饶不去,非要来京城,不过这倒是让我发现了个挺有意思的事。”
几人心里一紧,又听他道,“一路逃难而来的灾民,吃不饱穿不暖的,居然还能身强体壮,力壮如牛,我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不是没安好心,所以就让人给拦在城外了。”
端康王看着李寄,李寄一脸莫名所以得表情,“我也奇怪啊,这些人难不成都是些游手好闲想要京城混口饭吃的?可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些人出现的时间也太巧了,刚好就在三位侯爷进京之前,人数又那么多,朕实在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