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站起来,李勤忙上前搀扶。
里面妃子奴才们哭的天昏地暗,外头大臣们跪在地上也哭的起不来,比赛似的,一个打头,后面哭声震天响,李寄站在最前头,被哭声震的耳朵疼,可就是掉不下一滴眼泪。
端康王倒是没那么大声音,就是一个劲儿用袖子擦眼泪,好像真的挺伤心。
众人哭了一会儿,哭的没力气了,皇后终于出来了,虽然形容憔悴,满目怆悲,但气势尤在,颤抖着,大声又宣布了一遍,“皇上——驾崩了!”
人群中又是一阵哭声,停了一会儿,有人问,“皇上大行,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后娘娘,可有皇上圣旨,两位太子,这皇位......究竟该由哪一位继承?”
皇后瞪向那人,她失去的不是一个皇帝,是一个丈夫,而这些人,失去的只是一个君主,他们很快就要找下一个靠山,眼泪与其说是缅怀,不如说是逢场作戏。
一个人开口,就自然有人附和,皇后若不是有李勤扶着只怕这会儿早就站不住。
“严公公,皇上可曾留下什么册封的圣旨或是口谕?”
严公公摇摇头,“不曾。”
端康王挑眉,眼泪来的快去得也快。
“不可能,皇上怎么可能没有留下册立的圣旨呢?皇上驾崩后,都是什么人在身边?”
问话的是端康王这的人,咄咄逼人,喋喋不休。
皇后把人都召集在承乾宫,最后见过皇帝的人都被叫过去,除了亲眼看着皇帝咽气的游四海跟严公公外,就剩下几个宫女。
李寄并不在乎皇位传给谁,既然皇帝临死前并未立下传位诏书,那皇后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帮李勤登上皇位,端康王要是想做皇帝,那就去跟李勤争,他不参与,他巴不得从这趟浑水里抽身而退呢。
游四海跪在地上,腰板挺直,不卑不亢,“皇上最后的确说起了皇位继承的事,也确实提到过圣太子殿下,只是......之前话还没说完就......”
皇后手抖的厉害,看向严公公,“他说的可是真的?”
严公公道,“回皇后娘娘,老奴当时就在皇上身边,听的真真切切,游太医说的句句属实。”
众人又开始猜测议论,难道说皇帝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要把皇位传给李寄?
众人纷纷看向李寄,李寄皱着眉抿着唇一言不发。
严公公忽然又道,“启禀皇后娘娘,老奴突然想起来,皇上昨日让老奴研磨,似乎写了什么放在......”
“放在什么?”
“放在文皇后的画像卷轴里。”
这句话说的小心翼翼,皇后如同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尤其觉得屈辱。
写了什么放在文皇后的画像卷轴里,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到死都没能忘了她,到死都还惦记着她,自己这么多年简直就像个笑话,皇后?是皇后还是替身?
不过这已经是眼下唯一的线索了,皇后强忍着委屈难过,命人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