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公送李寄出去,一路上都在说李寄不懂皇上的良苦用心,李寄白了他一眼,严公公讪讪闭嘴,目送着他离开。
花弥生跟着李寄从宫里搬出来了,原先的四品官身份没了,现在身为一个小小的良媛,权利有限,只在这太子府内,不能再随意进出皇宫,因此很多事情都只能等着李寄回来告诉她。
着急也没用,她闲来无事逗猫玩儿,不防李寄怒气冲冲的回来,怀里的猫吓了一跳,跳下去的时候抓伤了她的手。
她低呼一声,手背上两条细长的血痕。
“怎么了这么大气?皇上没说什么时候审问吕不容?”她冲要上来看她伤口的清屏摇摇头,让她们都出去,倒杯水递过去,“这件事闹得这么大,细小吕不容不认罪,就得一直查下去,皇帝是最在乎名声的,公允方面,就算是做样子也不会不了了之的。”
李寄道,“现在一切都是皇帝张着嘴说,那告密的人,皇帝不让任何人见他,今儿我去找皇帝说起这件事,他还怕我灭口,怕我灭口?是怕我灭口还是怕告密的跟我说什么?”
花弥生想了想道,“派人去村子那儿查了吗?真的一个活口都没有?”
“老的小的,男的女的,甚至还没出襁褓的孩子都没留下,老子是十恶不赦,可老老子也有自己的原则!”他需要认同的看向花弥生,“你几时见我杀过女人孩子还有老人?”
“从没见过。”
对李寄别的不说,这一点她绝对相信,他做不出来的事,吕不容肯定也不被允许这么做,之前那跟何九串通背叛他的账房,他也不怕人报复,直接就把那女人跟孩子放走了,他是残忍,但并不残暴。
“现在最麻烦的是你手上没有可用之人,你刚恢复身份没多久,朝中根基不稳,也没人愿意帮你,现在寸步难行,处境最是尴尬。”
李寄思前想后,一拍桌子,“张生!”
花弥生提醒,“张生是丞相的妹妹,丞相跟皇帝是一头的,她凭什么帮你?”
“丞相老糊涂了,她不能也跟着老糊涂,皇帝眼看时日无多,若是李勤做皇帝那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果皇帝不是李勤,是我,我容不下一个曾经跟我作对的人,是端康王,更巴不得除掉他,保险起见,我去找张生,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最保险的就是两头讨好了,他这个圣太子更像是个挂名货,自己手下没有人用,关键时刻居然还得求助外人。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花弥生点点头,手紧紧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李寄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手怎么了?”
“没怎么。”她把手拿到桌下。
“没怎么一直捂着干什么?”李寄伸手去拽,“给我看看。”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粗鲁?”花弥生被他拽疼了,干脆把手拿到桌面儿上给他看,“猫抓的。”
手边也没个帕子什么的,他揪着自己的袖子帮她擦,心疼又生气,“早跟你说不让你养那些你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