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弥生第日醒来,眼前又是一副陌生的情景,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想起昨天晚上醉酒的事,慌慌张张拉开被子查看自己衣物是否完整,确认完好后又打量屋内陈设,与李寄的房间大致无二,只不过靠窗的位置多了个梳妆台,桌上简洁,只有一面铜镜和一把梳子,看样子是个女人的房间。
她这才放心了,穿上鞋准备出去找房间主人问问昨晚的情况,这刚打开门,吕不容就气喘吁吁的闯进来,先喝了两杯水,气儿顺了才问花弥生,“醒了?哪儿去?”
她大约是才练功回来,额上浸着汗水身上衣服也湿了一片,看见花弥生
“哦我,我正要出去找您呢,昨天是二当家带我回来的吧?怪我不胜酒力,有劳二当家了。”
吕不容上下看她一眼笑了,“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她这么问,总给人一种闯了祸大事不好的感觉,花弥生心里怪忐忑的,搓着手心说记得一部分,“前面的我都记得,就是......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忘了。”
“你昨天可干了一件大事儿。”吕不容眼里满是欣赏。
可花弥生绞尽脑汁的回忆,愣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你昨天喝酒,吐了李寄一身,若不是我跟游四海拦着,你昨天就下去见阎王爷了。”
她?吐李寄一身?
那照那位大当家的脾气来说,是得劈了她。
“还有,打今儿起,你得天天去李寄那儿报道,难得大当家同意,你得负责教会咱们大当家认字儿才行。”
这事儿她隐约有点儿记性,可她不是拒绝了吗?
吕不容掏出帕子擦擦汗,一脸爱莫能助,“他是大当家,他决定的事,就得听他的,这个谁也改变不了,不过你还是等他气消了再去找他吧,这会儿去,我怕他会杀了你。”
花弥生欲哭无泪,“可山上的帐我还没算完呢,先前的那些烂账,若是不重新算清楚了,往后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实在空不出多余的时间来教大当家。”
“哦,”吕不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这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你去找李寄,当面跟他说,反正是你们两人的事,我们外人就插不上手了。”
她刚萌生出的对这位二当家的零星好意瞬间被冲散的一干二净。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建议还是游四海提的,她就不明白了,这游四海干嘛总咬着她不放呢?想要教书先生,想要账房,山下多的是,这么大个山寨,又不是拿不出请夫子跟账房的钱。
她决意要去找游四海理论理论,他们好歹都是读书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刚从吕不容那儿出来,迎面就遇上一人匆匆来报,说山下有官兵来了。
官兵?这两个字在花弥生心头一闪,像是黑漆漆的夜晚忽然绽出的满天烟花,瞬间给了她无限希望。
官兵上山肯定是来剿匪的,既然是来剿匪的,那她们不就有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