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还想劝我跟你一起认字?”
她变了法子了,摇摇头,“您不能这么想,您学这些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您自己,不识字儿在这宫里多亏啊,老话儿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你现在虽然是圣太子,可身边能使唤的动的人却没几个......”
李寄看她一张嘴开开合合的,注意力开始分散,外头起了风,风吹着窗棂,哗啦啦的响,他松松领口,她说的话在耳边转一圈就是不往耳朵里钻。
“去把窗户打开。”他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总觉得屋里热,身体里好像有火在往外拱。
花弥生一愣,搓搓胳膊,“开窗户干什么?外头怪冷的。”
“冷?”他索性伸手一扒,领口嚯的敞开一片,身上肌肤都是红的,像喝多了酒那么个颜色,“热死了,去开窗。”
入冬的天,外面的风就跟刀子一样直往你骨头缝里钻,她过去把窗户打开,在窗口打个寒噤,瑟缩着转过头,“殿下,你真的......”
不冷吗?
她一句话没问完,转头看见李寄红着脸看着她,连眼睛都是红的,额头青筋恨恨爆起,像只随时会奋起攻击人的野兽。
这太不对劲儿了,她本能的往后退,“殿下?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看着不对劲儿,要不我......我还是去给你请个太医吧?”
李寄晃晃脑袋,眼前色彩仿佛瞬间明亮起来,她开开合合颜色鲜艳的唇,桌上烛台映照出昏暗光线,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外面呼呼风声似乎不存在,屋里静的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声。
他这样对劲儿才有鬼了,花弥生步步后退,已经来到门口。李寄站起来,慢慢朝她靠近,花弥生再不敢待了,拉开门就往外跑。
她跑出门,也顾不上关门了,撒丫子就要出去找太医,可刚出了门,一脚还没踩到台阶上呢,他居然跟了出来,从后抓住她领子,又生生把她拖了回去。
花弥生一声“救命”刚喊出一个字,转眼又被他拖回去,而那一声破的“救”字也消散在风中,没人听见。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背靠在门上,欲哭无泪,“我......我去找皇上辞官,你要是不乐意让我教你我就不教,但是你别......你这样怪吓人的。”
李寄理智仍存,手按在她肩上,不断收紧,“那茶有问题,里面下东西了。”
“有问题?”她立马反应过来了,趁李寄理智还未全崩,推开他去倒了杯茶,放在鼻端闻了闻,什么也闻不出来,这茶本来是玉阙打算送给李寄,现在看李寄这样儿,茶里下的什么药也就不难明白了。
“我去找玉阙。”
她放下杯子,但看见堵在门口的李寄又犹豫了,“那个殿下,你能不能让我先出去?你这样,我过不去。”
他越来越热,那种热像是有人在他身体里点了一把火,风吹不灭,还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