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老了,政务上的很多事都显得力不从心了,以后这些事都要你跟李勤两个接手,我知道现在让你开始学这些东西你会觉得乏味无聊,但这是你的责任,不管你想不想都要学。”
管理政务,他光是听着就头疼,“让我往那儿一坐坐一天的批折子,听一帮大臣唧唧歪歪的说些大道理,还不如把我扔战场上,我杀人可比批折子强多了。”
皇帝沉沉叹口气,“上阵杀敌用不着你,你现在要学的是治国之道。”
他聪明,只要想学,学东西比一般人要快很多,可他不愿意学,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留在宫里,这儿的一切都让他反感,心不在这上头,把他强摁在这儿也没用。
但皇帝别无选择,他时日无多,只能逼他接受。
李寄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看向李勤,“他不是会吗?”
李勤谦虚道,“治国之道所涉甚多,我学到的只是皮毛。”
“你学了这么多年都只学了个皮毛,那我连字都不认得,岂不是要约个十年二十年的才能通个皮毛?”
张煜进言道,“殿下怎可妄自菲薄,以殿下的聪明才智,定能很快领略。”
“你少给我戴高帽,我做不来这些,你们啊就......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另什么?”
李勤小声提醒,“另请高明。”
“对,另请高明吧。”
“胡闹!”皇帝拍案而起,指着李寄让他照照镜子,“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看看,你哪有一点你父皇当年的样子!这是你该说出来的话吗?”
李寄最烦他们拿这一套说辞来揶他,瞬间来了气,“你们总拿这些出来跟我说,行,那我就用你们的话说,文皇后当初为什么把我送出去?除了迫不得已,难道不是为了让我远离这一切?我就奇了怪了,你这么千方百计的找我回来,还给我封了个什么圣太子,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急着找补?”
张煜站起来怒斥,“殿下请注意措辞,皇上光明磊落,这么多年来不放弃找殿下回来是不忍殿下流落民间,殿下怎么能这么跟皇上说话!”
“以前听说书的讲皇宫里到处都是算计,血浓于水的敢情都比不上一点权利,一张龙椅来的重要,皇上究竟是不是因为皇位做了什么亏心事想在我身上找补回来,最清楚的只有皇上自己。”
皇帝一激动,又咳嗽起来,张煜跟着动气,指着李寄,半天说不出话来。
“朕......朕同你父皇关系最好,不过你说的不错,朕在有的事上却是对不住你父皇,你硬要说朕是想从你身上找补回来也没错。”
“朕知道你不想待在皇宫里,但是没办法,谁让你身上流着李家的血,这就是你的命。”
张煜还从没见过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家都把皇位捧到他面前了,路都给他铺好了,只要他沿着铺好的路走下去就行,这是多少人几辈子都盼不来的,他倒好,硬塞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