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的时候问心无愧,“我做土匪这么久,从来没有抢过一个无辜过路人,都是贪官污吏,和一些贪得无厌的商人,说我土匪不光彩,那是你们这些人的偏见。”
这些他从来没跟人说过,自己心里有一杆秤,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未必要宣扬的人尽皆知。
但花弥生却是第一次知道。
他头一次听李寄辩解这些。
今天周祝走的时候给她使了个眼色,应该是希望自己能再背后劝劝李寄的,可李寄的脾气,哪是她说劝就能劝的动的?
要怪就怪周祝的证据太少,一颗痣就能说明问题了?也没有皇上圣旨,甚至连个手谕口谕都没有,叫人如何能信服?
“那要不回去跟二当家还有游大夫说一声?如果是周祝故意骗你的,商量商量也好有个对策。”
“你那边就没有什么消息?”李寄忽然问到她头上,“你回来,周祝就没有找你问过我的行踪?你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她道,“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怎么可能会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他只说让我看着你的一举一动。”说到这儿她能猛然想起来,“上次张生也说有重要的事要找你,会不会也跟这个有关?”
花弥生反应过来了,一拍脑门道,“上次她来的时候还提到了周祝跟柳潞麟,问我觉不觉得最近乔安镇来的人有点多,会不会......会不会她也是因为这件事来的?”
李寄伸手在她脑袋上弹了下,“别人笨你也笨?张生一个在鬼市上做生意的,跟朝廷能有什么关系?”
“周祝一开始不是也拿做生意当的幌子?我们不是也信了?”
这倒说到了李寄心里,这帮人个个儿都爱拿做生意当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你有没有跟周祝说张生的事?”
“我又不傻,当然没告诉他,不过大当家不是一直都想对付周祝吗?其实不防跟他回去看看,身份一旦落实,想要对付他,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可说到这儿,李寄脸色又是一变,“建文皇帝都死了多少年了?皇帝为什么突然要找他儿子?肯定是有什么阴谋,他就不怕如果我真的是,会回去跟他儿子抢皇位?皇帝脑子有毛病才来找我,应该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才好。”
他说的有道理,把他找回去,肯定要涉及皇位一事,到时候免不了就是一场血雨腥风,这个时候找他,多半是另有目的。
自古以来,没见过,也听过不少因为争夺皇位在皇宫上演的兄弟阋墙的战争,他们又远离京城,对那儿的一切都很陌生,消息闭塞,不清楚当朝局势,谁知道回去是锦衣玉食的过完后半生,还是被刀枪剑戟架在脖子上给人当枪使?
但也不乏皇帝万一是好心呢?
她跟他分析,“建文皇帝在位不过七十一天,就中毒身亡,同一天,文皇后也随皇帝去了,但你却好好儿活下来了,这说明宫里还是有人在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