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弥生早备了一箩筐的好话等着他问,掌柜一问,她毫不犹豫,全倒了出来。
她会说,掌柜听的也挺受用,不过园子里有园子里的规矩,做这一行是拿实力说话,你要是真不行,纵然有人想捧,也捧不起来你。
先留着做个跑腿打杂的,待日后看看再说,若真的天赋异禀,怎么都不怕晚。
于是花弥生就这么留下来了。
可她在戏园里待了几天,三夫人却迟迟不来,骆清铭按照先前说好的,又去找宋知府,请他帮忙安排,想跟其他掌柜见上一面。
在宋府,骆清铭见到了三夫人,三夫人脸色不大好,来送茶,他一抬头,隐约看见她脖子上有道掐痕。
宋知府对他很热情,又是叫他喝茶又是留下吃饭的,听他说出来意,也没拒绝,“这都不是问题,这样吧,明天,明天我把他们叫来,今后都是一家人,大家都认识认识。”
骆清铭瞥了眼三夫人,又道,“那就有劳知府大人费心了,对了,我上回看倚梅园新来了个小倌儿,也不知是不是新角儿,改日有时间,我请大人看戏如何?”
宋知府笑道,“骆公子有所不知,我这位三夫人就是倚梅园出来的,真正的角儿在这儿呢。”
骆清铭做出一副惊诧模样,“哦?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来夫人才是......大人真是好眼光。”
宋知府握着三夫人的手,眉眼间尽是疼爱,不过如此一来,骆清铭就更好奇了,这三夫人看着脸色不好,闷闷不乐的,脖子上还有掐痕,显然是被人打过,怎么这么好的机会不告状呢?
三夫人这几天没往戏园跑多半也是因为这伤,自己装作不经意的把消息透露给她,她知道了,怎么着也得去一趟。
骆清铭走后,宋知府来了兴趣,让三夫人给他唱两嗓子,三夫人别别扭扭的不肯,宋知府这才发现她身上的伤,登时心疼的不像话。
“好我的心肝儿,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三夫人趁机掉两滴泪,“大人就别问了,妾身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叫没事?是不是......本官知道了,是不是大夫人干的?这个泼辣毒妇,我就知道,敢对我的心肝儿下手,我去给你找她算账!”
三夫人忙拉住她,梨花带雨的哭起来,“真不用了大人,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不该惹大夫人生气,大人不要去,免得惹得大夫人又不高兴,我没事,我过几天就好了。”
“真没事?”宋知府心疼的搂着美人儿,“还是你贴心,你就是太善良了,这次让我心肝儿受苦了,看上什么珠宝首饰和胭脂水粉告诉我,我叫人去办。”
三夫人心虚,自然不敢让宋知府去找大夫人算账,不过宋知府被她吃得死死的,大夫人纵然知道又如何,她手上没有证据,只要她对宋知府哭一哭闹一闹,他就什么都听自己的了,这不,她不说要,他还上赶着送自己,男人就是这样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