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祝翻着账本,生意对比之前确实是惨淡至极,现如今几天的迎客量加起来都比不上之前的一天。
那小丫头片子很有些想法,秀才的爹却教出来个生意经,但他没想明白,她这么帮着李寄,是为了李寄呢,还是为了自己呢?
若是为了李寄可以理解为是被胁迫,若是为了她自己......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会想出来这么个法子来对付他呢?
掌柜的捉摸不透周祝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坐也坐不安稳了,干脆站起来,都做好被骂一顿的准备了,没想到。末了,周祝只是摆摆手,让他下去。
他怔怔的有些不大敢相信。
周祝身后的嘉山做了个请他出去的手势,掌柜的这才讪讪离开。
嘉山关上门,有些不大确定的问周祝,“公子,您确定她一定会来?”
周祝合上账本,沉默片刻道,“她就这一个爹,知道了她爹的消息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但李寄派了两个人盯着她,若是她无法脱身......”
他摇摇头,“那就是她的事了,她自己想办法,要是她连出来的办法都没有,我怎么相信她是能帮我的人?”
嘉山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今早京城里传来的。”
周祝接过,是端康王亲笔来信,怎么这个时候突然给他来信?
他心中讶异,打开信看,却是一脸不可置信,“他?”
“公子,怎么了?”
周祝把信递给他,“都说他还活着,义父派人找了这么多年,前两年说在西域,找了两年没影儿,这会儿就突然出现了?还这么巧?”
嘉山通篇看完,比周祝还要震惊,“会不会是王爷搞错了?怎么可能是他呢?这消息究竟从何而来?”
“说不准,或许是丞相,又或许......”他没再往下想,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打他了个措手不及,他刚要有所行动,索性,索性这个消息来的还不算太晚,若是等他动手,那才是大局已定,无力回天了。
“那现在怎么办?公子之前计划好的一切,就都......作废了?”
“不然呢?”周祝就着屋内昏暗的烛灯把信烧了,“我们应该庆幸,知道的还不算太晚。”
“那花弥生还见吗?”
“见,当然见。”他道,“李寄现在很看重她,只要她自己没什么花花肠子,在李寄身边一定会过得很好。”
他还得跟端康王通个气,接下来要怎么做,是直接把人带回去,还是先按兵不动总得有个计划,冒冒失失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
李寄快马加鞭,下山正赶上饭点儿,前面捧着面碗咕噜咕噜吃的正香的阿大抬起头,看见他,差点儿没噎住,“大......大当家,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眼睛在店内巡视一圈,“她呢?”
“他?您说阿全?在里面吃饭呢。”
李寄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个包,“谁问你阿全了?我说她,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