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弥生心里打鼓,荷包捏在手里瘪瘪的,没什么重量似的,依稀可以摸出是一张纸,那断不可能是银票了,若是银票,直接拿给自己就是,又怎么会说出跟自己交换这种话来。
她把荷包还给她,收起锦盒,笑道,“既然姑娘不是来买东西的,那就请回吧。”
姑娘笑了下,并不急着接回荷包,慢悠悠放出诱饵,“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记得你还有个父亲吧?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现在在哪儿?”
老爹是她的底线,他到了不惑之年,身子骨也不是很健朗了,现在她长大了,老爹正是需要她照顾的时候,可现在因为她,这个年纪了还要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现在还成为被人利用威胁她的筹码,她听见老爹的消息,实在做不到充耳不闻。
姑娘见她怔忡,又把荷包推回去,“你很担心你爹,你爹也很担心你,你们父女情深,彼此记挂,怎么也不该像现在这样父女分隔,哦对了,你爹身体不大好,一个人看着怪可怜的,嘴里整天念叨着闺女,你要是心疼他,就不该拒绝。”
又掏出几两银子放在账台,“你的眼光不错,簪子我很喜欢。”
姑娘拿上锦盒离开了,骆清铭把人送到门口,转头见花弥生在账台发呆,敲敲桌子叫她两声,花弥生回过神来,忙把荷包扣在手心,“怎么了?”
骆清铭看见她手里的荷包了,盯着她看了会儿,想起刚刚送出去的那位姑娘,问,“你们认识?”
花弥生手悄悄滑到账台边,荷包落下时,她用另一只手接住,顺手把荷包揣进从袖子里,脸上装的是不动声色,“不认识啊,刚她买了支簪子,你把空的位置补上,我记账。”
“真没事?”
“真没事。”
他学过古彩戏法,不止手指灵活,眼睛也尖,别说她刚刚那动作慢的上不得台面,就是是同行来做,他也一眼看得出,显然是藏着东西。骆清铭盯着她略鼓的右袖,扬唇道,“既然没事,那我先去忙了。”
花弥生拿起毛笔几张,心不在焉的应了句。
晌午的时候花弥生去做饭,阿全阿大一个在前面看着,一个蹲在厨房门口看着。
她梗着脖子往门口看了眼,阿全怀里揣着她上次给他的那本《剑客录》看的入迷,她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手刚伸进袖子里摸到荷包,还没拿出来,骆清铭进来了,她一怔,忙又塞回去,从厨房挂着的麻绳上去下一块儿腌肉,一边切一边打量着问他,“你不在前面看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饿了。”早上剩下的馒头,他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又绕到灶台后面,“中午吃什么?”
“腌肉。”花弥生心跳骤然加快,“没事儿别在这儿碍事,出去看着去。”
“前面有阿大,我帮你烧火。”他两口吞下一个馒头,走到花弥生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了她一下。
花弥生心虚,立马转过身来去推他,骆清铭笑着道歉,到灶台后面生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