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见她撑着下巴换了个方向看都不理自己,渐渐地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堵过去,就往她眼前一杵,咬着牙笑,“跟我闹脾气?”
“不敢,我哪儿敢跟大当家耍脾气啊?”她阴阳怪气儿的调调,“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困了,歇会儿。”
“我看你昨晚上跟骆清铭聊天的时候可不困。”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别扭,李寄说完自己都酸着了,干咳两声掩饰过去,又扯开话题,“这小五送钱送到天上了?还不来?”
花弥生哼哼两声,“小五又不知道我们在这儿,大当家出来就没跟他约个地方见面?”
下山时说了在城门前的茶摊见面,他的马还在那儿拴着呢,但这酒楼不能不留个人看着,让花弥生留在这儿吧,怕一回来人不见了,让她去茶摊等小五吧,她出门儿拐个弯就能跑没影。
到底不是自己人,怎么都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他心里什么打算,花弥生可太清楚了,不就是怕自己跑吗?
知道他担心什么,花弥生便主动道:“大当家要是不放心呢,就把我绑在这酒楼里,以大当家的脚程,来回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总不能就一直在这儿耗着等吧?”
她站起来,指指对面周祝的铺子,“您看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进去几个了?耽搁一天可就是一天的钱没了。”
是进去不少,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已经好几个了,不过李寄又不着急,他又不是指着铺子过生活呢,只要能挤兑死周祝就行。
周祝在乔安镇做生意能做的风生水起,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最起码眼睛和耳朵得有,城里什么地方有什么动静,他都知道。
自然,李寄昨天买下他铺子对面的酒楼这件事他也清楚。
就是不明白,李寄突然买铺子做什么。
嘉山猜测,“难道真是要做生意?”
“他一个土匪会做什么生意?”继而又想到他身边那几个狐狸样精明的人,“不过也没准儿,还故意开在我对面,这是要跟我唱擂台?”
“他不好好儿做他的土匪,跑来做生意,这是要断了公子的财路不成?”
这不像是李寄能想出来的主意,他身边的人......周祝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是谁,叫嘉山去查,“看看是谁想的法子。”
嘉山领命退下,才出了府门,管家又进来,刚打听到的消息,说李寄买的那家酒楼一直有闹鬼的传闻,不过昨天李寄买下酒楼之后,今天那家酒楼的掌柜就被人揪到官府,说他谋杀妻子,县令这会儿正审呢。
周祝越想越摸不着头脑,“李寄是转性了?买酒楼还顺便帮人破案?”
管家说,“还有个姑娘,就是山上那个账房,昨天两人一起去的,在酒楼待了一晚上。”
“花弥生?”
“啊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周祝对花弥生有印象,“她现在已经完全顺服了?开始助纣为虐帮着李寄了?”
被掳到山上过了这么久,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自愿的,李寄对她的信任似乎都有点过了。